“多日不见,苏女士还是和从前一样……”
纤长的手指将杯角轻轻移开,圆润的指腹轻拭杯口。
“不知道,苏女士来我们欧阳家有何贵干呢?”
男人嘴角间扬起一丝嘲讽。
“去给你弟弟换血!”
雍容的贵妇脸上露出一丝傲慢,理所当然地望着面前的男人,嘴角亲撇。
要不是他还有点用处,自己也不会再踏进欧阳家,这里的一切都另她十分厌恶,包括面前这个她亲生的儿子。
每看他一眼,便让自己更唾弃几分。
“要是我不呢?”
“你的命是我给的,要不是我你能来这个世界上吗?!!”
贵妇面上露出一丝狰狞,凶恶地望着面前的男人,将手中的杯子向他砸去……
啪嗒——
精美的瓷杯碰到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上,碎了一地。
男人微微侧身躲过。
凤眸中布满冰寒,身上弥漫上出沉重的气息。
“或许你当初就不应该生我!”
“管家,将她轰出去!”
管家架起贵妇便朝门口走去。
“欧阳若尘,你果然跟你爸一样冷血!”
贵妇恶狠狠地看向熙灏,极力睁开管家的束缚。
“放开我,我自己能走!”
将身上松开一角的貂袍抚上,迈着极致张扬的步伐走出客厅,尖锐的高跟鞋用力地踏在大理石地板上吱吱作响。
仆人依照管家的吩咐将摔碎的瓷杯细细清扫掉。
男人望着那一地的瓷渣,修长的手指轻触上胸口,感受到心脏轻微地跳动。
面上露出一丝讽刺,眸光穿透碎瓷散出很远,微怔。
他以为她对谁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他还记得自己三岁生日时亲手为她做的贺卡被她当着面亲自撕碎。
她从来没有为自己唱过一首摇篮曲,从来没有抱过自己一次。
就算偶然间触碰到,也会将手洗了又洗,自他记事时起她看向他的眸光便一直都是厌弃。
他曾经以为是自己不够好,才会招惹她的厌恶,努力让自己变得更优异。
后来。
慢慢地。
竟也习惯了一个人穿衣,一个人吃饭……
父亲是他为数不多时光中最为开心的存在……
父亲死后,她便立马改嫁,无论自己怎样撕心裂肺地哭喊,祈求,她走的毫不犹豫。
一次放学偶然间路过游乐园,看到她逗弄着一个十分乖巧的小男孩,旁边还有一位叔叔为她们撑伞,她的眉眼间满是温暖笑的那么灿烂。
原来,她也会笑啊……
如果不是爷爷发现的及时,或许自己早就已经死了吧。
那还是她第一次那么温柔地看向自己……
“少爷,该吃药了。”
“嗯。”
管家从白色药瓶中倒出两粒药丸,将手上温热的水递到男人面前,低垂而下的眉眼间溢上一丝悲哀,瞳孔微红,鼻尖微微泛上酸涩感。
男人随手接过,将药片尽数吞入肚中,心脏处的疼痛感减轻了不少。
“东西都查到了吗?”
节骨分明的手指接过管家抵上来的手帕,将嘴角的痕迹擦干。
“嗯,少爷,先生的死确实有蹊跷……”
管家将手中的资料呈上,有些担心地看向面前的男人。
欧阳若尘看着上面的资料,凤眸冰寒,白皙的指尖微捏,纸张被瞬间袭来的力量折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