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杰克？

——那是谁？

两句话，将杰克的心堵的难受。

艾玛伍兹。

那个傻丫头。

她……真的忘掉他了？

在商场遇到她的那一刻，杰克难以抑制自己的情感，向她走去，故作淡定地接下了她朋友的包，让他自己显得镇静从容。

可那姑娘，竟然忘掉了他。

心情莫名的有点烦躁。

他想起在那个第五人格的世界，艾玛浑身沾满了鲜血，跪倒在地上，却还是倔强地抬起头，清澈的眸子牢牢地锁住他，虚弱地用尽全力开口，话语却冰凉：“开膛手，我会忘了你，从此以后，在我的世界，再也没有杰克这个人。我会一点一点地忘了你，我恨你。”

他不止一次地后悔过，在那个时候他没有抱住她，安慰她，而是冷漠地留下一句：“随便你。”

他还清楚地记得艾玛听到这三个字后的神奇：眯起眼睛，嘴上扬起不知是苦笑还是冷笑的笑容。

不过现在想想，该是嘲笑罢。

那时，他没有理会艾玛，转身离开，回到了欧利蒂丝庄园。

他想的是，她会回来的，他们还会在下一场游戏中相遇的。

她那么的……脆弱渺小。她根本无法逃离这个庄园。她还是会见到他，她根本就没法忘掉她。当初想到这，他还有点得意地窃笑一声。

但他没想到她失踪了。

一天、两天、三天……

她没有出现。

骄傲而狂躁的杰克这时才感受到不妙。

她去哪了？

魂不守舍地参与了几场游戏，却没有遇到艾玛。

那个傻瓜艾玛，好像……

他消失在她世界的同时，她也从自己的世界消失了。

他找遍了欧利蒂丝庄园。

但……毫无她的蛛丝马迹。

他去找了夜莺小姐。

“艾玛伍兹小姐去哪了？”

——她走了。

“她走到哪了？她为什么能离开这个庄园……”

他了解到，那个艾玛伍兹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她去了另外一个地方。

完全不是一个次元的世界。

为了离开他，她还真的……哪都敢去啊……

心好像在痛。

真是可笑。他蜷缩在花园的墙角，感受到湿润的液体在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滑落。

玫瑰花的香气飘散在这个花园中，他摘下一朵握在手中，尖锐的刺扎入他的手中，鲜血从伤口中缓缓流出。明明手上很痛，但他觉得，没有什么比他的心还痛了。

他第一次懂了，什么是后悔，什么是天下无后悔药。

后悔，对于他来说是一个新奇的感受。

就算是他在白教堂杀害五个妓女的时候都没有过这样的情绪。就算他被全伦敦全英国的人通缉，都没有后悔过他的决定。

如果当初没有做过那种事就好了。

庄园主的命令是，需要他杀死所有参与游戏的人。这样，以作为他给他一个庇护所的条件。

他的骄傲和轻狂让他永远地失去了她。

直到一天，夜莺小姐找到他，同意让他到那个有艾玛的世界。

他磨平了自己的棱角，收起了自己的面具和爪子。那个浮躁、傲慢、轻狂的开膛手杰克已经不服存在了。他变得温柔了。

他只有一个目的。

他想挽回她啊。

可是，可是。

她好像把她忘掉了。

真的……忘掉他了。

他难受地咬了咬嘴唇，低头走着，却突然撞上一个人。

“抱歉。”他下意识地说。抬头，却看到一个俊秀的男生面庞。

“杰克？”眼前的男生问。

“你是？”他危险地眯了眯眼，问道。

男生勾起了唇角，轻轻一笑：“叫我白夜。”

“你好。开膛手杰克。”

“你认识我？你就不怕我杀了你？”杰克舔舔嘴唇。

白夜嘲讽地往他的左手看了一眼。昔日的骨爪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只修长的手——他原原本本的手。

杰克带着怒意瞥了白夜一样。

“你刚来到这里，需不需要先住在我这儿？”白夜直接提出。

“为什么。”

“因为——”白夜自嘲地勾起嘴角，“我们都失去了最重要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