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整顿好之后,玄苓就带着幕迟月去逛街市。
而在月影楼月疏影韵里,幕三月穿着一身月牙色衣裳,如上次一样,桌上摆好了棋。旁边则是摆放着樱花茶,樱花糕等一些樱花甜点。
若说月影楼最不缺的那自然是樱花了。
厨子们个个都会做樱花甜点,这也是月影楼以甜点出名的地方。
“咚咚……”
幕三月放下手中的白子,对外面敲门的人道:“进来。”
那人背对着幕三月将门拉好,却不知幕三月凌厉的眼神扫过他的后背,他有一瞬间愣神,怎么会突然这么冷啊?
幕三月不冷不淡的声音他也早已习惯,今日,他却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阁主的声音中,他听到了一丝冷嘲。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阁主不可能会这样。
也许,是他想错了。
“来,陪我下盘棋。”
幕三月又拿起白子,指了指棋盘。
黑白两子交锋,势均力敌,两子损耗情况也不少,总得来看,白子损耗
幕三月最喜下棋,对于他来说,棋盘就是他的整个世界。有些人,不爱直说,却是将想说的都融入到另一种事物当中,让别人自己去猜测。
“你到幕阁有多久了?”
看似简简单单或是不经意的问题,却让男人冷汗淋漓。
藏在袖中的左手,在不停地颤抖,他想把这种恐惧压在心里,可是,下一秒,右手中的黑子却掉落在棋盘之上,他连忙站起身,跪了下去。
没有任何动作,干跪着。
“呵,”幕三月冷笑着,白子用力地啪在棋盘上,可想而知,他的愤怒。
什么时候,幕阁的事还需要她来管?
“阁主恕罪。”男人跪在地板上,声音低得像蚂蚁一样。
低气压的空间并不是难受,更有恐惧夹杂在里面。
不,他不能就这么死了。
无形的双手似乎掐在了他的脖子上。
窒息感突如其来。
“你可知犯了何错?”
棋盘上的白子通杀一片,只剩下天元位置的黑棋依旧不为所动。
男人心里一惊,他只就该知道,没有什么事情能瞒过他。
如果,他不是因为贪拿笔黄金的话,现在,他不应该在这,他还是留在月影楼做个掌柜。
日入万斗金的月影楼早就应该可以满足他的私欲才对。
人啊,就是这样,为了一己私利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属下错在不该贪那笔黄金。”
男人边说边扇自己耳光,事实上他还是没有说出实话,他还带着一丝侥幸心理。
“只是如此?”
幕三月冰冷刺骨的声音一字一字地敲打在男人的心里。
看似这个可怕的男人是在喝茶,实际上他的心里早就知道了,他只是在等着他回答。
他吹了吹滚烫的茶水,面无表情地看向棋盘,心道:“还有盘的棋,真难下。”
男人挣扎了几回,又看见幕三月并没有再看他,他心里的石头终究还未放下。
他有点害怕这个人了,他既然知道,为什么是留在今天?
对,今天,刚好大部分的幕卫也来了,他难道是想杀鸡儆猴不成?
他摸了摸腰间的佩剑,又是挣扎几番,最后还是打定主意,他握紧了剑柄,想趁着他不注意杀了他。
整个幕阁只有一些人知道,阁主的眼睛在白天不太看得见。
几月前,那人给他一千万两黄金,加上月时几处较好的酒楼生意,他没多想什么就直接答应了他。
把他所知道的阁主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反正,早晚都是死,他何不试一试?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与狠厉。
便拔出剑刺向幕三月,他又哪不知他会耍些花招?
他没有近他的身,却吐出了黑色的血。
“不……”不能够这样对待他,不能。
他本就应该知道,今日的下场,是他应得的。
“听够了,那就收拾干净。”
他起身离开月疏韵影,那只手,他还是没有揪出来。
他不希望是她啊,如果这样,那就太可怕了。
顺水推舟,下得一手好棋。
背后的那个人肯定不会就此罢休,以他一己之力,尚且不大可能,那要至少七个位高权重的人。
那个人,从二十几年前就开始布局,到现在,似乎,已经快到了阻止不了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