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可以过去了吗？”

躲在街角的林凡向前方的小光头偷偷问道。

“嗯...”小光头有些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这里立场换一下才对吧...

自己这个拥有着人群恐惧病症的人不是应该躲在后面才对吗？而不是试图在人群中找出一条安全出去的路...

这任务太困难了，能不能不做了...

“那我们赶紧走吧，多迟则生变，我们应该不浪费一分一秒。”可惜完全不明白小光头心意的林凡一直在后方催促着。

光是嘴上说说，身子却一动未动。

“这还没到大街上，人会少一些，所以直接走过去没关系的。”小光头多少包含着一些不满的说道。

至少现在不说出来的话，会很影响心情，小光头的内心如此判断道，他并不想只是默不作声的执行着林凡的要求，不管是合理的还是不合理的...

至少小光头自己想要有选择权。

不知是不是看到了刚才的事情，心中的震撼还未退去。

又或者是因为自己的无能而感到愧疚，想要奋发图强...

但小光头可以确定的只有一点...

那就是自己是想要变强的。

“是吗...那我们就前进吧...”林凡蹑手蹑脚的从后面跟了上来。

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小心，林凡也没有跟小光头多说什么。

什么嫌弃麻烦，不想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这种事情是不可能说的...

因为林凡接下来可能要做一件挺大胆的事情。

一旦身份暴露的话，引发的一连串问题很可能会比想象中的还要大得多...

而且，这也是一个尝试。

林凡想要看看若是一个操控着人类历史的存在被暴露在公众视野下会是怎样的一种情况。

人们会是惊慌、恐惧还是自暴自弃？

又或者是拾起坚定与希望，勇敢的面对不知何时会到来不了的明天？

那些当权者又会如何做？

害怕会引发动乱所以继续遮掩事实的真相？还是借此将这个事实告知所有人？

不管是怎样的反应，林凡都想要知道。

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以及值不值得这样去做。

“前面就是大街了，人们大多都聚集在这里...”躲在前方拐角处的小光头缩回了探出去的头面色严肃的说道。

看来情况比想象中的还要乱，人们可能不仅仅是乱成了一锅粥。

更糟糕的事情也可能已经发生了。

“周围没有人吧...”半晌，林凡突然轻声问道。

“嗯...”小光头再度伸头到处看了看，才确定的回答道。

“是吗...”林凡似乎是松了一口气，但何尝又不是下定了决心呢？

“虽然有点勉强...大概三分钟吗...实在没办法了...”林凡有些烦躁的挠了挠头。

“接下来我要去做一件事情，你就在这里多好，不要乱动。”

看拿着林凡认真的神情，小光头突然有些恍惚。

这个人做事情的时候和平常的时候真的就是两个人啊...

“嗯...”似乎是为了回应林凡的期待，小光头也珍重的点了点头。

林凡这才移过目光。

集中精神，准备最后一步的计划。

也是绝对不能出错的计划。

“六阶...”

“圣人...”

随着林凡话音落下，小光头惊骇的发现如萤火虫一般的光芒从林凡的脚下升起。

就像是神迹一般，空气不自然的朝着林凡那便聚拢而去，小光头发现自己几乎站立不稳，心中不可抑制的升起了一股想要顶礼膜拜的想法。

就像是人饿了要吃饭那般，十分的自然，甚至小光头开始觉得自己理应这样做。

林凡此时就是圣人。

那么跪拜一个圣人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脑海中与林凡有关的记忆也渐渐的模糊了起来，最后全部消失不见。

挣开眼的林凡，眼睛渐渐染为了湛蓝色，像天空一般的颜色。

小光头对上了那双没有悲喜的眼睛，心中的各种情况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那些所有的冲动也被抚平。

啊！是啊...他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林凡...

林凡对着小光头笑了笑。

现在的他虽然还可以保持着冷静，但也仅仅是时间的问题了。

若不在一切事情结束之前解除六阶状态的话，林凡很可能会再次失控。

脚轻轻踢了一下地面，林凡整个身子便飞了起来。

虽然现在还无法真正的自由的飞行，但仅是在空中保持站立却是足够了。

在六阶状态之后，林凡就自然而然的知道了自己能做到这样事情。

俯视着脚下的人们还处在慌乱中。

混乱不堪，看着就让人心烦。

于是林凡轻轻拍了一下手。

所有人的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不管是在做什么的...

圣人的普通一击已经有了足以震撼精神的威能。

大家都呆呆的看着天空中的那个神圣的身影。

阳光下显得模糊不清，唯有那一双湛蓝的眼眸，可以让人清楚的感受到，他在看着自己。

四周一片寂静，没有人敢吵闹、没有人感说话，甚至连呼吸声都不自觉的控制小了些，害怕会惊怒天上的这位神一般的人。

但人们此时都不约而同的升起了一个想法。

“这一定是上天派下来拯救我们的生灵。”

“人类，因何而慌乱？”望着脚下人们眼中希望的光芒，林凡满意的点了点头后问道。

只要还有希望，那就还有救。

但是令林凡意外的是，问题问出后却无人回答。

胆子大的也仅是看了看周围其他人的反应，更有甚者直接低下了头默不作声。

“已经受伤到连开口都不敢开口了吗？”林凡默默想道。

这样的感情，林凡不太理解。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林凡只知道以后见了蛇，打得过的九大，打不过的就绕着路走。

绝不会原地站着不动...

不过，这样才是人类。

哪怕有着各式各样的缺点，却依旧如此的真实...

越是期望的东西，反而越是不敢靠近。

希望破灭后的绝望远比死亡要来的恐怖的多。

没办法了...

“这是一个漫长的梦...”半晌，林凡开口说道，平静之中又带着几丝切近自然的神圣。

“一个喜欢吞噬人类感情的怪物路过了此地，然后设置了一个梦境。”

“这里的人们沉眠在这个虚假的幸福的梦境中，没有人意识到这一切都是虚假的...”

“就这样过了很久，一个人终于醒来，他是第一个，也是最不幸的一个。”

“不敢置信的他为了叫醒其他人，便跟怪物展开了争斗...”

“当然，即便他用尽了力气、耗尽了血肉，也没能驱赶走怪物，所以，他死了...”

“但他的诚意却感动了上天，所以一位路过的圣人赶走了怪物，解救了困于梦境中的人们。”

“现在，梦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