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何，我问你。”空中出现一道绿光，千何出现在禁区公寓的庭院里，苏倩安静地坐在秋千上，想起刚刚苏杉对她说的，有一个疑问萦绕在她心头。

千何缓步走到苏倩身边，他一出现在庭院，先是皱眉，后听到苏倩的声音，皱起的眉头有所缓和：“刚刚是不是有其他人来过。”

这不是一个问句，是肯定。他对气息的感应能力，除了院长以外无人匹敌。他不会错的，淡淡的气息被他扑捉到，又是哪个家伙闯入这里。

苏倩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千何也细细辨别空气中陌生的气息。这气息他好像在哪感受过，是那个女孩！

得知又是苏杉，千何缓和的眉毛再一次皱得死死的，看来那个惩罚对她来说太轻了，把这当什么地方，想进就进！

正当千何打算找苏杉算账的时候，苏倩开口：“我问你一个问题。”冰冰冷冷，没有刻意生疏，也没有半分温度。

千何停下，暂时当下讨伐苏杉的事。站到苏倩的身边，一只手扶住花藤，微微低头，眼底柔光尽显，声音也随之柔和下来：“你问。”一脸宠溺地盯着苏倩天使般的侧脸。

“失去一个很重要的东西，和一生都没有这件东西，哪个更可怕。”

千何一愣，他没想到苏倩会问这样的问题，关于情感，她一窍不通，为何会突然问这类问题。他一下想到苏杉，必定是她跟倩倩说了什么，才使倩倩对这个问题耿耿于怀。

不知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回答我。”见千何没有开口，苏倩斜抬头对上千何充满感情的深绿眸子。

千何深深地注视她，许久开口：“这没有可比性。”

苏倩眉头微微一蹙，眼神跟随千何的身影。千何坐到她身边，仰头说：“就像我现在有你，我很开心很幸福，但又很恐慌紧张。我怕有一天你会离开我，那时我会心痛的肝肠寸断，生不如死。如果我没有救你没有遇见你，这些顾虑，心痛就不会存在，我会安稳地度过在顿安蒂的每一天，毕业后继承皇位成为西南域万人之上的国王，娶妻生子，过完这一生。”

“那就是失去更可怕。”

“那也不是。”千何回到，“如果我没有遇见你，我的一生就在学习和公务中度过，我也无法体会到爱一个人是怎样的感觉。我很感谢上帝让我遇见你，哪怕你可能会离开我。”千何露出浅笑，那笑容包含对她真实的感情。

“可是……”苏倩回想苏杉对她说的话，她讲起她和父母的一切，讲着讲着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划过她脸颊，苏倩静静地看着她，没有因她的情绪而影响到自己。

“可是，她哭了。”苏倩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虽然没有多大的变化，但声音很低，在这空旷而静谧的庭院中。

提到哭，千何是真的愣住了，愣了整整一天，他不知道自己这一天做了什么，他的耳畔还回响着苏倩的话。

她说：“我第一次看到眼泪，它是透明的，也是苦涩的。”

她没有尝过眼泪的味道，只是眼泪滑落进苏杉的嘴里，她说眼泪很哭，如果她也尝过就知道悲伤时的眼泪是有多么苦涩。

“千何，我希望你能解除对那个叫……”苏倩轻轻捏住千何的衣袖，仔细回想那个女孩的名字，“叫……苏杉？那个女孩的惩罚，上次是我叫她进来的。”

千何震惊地看向她，想要在她脸上看出被人威胁的害怕，但终究是一副冰冷脸孔。

“她威胁你。”

“不是，那个女孩很好，和你一样，对我很好。”

那是他第二次在苏倩冷漠地语气中听出别样的情绪，他有多久没有听到苏倩带着一丝感情的声音。已经有三十多年了吧！

在一百年前，他遇到她，她的冰冷让他不敢靠近，后来渐渐他发现这个天使女孩很孤独，隐藏在眼底的孤独，他给她温暖，整整七十年，他第一次见她关心自己，可后来整整三十年她又恢复从前的冰冷。

如今他知道苏倩是真心想要解除对苏杉的惩罚，微笑着点头答应：“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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