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姜子回到家里,把那个精致的盒子放回自己的工作室,她叹了口气,瘫坐在沙发上,给段浪打了个电话,内面传来冰凉的“不在服务区”的声音,她把手机丢在一边。
脑子中不断闪过和owen在一起的画面,然后又穿插着和段浪在一起的画面,她有些烦躁,摇着头起来,喝了一口冰水。
南姜子把自己锁在家里了几天,看着书打发着这段莫名烦躁的时光,她每次想给段浪打电话时都有些纠结,欧文说过的话也似有似无的在她脑海里回荡。
那天中午天气很好,她看向外面一成不变的景象,太阳下山了,半岛湾依旧波光粼粼,想着出去透口气,她开着车,漫无目的走着,不知不觉地来到了连国饭店。
段浪下了飞机看到南姜子几天前的未接电话,皱了皱眉头,本来想给南姜子打电话,峰叔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峰叔在那头说请他到连国饭店来一下。
他风尘仆仆地赶到,在包间里只看到峰叔一个人。
他还没等坐下,峰叔犀利地眼神似乎就把他看透了,他底气有些不足,问:“怎么了,峰叔?”
峰叔看着眼前这个他从二十岁看到现在地年轻人,他成熟了许多,也沧桑了许多,这些年他的凄苦他都知道,但是他不想看到曾经意气风发的男人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说:“这几天你去哪了?”
段浪坐下,低着头,说:“峰叔……我去做了点事……”
峰叔也没看向他,低头抽烟。他不忍,他想让他重新生活,但是他不想他以这个方式开始,说:“给谁做事?做什么事?”
段浪地声音有些发紧:“峰叔,我只想好好生活……”
峰叔的声音变得柔软起来,他说:“孩子,没有人不想从头开始,可是……那个女孩和我们不是一路人……你可以选择一个更简单的方式去生活……你不必为了她,再去招惹不该惹的人……”
段浪默不作声。
“想想老爷子和小七……”
段浪闭上眼睛,荒无人烟的山头,血迹,手电光,杂草,寒风呼啸的冻海,奔跑,喘息,车灯的照射,呐喊,哭声……一幕幕展现在他的眼前,然后南姜子放烟花的明亮的脸和在冻海上□□地抱着他的一幕出现了,代替了那些。
他恍惚,犹豫地说:“我爱她。”
峰叔叹息了一声,往地上扔了两张照片,说:“这是美红给我的……”
段浪顺着看去,画面很模糊,但是还能看出南姜子和owen,owen的脸亲昵的贴在她的耳旁,而坐着的南姜子握着他的手,从这个角度看去,两个人暗昧至极。
段浪有些发愣,里面的南姜子还是那么高雅,身板挺直,owen西装革履,一尘不染,看上去那么般配。
峰叔看他这落魄的模样有些激动,他的声音有高了些,说:“她值得你为她做这些吗?”他想抬头看段浪,没想到看到了门口站着的面无表情的南姜子,表情变得吃惊起来。
段浪看着峰叔的表情,扭过头去,南姜子的眼神正看向那两张照片。
他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的,他不知道她听到了多少。
南姜子安静地看着段浪,缓缓说:“段浪,我们回家。”
她的眸子平静似水。
那是一个突如其来的吻,在大门划过的一刻,房间里只有月光洒下的银色,段浪把她摁在墙上,疯狂地□□她的双唇,他冒出来的胡茬弄痛了她,南姜子想要把他推开,双手却只能抵在他的胸膛。
他的吻带有惩罚和侵略的意味,无尽地在里面探索,弄得南姜子只能任凭他摆布,豪无喘息的机会。
他松开她,南姜子本能地瘫下去,却被他托起,在她的喘息之间,把头埋在她的胸前,她被敏感弄得无力,双手搭在他的后背。
他托起她,快速走到吧台,随意挥掉了吧台上的杯子,掉到大理石上发出尖锐的声音,他把她放到台上,冰凉的感觉让南姜子叫了出来。
段浪堵住了她的嘴,释放自己,一下子冲了进去,疼痛和不适却让她发不出声音,猛烈的撞击带来了不适。
段浪的瞳孔正在冰凉的月光下燃烧。
不知过了多久,段浪又把她放到沙发上,翻过她的身子,掐住她纤细的腰肢,这样的强度让她的膝盖顶不住,只能双手紧紧的抓着沙发背,他的低沉的声音从后面响起,一阵比一阵粗犷,巨大的快感征服了南姜子的理智,她的声音也越发不可隐藏。
最后,段浪发出一阵低吼,放开了南姜子,她一下子瘫了下去,不住地喘息着。
段浪拿起纸巾帮她清理,然后抱着她,从头到脚一遍一遍的吻着她,喃喃道:“姜子,对不起,对不起……”
直到她不再轻微的痉挛,他拿着毯子把她盖了起来,南姜子放空的眼神逐渐变得清醒,她看着昏暗的客厅一片狼藉,段浪伴着月光走来,□□的胸膛上还挂着汗水。
段浪真的失去了理智,在他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在他看到南姜子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在车里南姜子一言不发的时候,一个月的想念和支撑终于变成了无尽的欲望。
段浪握着南姜子的手,他的目光里充满了柔情和歉意。
南姜子看着月光倾泻,心绪变得复杂起来。
这不是她想要的答案,被侵犯的感觉还有些不适。
“姜子……”过了许久,段浪突然柔情地叫着她。
南姜子感觉到了寂静空间中风吹动纱帘地声音。
她地心在跳,不是欣喜,不是激动,也不是期待,而是一种茫然。
段浪从口袋里掏出了个天鹅绒地盒子,打开了它,那一瞬间,月光照射在段浪一闪而过期待的脸上。
但是她的表情只剩下惊愕。
是一枚裸钻,在月光下和黑暗的交界处发出耀眼的光。
“我想娶你。”
南姜子惊愕到用手捂住了嘴。
南姜子对钻石太敏感了,她用肉眼就能看出这枚有1.5克拉的钻戒成色很好,颜色白到耀眼,切工很复杂,不是一般的人敢于下手的。
这枚戒指远远超出了段浪的实力之内。
段浪安静地看着南姜子的脸,拿着盒子,等待着她的回复。
南姜子没有反应。
南姜子在月光和钻石的光芒下,各种各样地话飞速地在脑海里穿梭着:
“你了解他的过去吗?”
“我有一个兄弟,原先上瘾过……所以我……”
“你了解他的家庭吗?”
“是我继父……”
“你了解他地背景吗?”
“我想娶你。”
“……”
“……”
南姜子的心,被这些话一口口吞掉,伴着焦灼、不安、试探、渴望以及对未来的迷茫无措。
不知道过了多久,段浪依然用安静的眼神看着她。
“段浪……我觉得我们现在还不合适。”
段浪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可察觉地黯然,但马上恢复了正常,他慢慢地松开了南姜子的手。
他没说话,保持着姿势不变。
南姜子小声说:“我们再给彼此一点空间好吗?”
过了一会儿,段浪点点头,把盒子放到她手里,说:“这个你先拿着。”
他去穿衣服,然后走向大门,回头看了一眼蜷缩在沙发上的南姜子,说:“我走了……”
南姜子点了点头。
段浪在摸到门把手地那一刻,又回头,对她说:“想好了告诉我,好吗……”
南姜子躲避了他地眼神。
偌大的客厅还是留下了他残余的味道,她打开手里的盒子,呆呆地看着它,它是那么耀眼,璀璨。
她点燃一支烟,任薄荷的气味在嘴里弥漫。
她抬头,月光越来越有凉意,倾洒在大理石上,破碎地杯子在诉说着刚刚的疯狂,玻璃上发出的微弱地光和她手中钻石的光一样,让她感到迷茫。
她走过去,瞥见地上有一张带有折痕的纸,翘起来了一角,银白色的光打在段浪汉语拼音的名字上,那是一张机票,下面写的起飞地是:开普敦南非。
凉风吹进,钻石的光芒有些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