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羽飞来的时候,蔡苗苗正叼着张婶子给它特制的一尾小黄鱼,吃得胡须都翘起来了。
本来就是淡黄色的小鱼,被炸过之后颜色变成了更加漂亮的淡金色,上面还撒着张婶子秘制的辣椒面儿,闻起来香喷喷,嚼起来脆脆嫩嫩的,别提多好吃了!
她本来还舍不得吃,想慢慢品尝,一见这货来了,连忙三两口就吞下了肚,把一旁的宫少伤和青山都逗乐了。
青山从惊羽身上取下了一卷书信,检验无碍后才递给了宫少伤。
宫少伤放下了手中的医术,接过了那封写满了小字的书信。
吃完了的蔡苗苗也凑了过去,摇头摆尾地看了起来。
书信上详细地记录了这幢宅子的来历,与昨天晚上在何大夫和忠伯那里听到的差不离,只是可惜,消息灵通的宫家也不知道方萧林的下落,他卸任之后,并没有去宫家的浮云山。
“也许这个方萧林已经被房莱害死了?”青山猜测着说道。
宫少伤摇摇头:“你昨夜不是已经被井里的尸骨都处理了吗,只有李氏和房莱的尸骨,并没有别人的。方萧林已经是筑基期巅峰的修为,收拾房莱不过是手到擒来。”
“难道他知道我们现在住在这里,所以故意躲起来了?”青山又道。
蔡苗苗听了青山的话,心中倒是不大认同。
从昨夜宫少伤提起方萧林时房莱的反应,可以看出来,房莱和方萧林两个一定是已经相认了的。
之前,房莱自己又说过,因他是家中最小的,他的几个哥哥姐姐也都对他很好。方萧林看到自己弟弟成了如今的“鬼样子”一定会心疼不已吧?
既然他都没有选择化解房莱的怨气送他去转世投胎,那么或许,他会希望让弟弟能过得好一点?
那么问题来了,怎么样能让孤魂野鬼过得好一点呢?
蔡苗苗不知道,不过,宫少伤知道,而且,他的推断也与蔡苗苗想的差不多。
哎呀呀,果然聪明人都是英雄所见略同呀!
“房莱故意隐瞒这着方萧林的下落不说,显然方萧林去的地方对他来说是有利的,更有可能方萧林就是为了房莱才卸任离开的。”宫少伤沉吟着说道。
“房家的灭门惨案已经过去那么久,方萧林还千方百计地将这宅子买了回来,说明他心中始终无法忘记这深仇大恨。房莱从小又说一直被兄长们宠爱,方萧林必不会任由幼弟一直做一个孤魂野鬼。
宫家只有治病救人的医术,可没有能让鬼魂修炼的鬼道功法。他应该去替房莱寻找鬼道功法,或是寻摸其他邪门歪道了。”
宫少伤这一番推断有理有据,听得蔡苗苗暗暗点头。
青山琢磨了一会儿,又说道:“他莫非去了黑魔殿?”
黑魔殿蔡苗苗倒是也有所耳闻,这是如今这方世界中的七大宗门之一啊,在祝府的时候没少听马夫老秦他们侃大山。
宫少伤颔首:“有这个可能。”
青山咂咂嘴,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茶水:“那我们就鞭长莫及了,黑魔殿的分殿遍布各个小国中,谁知道他去了哪一个。”
“无妨。”宫少伤浅笑,“只要我们在这宅子中一日,就如同守株待兔一般,迟早能等到他送上门来。”
青山面露喜色道:“噢!公子说的也是,方萧林不知道房莱已经被我们给灭了,迟早还是会回来找房莱的。这么说来,我们这次应该要在这里待很久了吧?”
蔡苗苗有些奇怪地抬起小脑袋瞥了瞥青山,他好像很希望一直住在这里?
这地方毕竟放着李氏和房莱的尸骨几十年,平常人都会觉得有些晦气吧?
宫少伤自然是明白青山为什么高兴了,他是不希望自己再做无望的奔波,可是,就算无望又如何,这兴许就是他注定的命运吧,不是为了她,也是为了他们。
“毕竟接到哥哥的任命了,怎么也要在这里待上几年吧。”宫少伤将心中的念头压了下去,淡淡地说道。
青山憨憨地笑着,连忙应了下来:“是啊是啊,总还是要给家主几分薄面的。”
蔡苗苗听得有些发愣了,宫少伤口中的哥哥就是青山口中的家主吗?
那宫少伤在宫家的地位岂不是最核心的嫡系子弟?
我了个乖乖,我抱上的这条大腿,还真的很粗啊!
青山喜滋滋地搓搓手,半晌了忽然说道:“对了,公子,小何你都已经留下了,那是不是给他派点活?”
“嗯。”宫少伤说道,“这一路上收获的那许多药材,可以种一些下去了,平日里就让小何去照料吧。”
“哎!那,种哪些?太贵重那些也不合适吧?”青山挠挠头,问道。公子的那些收藏实在是太多了,他可不敢轻易乱种。
宫少伤也沉吟了一番,他还是不打算在锦都停留多久,三四年就是最多的了,这种什么,还真的需要斟酌一下。
那些珍品没有灵气甘霖滋润根本是种不活的,就是种活了,小何也料理不了。
“罢了,就把那些冰雪谷的野人参种子埋下去吧,这个最好养活,就是我们不住这里了,回春堂中的人也能照料起来。”宫少伤说道。
“是。”青山一听这花的,知道自家公子还是打着待一段时间就走的主意,顿时有点闷闷不乐。
蔡苗苗不禁越发好奇了,宫少伤到底还想去哪里?去做什么?
“去把小何叫过来,有些要注意的,我跟他说说。”宫少伤说道。
不多时,等青山唤了小何过来,三人外加一猫就一起到了那废弃的小院里。
蔡苗苗:???咋又来这里了?
虽然蔡苗苗知道这井里的尸骨青山已经处理掉了,但毕竟这出废弃小院让一个鬼魂野鬼住了那么多年,一进来月亮门里面,蔡苗苗就有一种阴气森森的感觉。
三人之中宫少伤个头是最矮的,可他的身份地位和身上自带的气度,让青山和小何都谨守本分,不曾走在他前头,而是略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