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神州城,升仙殿。
焚青与那张正相谈甚欢,无奈那张正还在值守期间,时日有限,不便久聊,故他为焚青细细讲解了神州城的紧要守则后,便送其出殿。
三人出得殿来,焚青不经意间抬首一望……
他看到了此生难忘的一幕!
十日同天!
神州界曾有一句俗话深入人心:国无二主,天无二日!
但这句名言在此时!此地!
成了天大笑话!
碧蓝虚空之上,十轮烈日一字排开,绽放无量光热。
焚青震撼不已,久久僵立于原地,
“焚兄?焚兄?焚兄……”
张正呼唤良久,焚青方才回过神来,
“张兄,失礼了……”焚青有些不好意思,赶忙回应,
“哈哈哈哈……吓到了吧!这招当真是百试不爽!”张正哈哈大笑,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扶墙而立。
焚青:“……”
“唉呀……不行了……”笑了半响,张正方才立得身形,而后其拂去眼角残泪,正好衣衫,一辑到底,诚恳致歉:“还请焚兄见谅,在下只是开个玩笑……”
“那天上十日是张兄开的玩笑!”焚青大惊失色,又望天细细观察,还一边以神魂察验自身。
一切如常!并无异样!
张正“…………”
“焚兄当真比我还会开玩笑……”张正苦笑不已,
“那这天上?”
“十日同天?据我所知,其自古便存,乃天界特有奇景。我所言玩笑,是指不提前言明此事,而后看看焚兄笑话,还请焚兄见谅!”张正再度一礼,正色致歉,
“这……倒是无妨,张兄乃真性情,无甚大碍……只是这天上为何存有十日?”焚青扶住正要拜下的张正,疑惑问道,
“路途尚远,且听我细细道来,我等边走边谈,请!”张正见拜不下去,只好顺势而起,为焚青引路,
“远?”
“焚兄且看!”
焚青不由望问张正所指,正值此时一阵强风袭来,他的目光也随风飘向远方。
他再次看到了令他震撼不已的景象。
他此时应当是立于一座雄峰之顶,凭此远眺,入目之处,小如积木般的广厦不知几千万间,直直蔓延至其视线尽头!
……
“张兄,这……”焚青回神之后,苦涩问到,
“焚兄少见多怪了,日后自会习惯!”张正回首挤眉弄眼,笑的颇为古怪,
“我观此处,地势皆为平原地貌,何故我等立于山顶?”焚青疑惑问道,
焚青与张正己相处一段时间,明得其几分心性,倒也不见怪于他。
“快到了!焚兄到时自知。”张正嘿嘿一笑,又卖了个关子,
说是快到了,但也耗时颇久,一路上张正只顾赶路,也不言其它,焚青只好压下好奇,抱好怀中周玉馨,低头追去。
……
“到了!”张正驻足于一处白玉护栏之旁,扶栏而立,回首笑道,
焚青的好奇之心此时己然满溢而出,赶忙大步向前,凭栏而望,
“向下看!”张正提示道,
焚青收回目光,俯首下望,
“这……”焚青心中疑虑更甚,不由问道:“此处何故垂直而立?难道……”
只因焚青俯首只见到了一面垂直崖壁,以其天人境目力,方可依稀见底。
“不错,我此时等正立于通天柱之顶!”张正古怪一笑,证实了焚青猜想,
“通天柱?”焚青再度惊呼出声——今日怕是焚青此生失态最多一日了。
也不怪他,若是回头来路,必可见得一处一眼几近无边的浩大广场,仅是'升仙殿'就足足有百座之多,这般庞大区域竟是一根柱子的顶端?
“对,通天柱!此柱为圆柱形,高足三千丈!直径九百九十九丈!其顶端有升仙殿一座,传送殿五百余座,接连周遭诸城,可转瞬即至!”张正自豪言道,
“此柱乃人为?”焚青望向脚下这宽广'地面'久久方才回神,惊声问道,
“不错,此柱乃一寸一寸浇铸而得,耗时百年苦功,方有今日胜景!”张正自毫言道,
“百年就可建得?”焚青惊讶问道,
“不错,焚兄不要小看天界之力!此柱浇铸之时还需大师于每寸之间篆刻符文、灵络,不然凭万法宗之力,何需百年之久?”
“那此柱岂不是宝器?”
“不错!通天柱乃世间最大宝器!这根还算小的,只汲那神州界一界之元气,我曾闻得'易真城'通天柱高数万丈!直径有九千余丈!聚了十余大界的天地元气!那才叫真正风光,只可惜在下无缘一见……”张正言道此处,神色中不由流露出向往之意,
“世间竟有此等伟力……”焚青震撼莫名,不由失神,喃喃自语,
“焚兄,回神了,路途颇远,还要争在取日落之前,送焚兄过河呢。”张正微微一笑,拍醒焚青,带头向一处向下延绵的石阶行去,其尽头是一个十余丈方圆的'小'平台,平台尽头有一个岔路口,一处通向一座青铁色殿堂,另一处径直延绵而下,还有白玉护栏,不知通向何处。
“焚兄欲走外间,还是里间?”张正于那个岔道口驻足,回首问道,
“有何区别?”焚青疑惑问道,
“外间石阶乃环通天柱外壁而建,一路下去可观风景,我也可为焚兄细细讲解一些神州城的风土人情;里间距离虽稍稍近些,但只能欣赏那万古不变的石壁,无那实景参造,与焚兄谈那些地理人文,怕也是印象不深……”
这还用选?当然是外间。
“当然是外间了!”求知若渴的焚青当即坚定选了外间,
张正暗松口气,就怕这位又选了里间,几月下来,张正跑了几十余次里间,都快闷疯了!
“那还请焚兄注意了,外间风势颇强,百脉境顶峰大意之下都会立身不稳,颇为凶险!不过天人境可神念外放,可以察得先机,只须小心一些,便可无恙。”张正细细叮嘱道,应是知其才入天人,没胜过百脉境几分,加之焚青怀中还有一人,忧其安危之下,方才如此。
“多谢张兄提醒,我己醒得。”
“好,焚兄请随我来……”
……
“焚兄有何不解之处,尽可问我,我若知晓,定当知无不言!”
此时二人己行于那环通天柱外壁而建的石阶之上,此间果真风势汹涌,而且连绵不绝,故张正此时己神念外放,御内气导音,倒也不受那强风影响。
“疑惑颇多,有劳张兄解惑了!”
“哪里,若是谈无可言!那才是最大的痛苦!”
“哦?这是为何?”
“焚兄有所不知,近几月神州界来了好些人,唉……一个个苦仇大恨!像我欠他们几万元晶似的!我也不好热脸贴他们冷屁股,只好公事公办,一路行去个个都沉默不言,都快憋死我了!来人中还多是百脉境中人,所以走的都是那里间!唉……现在想想,都还后怕……”
“神州界来人?”焚青疑声问道,
“不错!应当是守阵十家中人,除此之外,下界还能有谁家有如此之多的升仙令?另外!我还没问,他们便都直接选了那里间,更重要的是!见到了那十日同天之景,他等一点都不惊讶,恐怕对神州城极为了解,唉……连个笑话都看不成……”
焚青:“……”
“哈哈哈哈,口误!口误!还请焚兄见谅!”
“无碍……”
……
他们也来了……
焚青眸中闪过一抹异色,却是无人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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