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城,外城区,正南区,一间院落前。
吱呀~
一个廋汉推开那扇虚掩的大门后回首向身后众人献媚笑道:“孙前辈、诸位,百叶山庄己至,请……”
“谢过兄台了……”孙全抱拳一礼,而后在那廋汉的连连示意之下携众人大步入内。
一间大院映入眼帘。
“此院足有五百单间,至少可容五人百聚居,其中还有一百间还有修行密室……这是演武场,这般大的演武场还有五个……如您所见,此间一应设施齐备,不远处就是百家共立的执法阁,就算以百脉境足力,只须半刻就抵达坊市……您的要求此处皆是满足,整个南区怕是也是寻不到第二个这般符合前辈要求的去处了!”那瘦将孙全引入此间,一边引路一边为其细细介绍,很是用心。
想来应是那十元晶的赏赐起了作用?
“前辈以为如何?”转过一圈后,瘦汉问道,
“还请兄台稍待,这一年万余元晶也不是小数目,我等还需……”
“小人醒得,孙前辈只管察验便是,此间每月都有人打扫,每三月还阵法大师维护此间阵法,若是孙前辈查出一处不对之处,我担保!不收孙前辈一年租金!”瘦汉信誓旦旦的拍着干廋胸腹保证道,
“失礼了……”孙全抱拳一礼,而后大手一挥,
其身后众人身影齐齐闪没,向此间各处飞射而去。
……
“就是此处了!”孙全收到族人传来的讯息后,向那瘦汉抱拳一礼,肯定应道。
“孙前辈好眼光!走,在下这就带前辈签契约去!”瘦汉兴奋不己,连连为其引路,
“请!”
“请……”
……
……
银月升空,院中。
两道人影于石椅之上促膝而坐。
“族兄?”
“去歇休吧,明日才是关键……”
“老祖可曾传讯?”
“己有讯传来,后日既至。”
“那族兄也早点休息,”
“我自醒得,去吧……”
“嗯……”
……
一道黑影起身,向屋内行去,只余一道黑影依旧于原处静坐。
皎月渐隐,红日渐高。
那人一动未动,宛若雕塑。
……
“族兄?”
“走吧!”
“是……”
两道人影一前一后,出了此间,向那几可抵天的青铁色城壁行去。
……
“此间元气足有外间一倍有余!卫城十六家当真得天独厚……”孙全才穿过那足足一里有余的城洞,就立即感得此间天地元气的异样,不由感叹道,
“的确,据说这城墙不但阻绝了那自下界而来的天地元气,使其不泄之外;其上还绘有大型聚灵阵,将外间天地元气也摄来不少!这卫城十六家当真是贪得无厌!”孙重愤愤不平的骂道,
“走吧……”孙全怅然一叹后继续大步向前,
……
……
神州城,内城区,聚宝楼前。
二人步入此中,与旁人似无不同。
“不知尊客驾临,有失远迎,不知尊客有何贵干?”一个小厮热情迎来,
二人静默,孙全上前,示出一枚玉牌。
小厮眸中微光一闪,当即恭敬一礼,退至一旁,不再阻道。
二人还礼之后,绕过小厮,继续向里间行去。
……
一道石门前。
聚宝楼主为张家售出族中大师所炼之宝,以价格公道、品类齐全、质的上成而著称,是张家在这内城区中的'门面'之一,所以除了特定时日之外来客不绝,归者不休,也不知这二人如何在这楼中寻到了这处人迹罕至之地。
此间清冷,似有透骨寒气。
二人于那石门之前杵立良久。
“族兄?”孙重终是按不下心中那份不解,出声打破了那份将孙全心神尽数凝结的静谧,
“走!”
孙全终是回神,取出一枚玉牌,将其插入石门之旁的那个凹槽之中。
石门无声洞开,二人渡步入内。
此间三丈见方,高也不过一丈,内中仅有一张长桌、数把石椅,唯一光源就是从顶上垂下的那盏青灯,此灯似己经年己久,甚是晦暗,将此间映得越发阴冷,四壁也只是寻常石质,很是朴拙,与那世家大族的奢靡之风极为不同。
“二位有何贵干?”一个百无聊赖的青衫老者瘫坐于石椅之上,见有人入内,眼皮都不曾抬得一下,有气无力的问道,
“卖宝!”孙全清声答道,这阴暗森冷的环境显然再不能影响其心志,想来他己有所决断。
“哦?何宝?”老者似提起一丝精神,有了几分兴趣,稍稍正身后方才问道,
孙全当即从怀中慎之又慎的取出一枚须弥戒,奉于老者。
“紫晶?算是宝物了,一万元晶吧。”老者接过后将神念探入其中,大至一扫之后又兴致全无,随手将那须弥戒一丢,再次靠回椅背,有气无力的下了定论。
“前辈还请看清楚!张家鉴赏员的水平何时这般低了?”孙全眉头一皱,不悦质问道,
老者忽而念动,思及某处,神色一亮,再度抢过须弥戒,神念一动,一块形状极不规则的紫色水晶闪现于桌面。
原矿!
老者神色更亮,当即以神念细细探之,而后又取出一枚玉牌,贴于眉心细感,应是在两相对照。
……
“此乃新矿?”老者似有些惊疑不定,
“不错!可还算宝么?”孙全'得意洋洋'的问道,
“当真?”老者慵懒之色顿消,径直起身,肃色问道,
“前辈不是己然知晓了么?何必再问我等?”孙全'不悦'反问,
“谁家的?”老者急问道,
“地养天生,有德者自居!”张全微笑言道,
“倒是失礼了,在下张子亦,二位先请坐!”老者神色大亮,抱拳一礼,肃色致歉,还连连向二人致意,示其落坐,
“无妨,”二人回礼,终是得了那落坐资本,也不客套,径直上前、坐下。
“不若去贵宾室?”张子亦见二人似乎毫不见怪,当即小心翼翼的问道,态度甚是诚恳,几至献媚,但其眸中似有冷光一闪。
“不必了,我等时日无多!”孙全断然拒绝,
贵宾室?怕是有进无出!
“明白,那……”张子亦眸中精光一闪而逝,立即又复庸碌之表,双手互搓,一副早已迫不及待的表象,
孙全毫不作做,当即取出一个直径不过寸许的白玉小球,置于桌面,将其推向张子亦。
一关己过,接下来……
随机应变!
……
留影珠!应当是不错了!
张子亦眸中精光又是一闪而逝,立即小心翼翼取过玉球,仔细端详半响后,才又不知从何处摸出一块玉盘,将那玉球置于玉盘正中凹槽处,而后将其递于孙全,眸中尽是渴求之色。
孙全接过玉盘,手指在玉盘之上连点数下,玉盘之上立即有流光闪动,聚向玉球,片刻之后玉球之上一道道强光绽出,渐渐结成一片光幕。
张子亦见此赶忙打出神念,关了那盏青灯。
……
光幕之上一个青袍老者渐渐浮现,周遭一片黑暗,仅有其手中一盏明灯照亮周遭数丈,看那阴潮环境,外加周遭岩壁,想来此处应是深于地下。
“我孙家得邀天之幸,遇此宝矿,还请上使明查!”青袍老者言罢,当即提起那盏明灯转身行向身后那仅可容纳一人身形的矿洞,那老者步履极快,此间崎岖不能阻其分毫,应是极熟此间地势。
有了!
不过片刻,一抹紫光映入张子亦眼帘!
更多了!
随着那老者前行脚步,白炽的灯光被四壁之上越来越多的紫色水晶映成了浓郁紫色,
“此矿极为狭长,似一条扁平长蛇,深处有五里,浅处也足有四里有余,长足有三十余里,横向最窄处亦有七里有余!还请上使细看……”
虽只有稍显错乱的脚步声和那老者的沙哑之音,但张子亦也是如闻天籁!
青袍老者提着青灯,沿着洞壁步步行进,道道紫光将张子亦那苍老面容映得越发枯黄,但其眼眸却越来越亮,几胜晨光。
……
半个时辰!影象中那老者走了足足半个时辰!最重要的是其行进路线无一重复!
张子亦也死死盯了半个时辰,一动未动,生怕错过丝毫。
影象中的那位老者终于行至矿洞尽头,将所有己经挖出的尽数矿洞逛完。
“己然尽矣,还望上使明鉴!”老者于矿洞尽头止步,出言解释道,
言罢之后,那老者立即取出一枚玉牌,打出神念,玉牌之上立时绽出毫光,投在不远处的一面平整洞壁上,光幕视角也随之而动,一行大字咉入此间众人眼帘:十耀历、三万五千九百五十二年,十月十七,未时三刻。
嗡~
一声轻鸣之后,光影顿消,此间一片黑暗。
良久后,那名为张子亦的老者似终回神,打出神念,重启了那盏青灯。
毫光再放,此间终是复明。
“此等大事,在下也作不了主,请尊客稍待,在下去上禀告上使。”张子亦起身抱拳一礼,试探道,
“多谢前辈,有劳费心!”
二人自无不允。
……
二人目送张子亦身影消逝之后,皆是僵直坐下,静静等待。
等待那个决定他们孙家一千余口生死的关键时刻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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