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前,我犹豫了,突然不敢迈出第一步,我又把门拉回来,转过身,看向贾文平。
“如果你现在,真的还来得及。”
贾文平背着一个挺大的登山包,全副武装的他看着有点一本正经的搞笑。
他沉默了一下,没有说话,只是走到我身边,握住了门把手,然后推开了门,一马当先地走了进去。
见他如此,我也不再多说,跟着走了进去。
林佳是最后一个走进来的,她轻轻地关上了门。
就在她关上门的时候,四周突然传来了“嗡”地一声,好像是一面巨大的铜钟被人重重敲响所发出来的声音。
然后,所有的光线就都消失不见了,我们陷入了一片漆黑中。
我一个箭步跃到门口,伸手就想拉那门把,可是诡异的是,我却摸到了一片平坦,用力推一推,甚至还有一点微微的弹性。
我略微加了点劲儿,可是却反弹回了更大的劲儿,没有准备的我差点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你们还在吗?”我担心地问。
林佳和贾文平回应的声音同时传来,还好还好,人还没丢。
这时,黑暗的空间里出现了一束手电筒的亮光,我循着光线看过去,原来是贾文平打开了手电筒。
他上上下下的照着,虽然那手电筒聚光性很强,照的也很远,但是他仍然只照出了一片看不到边的黑暗。
看到这情况,我反而不急了,我让林佳和贾文平在原地待着不要动,自己背过身朝前走去。
走了大概一分钟,我又回到了原地,因为我又看见了拿着手电筒的贾文平。
四周温度降低,空气不流通,十分胸闷,这不正是鬼打墙吗?
但是,这次我可不怕它了,毕竟也是有经验的人了。
我心里嘿嘿一笑,就准备拉拉链了。可是手刚一摸上拉链,我突然想起来,这里可还有一位女士呢!
要是让林佳看见我这随地大小便,以后我还有什么脸见她。
想到这里,我计上心来,招手让贾文平和林佳过来。
等到他们过来时,我一本正经的开始忽悠:“眼下这种情况,我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也知道解决的办法了,你们……”
在手电筒发出的亮光下,我很清楚的看见了这二人的脸上的半信半疑,不过没事,反正肯定会“有用”的,由不得你们不信。
我喊“一、二、三”,林佳和贾文平和我呈三角之势,互相背对着站立,闭上双眼,双手合十,就开始大声的念诵“南无阿弥陀佛”。
我心下偷乐,悄悄地拉开拉链,嘴里也跟着他们一起念诵“南无阿弥陀佛”。
我可是和他俩提前说好了,一直念,药不能停,哦不,是不要停,直到你们感觉恢复正常了才可以停下来睁开眼。
三个人一起念诵“南无阿弥陀佛”的声音,完美的盖住了我刻意控制的放水声,随着水柱向下,漆黑的地面又冒出了熟悉的白烟,发出了滋滋的声音。
成了,眼看黑暗开始退散,我急忙收拾自己,提醒两人可以睁眼了。
林佳和贾文平睁开眼,发现此刻的殡仪馆大厅已经恢复了正常。
林佳很大方地夸奖我:“叶龙,看不出来你还有两手嘛。”
一边的贾文平却抽抽鼻子:“什么味儿……”
我很怕他说出点什么不该说的,赶紧重重咳嗽了一声,盖过了他的声音。
然后我赶紧提议:“走吧,我们上楼看看。”
二楼,三楼,还是老样子,我们试探着去推每一扇门,可是都紧紧地锁着,门把上落满尘土,锁眼也锈得不成样子。
得了,那就上四楼吧。
我和林佳对视一眼,给彼此打了把气。倒是贾文平颇为淡定,似乎并没有被刚才的鬼打墙所吓着。
其实想一想,林佳的事件记录他既然都已经看过了,应该也不会大惊小怪了。贾文平作为一个已经经过证明的聪明人,是不会那么肤浅的。
走到四楼,我们第一个去的,就是上回翻找过的办公室。
门虚掩着,我轻轻推开门,就看见了刘三爷和王斌,刘三爷在大夏天捂得倒是严实,长袖长裤,高高的立领遮住了大半个脖子。
而王斌则还是那一件黑色的披风,用帽子盖住头脸,沉默地坐在避光处。
他们这样,我倒是无法评估一下二人在那场火里的受伤情况了,心里很是遗憾。
看见我们的到来,他们倒是并不惊讶。刘三爷甚至还很客气地指了指在他对面摆放着的三把椅子其中的一把说了声“坐吧”。
我们三人依次坐下,我还特意选了一把面对刘三爷的椅子。
刚刚坐定,刘三爷的身后突然冒出来了一个穿红肚兜的小鬼来。
那小鬼双手背在身后,稚嫩的脸却做出一副大人模样来:“叶龙,你不讲卫生啊,竟然随地大小便!”
其实一看见他,我就立刻猜到了那鬼打墙其实是他干的好事,估计就是想捉弄捉弄人。
但是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竟然把这件事给抖落了出来。
我心念电转,这承认呢还是不承认呢?总感觉这小鬼给我挖了个坑跳。
听到这小鬼的话之后,坐在我左右两边的林佳和贾文平,立刻就向我投来了探照灯一样的探究眼神。
我只好转移话题:“你个连裤子都不穿的家伙懂什么叫随地大小便吗?”
然后,我就感觉到两边灼烧着我的目光转移了。
很好,去灼烧那个小鬼吧,小小年纪,心眼不少,真是跟他爷爷在一起不学好。
那小鬼反应倒快,也不去纠结是捂脸还是捂下面,它已经把身子藏在了刘三爷背后,只是探出了一张脸。
他很是羞恼:“叶龙,鬼打墙可是只有童子尿才能破的,你敢说你没有随地大小便?”
羊驼了个小鬼的!你还是说出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