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药丸入肚后,倒是不再荼毒我的舌头了,即使并不清醒,可是我的潜意识中还是为不用再感受如此糟糕的味道而感到高兴。
不过,事实证明,我还是高兴的太早了。
那药丸划过我的喉咙,经过我的食道,最后落入我的肚中。在进行前两个步骤时,他就像任何一个普通的药丸一样并没有给我带来半点反应。
但是,在第三个步骤上,它向我证明,有那样一个奇怪味道的药丸,是不会普通的。
那药丸一落肚,我就感觉到我的肚子里起了一场大火,那大火蔓延极快,三百六十度无差别地在灼烧着我的胃,似乎是想要把它烤熟一样。
可是胃部再上一点,到了胸口的部分,却好像有一股极冰冷的洪流在肆虐着,翻卷着,那温度极低,却不把人冻住,只是用寒冷冲撞着你胸膛的每一寸。
这两种感受,单是一种就已经让人格外痛苦了,分分钟想要自尽来结束这痛苦。
更不要说是此时我的身体里是二者叠加,他们不仅在自己的地盘里搞破坏,甚至还试探着要向对方的地盘延伸过去。
炙热与冰冷交织,那股无形的力量,让我不由产生了想要呕吐的感觉,五脏六腑似乎都被那无形的力量带起,绞成了一股麻花。
一冷又一热,我刚出一身大汗,就能被那冷意逼的全部缩回去。
即使在昏迷中,我也能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不停的打着哆嗦,手脚更是在不停的抽搐着
冷热肆虐将,更让我的骨头感受到了酸痒的难受,我迷迷糊糊的想着,大概是受了重伤的人在要变天时,应该就是这种感受了吧。
其实我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情况,说明也并不是完全的昏迷,甚至我还感到自己正在去往某个地方的路上,那路也并不好走,拐弯儿极多,而且在某个路段还有几分颠簸。
然后就有人把躺着的我,从应该是车上的地方拖了下来。
拖行了一段路后,又把我抬到了肩上。
身下的触感并不好,有些硌人,如果放在平时,也没什么,但是此时我的身体正在大闹天宫,就有些不能忍受了。
这种感觉持续了有一会儿,然后我就感觉有人把我平躺着,放在了某个地方。
我继续忍受着身体里非人的痛苦,过了一会儿,感觉又有人掰开了我的嘴,往我嘴里又塞了一颗药丸。
这次的药丸,到没有那次的怪味,反而感觉甜丝丝的,入口即化。
然后我就感到一股温柔的力量,抚平了我身体里的痛苦,更是用一种不容抗拒的意志,强行中和了我身体里的炙热和冰冷。
两者一综合,我顿时就不那么痛苦了,只觉得一股暖洋洋的气流在我的身体里流转着。
那气流流转间,让人感觉格外舒服,似乎就像母亲的手在抚慰着你一样。
又像在温度适宜的温泉里泡着一样,全身所有的毛孔都张开,整个人也不再紧绷,而是渐渐放松下来
我下意识的感觉出,这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流转过程,而是对我的身体极为有利的一种洗礼。
这洗礼过程持续了很长时间,那暖洋洋的气流在洗礼过程中也在不断的变小,直到最后一丝力量消失,我的身体才真正的趋于平静。
或许是静极思动,我感觉自己本来已经要沉睡过去的意识,像受到了指引,突然清醒过来。
这一清醒,就像睡醒了觉一样,我的眼皮,不由自主的就睁开了。
睁开眼睛,我发现身体竟然充满了力量,叫嚣着想要发泄出来。
可是当我想要动弹身体时,却遇到了很大的阻力。
低下头一看,原来我其实是躺在了一张台子上,那台子四周有铁环,铁环上面还伸出了四根儿臂粗的铁链。
那铁链,先是捆住了我的手脚,又在我的身体上绕了好几圈,然后又拴回了铁环上面,绷成了一条笔直的直线,连一点让人动弹的空余都没有。
不用说,这肯定是刘三爷的手笔,他应该是为了自己的孙子,所以才喂我吃那药丸,让我的身体达到一个最佳状态。
所谓把猪养肥,才好宰了过年,说的就是刘三爷这种行为。
可是他大概又怕我脱离控制,借机逃跑,所以才用铁链禁锢住我,而且还绑的这么紧,江湖越老,胆子越小啊。
那铁链极粗,又很沉重,看着就十分难搞。可是我还是不死心,狠狠地挣扎了一气。
虽然身体素质莫名的提高了不少,力气也变大了,但是弄断那铁链,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还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明白了这个事实后,我放弃了徒劳挣扎的行为,还是省点力气吧。
既然逃跑不可能,那就先观察一下四周的环境。
据我观察,这个地方应该不是什么住宅,因为四周没有窗户,都是水泥抹成的墙面,很是粗糙,保留着最原始的样子。
也没有门,只有一个不太规则的拱形出口。
除了我身下的台子,就只有一个一人高的木头柜子,其他的一些生活用的家具,在这里一样也没有看见。
这个地方的整体空间倒是很高,最高处大概有两层楼高的样子,可是面积却并不大,据我的估算,应该只有一百五十平米左右。
因为高度足够,所以这里给人的感觉并不怎么压抑,空气也不沉闷,流通情况还是很好的,只不过闻起来,土腥气有点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