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哥冲出去的时候又快又急,我赶紧提醒了他一句:“小心王斌手上的东西!”
然后我们三人也紧随其后,一窝蜂的冲了出去。
王斌看自己的把戏被看穿,毫不恋战地转身就跑,速度竟然比那次我在墓园追他时又快了不少,勇哥与他的距离越拉越大。
眼看王斌就要跑出去了,可是就在他已经一脚迈出去的时候,突然一个急刹车停住了。
勇哥的那句“别跑”就憋在了嘴里,他嘀咕道:“靠,叫你小子别跑,你还真的不跑了啊。”
看见王斌突然停住,我的心上掠过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而当我看见他不仅停住身,还反手往里面扔了一个什么东西时,我就知道我不祥的预感成真了。
王斌往里面扔的就是他手里那包东西,那上面的引线已经被点燃了,嗤嗤的冒着火花。
勇哥看见一样东西飞来,下意识地竟然就想伸手抓住它。
我目呲欲裂,赶紧提醒勇哥:“离那东西远点!”
此时再把勇哥拉回来已经来不及了,我只好飞扑上前,一把抱住了勇哥,用自己的身体当盾牌,,把勇哥扑倒在了地上。
“嘭!”“啪!”“轰!”
几声巨响之后。我只感觉好像有一柄重锤狠狠地落在了我的身上,整个背部火辣辣的,胸口也说不出的憋闷难受,想吐吐不出来的感觉。
那炸药分量虽少,可是也炸起了不少碎石,那些碎石像是天女撒花一样四处飞舞,很多都落在了之前被打出来的伤口上,叠加了一层更深的痛楚。
我的脑袋也蒙了,耳朵里嗡嗡作响,就像是有成百上千只蚊子在我的耳朵里开大会似的。
等了一会儿,所有的声音都平息了,可是我还是十分不放心的又回头看了一眼,直到确认真的没有其他危险,才从勇哥身上费力的爬了起来。
与其说是“爬”,其实不如说是“滚”,滚下来之后,我的身子又压在了炸出来的石头上,尖锐的疼痛刺激着我,感觉本来昏昏沉沉的大脑反而又清醒了点。
勇哥很是焦急,他问我:“叶龙叶龙,你没事吧,还好吗?”
我努力睁大眼睛,此时我真的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只好看他的口型猜测他在说什么,费力地“听”清他的话之后。
我摇摇头,艰难地扯出一个微笑试图让他安心:“我没事。”
勇哥一听,眼圈有点红,吸了吸鼻子,轻轻把我扶起来,靠在了他的身上,为我细细检查身上的伤口。
衣服都破了不少了,伤口还会少吗?此刻我的身体从五脏六腑到肌肉骨骼,无一处不疼,可是为了不让他们太担心,我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我想,有可能伤口确实有点多,因为我看见林佳的眼泪都落下来了。
我吃力地抬起手,想要为林佳擦去眼泪:“林佳,别哭啊。我这不是还好好的吗。”
林佳一把抹去眼泪,点点头,看她的口型,应该是说了一声:“我不哭。”
我笑笑,咳嗽了两声,制止了贾文平和勇哥继续为我检查伤口,提醒他们:“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还是先出去吧,小心被人包了饺子。”
他们一听这话,也就不在着急为我检查,勇哥背起了我,贾文平在后面托着我,就这样,我们这群负伤累累的可怜鬼就这么走了出来。
终于看见了久违的阳光,就是实在有点太过刺眼了,我眯了眯眼睛,扭头向后看去。
原来,我们确实是在一处山洞里,而这个出口。就是一处被人工开辟的地方,上面还有着一些刀削斧凿的痕迹,应该不是现代人开辟的。
看来这个地方只是刘三爷找到的而不是他所建造的,也真是了不得,什么地方他都能找到。
勇哥似乎和贾文平商量了几句,然后贾文平点点头,勇哥就背着我走到了一处避风的阴凉地,然后轻轻地放下了我。
然后我们几个人携带的物品全部被翻了出来,从里面寻找有用的东西。
还好,刘三爷虽然作恶多端,毫无人品可言,但是还是没有乱翻别人的私人物品的爱好的。
我们背包里的东西,除了本身破损的以及因为背包损坏而丢失的之外,有不少都很好的保存了下来。
勇哥找出一瓶矿泉水,明明他的嘴唇也也已经干裂起皮了,可是他却顾不得自己先喝,反而扶着我,很是细心温柔的小口小口喂着我喝。
这么长时间神经紧绷,随时活在失去生命的威胁里,其实我都已经忘了自己的生理需求,现在终于安全了,那些被遗忘的感觉就也都回来了。
我只感觉那水格外甘甜,滋润了我已经快要着火的喉咙。
不过我其实一共就看见了三瓶水,如果我喝的太多,那么别人必然补充不到足够的水分,所以喝了半瓶后,我就紧紧闭住了嘴,任凭勇哥怎么劝我,就是摇摇头不肯再喝了。
勇哥叹口气,不再强求,一口气喝掉了剩下的半瓶。
这么一番休息,其实我除了那些皮外伤之外,其他地方已经没有那么难受了。
这时我才有闲心去看一下四周的环境,周围倒是青山绿水,十分秀美,而且明显是自然生成的,并没有人工雕琢的痕迹。
没想到,刘三爷竟然带我们来了这么个地方,此处必然离城市很远了。他倒是也好意思在这样美丽的风景里干那样伤天害理的事情。
和大家一起分完了剩下的一些食物,安慰了一下自己的五脏庙,此时,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如果在市区,这个点的气温就已经能让人一刻也不想在没有空调的地方多呆了,但是在这里,凉风习习,又是树荫底下,反而十分舒爽。
现在,我什么都不想,只想好好的睡一觉。缓缓合上眼皮,下一秒,我就能陷入黑甜的梦乡。
可是,到底又是谁在抽我的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