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俞白并不是这种想法。
他只是想暂时避开这些人,至于为什么拉着陈沐雪,那是因为他觉得对方肯定是有事找他。
“看你吓成那样,至于吗”,陈沐雪故作轻松的说道,她任由俞白拉着她的手,脸色不争气的微红,心头也似小鹿般乱撞。
“我怕他们受不了这刺激,冲上来活吞了我”,俞白轻吐了一口气,迎上了女孩的目光。
然后他脸色一僵,自己似乎干了不得了的事,下意识的松开了手中的柔软。
这个动作持续到一半时,女孩嘴角幅度也随之缓缓收起。
俞白顿时下意识的又握紧了手掌,大手刻意的抓住了小手,还轻轻挠了挠掌心。
像是在安慰女孩一般。
“痒”,陈沐雪不由自主的发出轻哼,精致的脸庞愈发的粉红,如同天边的火烧云。
她嘴角扬起,装作镇定的拢了拢耳边的短发,扭头看向走廊外的风景,转移话题道,“你都五阶了,还怕他们这些人呀”。
俞白没有作答,此刻目光完全被她那粉红、玲珑的耳朵吸引,心里有些好笑,“原来你是这样的害羞”。
他还深刻记得对方英气十足的模样,当着全班呵斥刘世平,面不改色。
陈沐雪见半晌无声,小眼神微撇,看着对方的目光愣了愣,明白了什么,顿时有些气急,然后不再掩饰通红的脸庞,扭头瞪了他一眼。
“咳咳”,俞白干笑两声,又挠了挠手中的小手掌心,然后一脸正色道,“对了,你来刚才找我什么事”。
陈沐雪忍不住再轻哼了一声,有些生恼,反手掐了大手一下,也正色道,“刚才就是想问你什么时候突破五阶,现在知道了”。
“对了,你准备报考哪所四大学府?”,她眼睛紧紧的盯着俞白,生怕错过了这重要的信息。
“承天大学”,俞白有些歉意的低下头。
他很早就知道女孩的选择是南宁大学,如若他选四大学府之一的天南大学,那两人距离不会很远。
但承天大学远在东临行省,离南宁很远,离天南行省也很远。
如果他不这么自私,他可以退一步选天南大学,但他终究做不出这样的决定。
而此话一出,陈沐雪脸色有些微变,不过很快便不在意的笑起,她状若无意道,“东临行省啊,只是有点远而已,没关系”。
“对不起”。
“说了没关系啦!”。
……
当夜,陈家的别墅中,陈定昌和陈沐雪大眼瞪小眼。
“我的小祖宗,你五阶都不到怎么去承天大学啊”,老者揪着花白的头发,来回的踱步。
“我不管,我就要去承天大学”,陈沐雪像条小尾巴似的跟着,脸颊微鼓,口中重复着这句话。
她还不断摇晃着老者的手臂。
“你无缘无故去什么承天,你总该告诉我原因吧”,陈定昌叹了口气,实在拿自己孙女没办法,当即反问了一句。
陈沐雪嘴唇微动,扬了扬脖子,“没有什么原因啊,我就是想去承天大学,那里环境好,天才多”。
但了解自家孙女的陈定昌却是当场气的胡子翘起,他心思转动,目光渐渐变冷,厉声道,“是不是那臭小子教唆你的,我就知道那不是个好东西”。
他表情冷厉了起来,之前还觉得那小子不错,没想到城府这么深。
“真是好心机,他如意算盘倒是打的好,想借着我们四大世家之一的陈家入承天大学,果然是好算计啊”。
这一刻,老者气势汹涌澎湃,气的简直想要直接去毙了那臭小子。
“没有的事”,这时,陈沐雪死死抱住老者,突然大叫了一声,她怕御空境的爷爷真的去找俞白麻烦,连忙解释。
“他根本就不用靠我,自己马上就能突破五阶了,只要突破这个坎,五阶中期对他来说很快就能达到”。
“俞白可以自己考去承天大学,爷爷你不要乱怀疑,而且他也根本不知道我来自陈家”。
“真的?”,陈定昌怀疑的看向自己的孙女,顿时安静了下来,他沉思片刻,双眸突然瞪了起来,“好啊,原来你真是因为那个小子要去承天大学的”。
“我……”,陈沐雪无话可说。
然后她气的抓狂,嚷嚷大叫,“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我要去承天大学,你快想办法”。
“好、好”,见孙女发火,陈定昌立刻陪笑,“爷爷想办法,爷爷马上就想办法”。
“真的”,陈沐雪瞬间安静下来,眨着眼睛看向老者,狡黠的如一只小狐狸。
陈定昌脸色一抖,心中暗自长叹,“真是女大不中留”。
“放心,爷爷会想办法,你先出去等着,别影响我思考”。
“好”,陈沐雪立刻高兴的起身离开,安静的带上房门,然后脑袋又探了进来,乖巧道,“爷爷你慢慢想,我去给你煮粥喝”。
说罢,她轻哼着曲调离开。
而房间内,陈定昌扶额摇头叹息,良久思虑之后,他拨通一个许久都不曾联系的号码。
通讯仪只是几声轻响,对面便接受了通话,投影显现在半空。
一名身穿华贵黑衣的男子端坐,强大的气息使得投影有些扭曲,他身后的背景是书房,内部布局古朴大气,而中年男子浓眉方脸,威严深重,举手投足之间都给人一股压迫。
“给我一个去承天的名额”,陈定昌完全无视了对方,面无表情道。
“父亲,这恐怕不行”,中年男子皱了皱眉,“族内只有五个名额,都已经安排了下去”。
“那就改”。
“只怕几位家族元老会有意见”。
“那就说是我陈定昌说的”。
“唉!”,中年男子轻叹了一口气,揉了揉太阳穴无奈道,“父亲,如果您还是通神境,这话说的自然有用,但您道伤渐重,修为不断下跌,谁还会在乎您的意见”。
“那你的意见呢,是雪儿要去承天大学”,陈定昌冷哼了一声,对这个说法没有太多惊讶。
大家族之中从来就不存在什么恩义,有的只是利益的计算。
“父亲您终于想通了”,中年男子神色有些诧异。
“陈跃笙,你真的配当这个父亲吗,非要推你女儿下水是吗”,老者情绪突然激动,捏的通讯仪“咯吱”作响。
中年男子眼睑低垂,“我不觉得陈家与白家联姻有什么坏处”。
“砰!”,通讯仪被陈定昌摔了出去,投影上的中年男子漫天旋转。
他压抑着怒吼,“同为四大家族之一的白家是不错,可白灼那小子是个什么玩意你不知道吗,奸吟掳掠他什么没干过”。
“他想娶雪儿也只是为了对抗白扶摇,他凭什么斗的过她,天赋不及她,身份,呵呵,白扶摇就算是旁系出身,但她现在可是白圣的亲传弟子,你看不清吗?”。
陈跃笙投影倒垂,但他依旧不为所动,“正因为白扶摇是白圣的亲传弟子,所以她才更不可能会成为白家之主,她的目标是成为白圣”。
“沐雪与白灼联姻,成为未来白家之主的夫人,这对陈家来说再好不过”。
“那对她呢?”,陈定昌脸色越来越阴沉。
“生在陈家,享受荣华富贵地位,自然要付出一些东西”。
“只要我一日不死,你的想法就别想成功”,陈定昌额头青筋暴跳,话语铿锵。
陈跃笙叹了口气,“您以后会明白的,沐雪的名额我会想办法,但条件是联盟大考后她要立刻返回陈家”。
“你要做什么”,陈定昌警惕的看着他。
“我是她父亲,多年不见,想看看自己女儿不行吗?”。
“哼,但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