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页榕苦思冥想的同时,马车突然停下,“小姐,夫人,你们快跑!属下在这顶着!”
页榕深知不妙,拉着婉夫人跳下马车,但此时她们已被黑衣人团团围住无路可逃,岚风与马夫率先上前厮打,只是连一盏茶的功夫都不到便被打到。页榕见对方并未下狠手忽地就想起了夜阑阁阁主曾对她说的话,“放了她,我跟你们走!”
婉夫人见页榕吃力的说这话心疼不已,上前将页榕拉至自己的身后,“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们母女……”
还未等婉夫人说完,黑异上前点了婉夫人的睡穴,人便晕了过去。
页榕见状急红了眼,二话不说上前去抢人,令页榕意想不到的是原主人的武功居然这样好,而且很多招式都不用她去想而是出于本能的去挡去打,既要保证不伤了婉夫人,又要将黑异打败。
黑异自知黑刺的武功,立即带着婉夫人抽身离去,留下手下与页榕厮打。黑异本想驾着马车带这二人一同去夜阑阁,没想到黑刺竟然这么不按套路出牌,竟然出手打他?难怪阁主让他多带些人手,看来这次又被阁主给算着了。没想到黑刺假扮相女居然扮出感情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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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这些人应都是些死士,光你我二人怕是……”
这边的纳兰天与手下同样经历着一场恶战,但相较页榕她们母女,这里就没那么幸运了。
“他们是冲我来的,你赶快回去报信,让府里所有人务必将夫人小姐安全送去北边!”
“想走?可没那么容易!”
纳兰天拼力厮杀想要杀出一条路来,可黑衣人的武功也不容小觑,而且都是一副不怕死的架势,弄得纳兰天也早已浑身是伤。纳兰天将手伸进怀中唯恐弄丢怀里的和离书。
眼看手下倒在他面前,自己也快用光了力气,“小婉?榕儿,难道我真的连你们最后一面也不得见吗?”
就在纳兰天准备放弃的时候,突然发现那些黑衣人纷纷倒在地上。
“他们都是司徒振南的死士,看来那狗皇帝很想要你的命啊!”
“你?你是夜?”
“不错,正是在下!”
“我与夜阑阁素无往来,阁主为何要出手相救?”
“为何相救?丞相大人自己也说与夜阑阁素无往来,今日本阁主亲自前来,丞相大人这里到底有什么东西值得本阁主出手呢?”
纳兰天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下胸前。
“看来丞相大人今日不宜出门啊!丞相大人倘若老老实实地在家待着也不会遭此横祸。”夜轻哼一声。
纳兰天实在想不出夜到底为何想要他怀里的和离书“我就算死也不会给你!”
“别怪本座没提醒丞相大人,就算你毁了那封和离书,纳兰页榕同样无法脱身。”夜似是等得有些不耐烦,直接上前去抢,早已身负重伤的纳兰天又如何敌得过夜,夜转身要走时还不忘嘱咐一句“你若想家人团聚,本阁主奉劝丞相大人今早回家闭门不出才是!”
“你与司徒羽到底是何关系?”纳兰天实在不甘心。
“丞相大人与其问我们是何种关系,倒不如直接问夜阑阁是否效忠于司徒羽!”
纳兰天听完更是震惊,他能想象得到司徒羽并非外界传言那么软弱无能,但是没想到!
“这次怕是要丞相大人失望了!”夜说完将一枚玉佩甩给纳兰天。
“小婉?你?澜妃是我逼着皇帝杀的,司徒羽他该恨我,可这些与小婉无关,小婉甚至因此事一直埋怨于我”纳兰天认出那枚玉佩乃是碗小婉的随身玉佩,几乎崩溃。
“丞相大人与主人之间的事在下并不感兴趣,本阁主也是奉命行事,话我已带到,如何做就看相爷自己了!”
夜不在多言,飞身而去。
纳兰天竟跌坐在地上,“婉儿,榕儿,静儿是我害了你们,倘若不是我当时一意孤行,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原来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报复!”
站在屋顶上的夜将纳兰天所有的悔恨尽收在眼底,原本看着纳兰天如此痛苦他应该是高兴的,但不知为何他就是高兴不起来,反倒有些失落。
“我该恨他的!是他逼着狗皇帝杀了我母妃!虽然母妃并没有死,但是他容不下我母妃才迫使我跟我母妃分开!我该恨他的!我应该恨他的!”不知不觉,指甲陷入肉中,殷红的血滴答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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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见阁主!”
“人呢?”
“回阁主,听从您的安排在望月阁!”
“恩!”
夜说完转身往望月阁方向走去。
“阁主?”黑异支支吾吾地说着,“黑刺她~”
“黑刺她怎么了?”夜突然转身拉住黑异的胳膊问道,似是十分紧张。
“没什么,如阁主所料,黑刺她为了救婉夫人打伤了咱们好几名手下……”
“嗯”还未等黑异说完,夜松开手转身就走,几乎是原地消失。
黑异纳闷的挠挠头,“阁主这是怎么了?真是越来越摸不透了!”
“摸不透就对了,你家阁主的心思要是能被你摸透,那你岂不是能反了天了?”
“幕?幕神医!属下可不敢造次!”
“哎!知道了知道了!烦死了!一天到晚的表忠心烦不烦!”
“是,属下告退!”
幕夕歌见黑异供着身子并没有离开的意思,“怎么,还赖着不走?还想我请你喝酒?”
“不敢不敢!属下不敢!属下今日多亏了幕神医出手相助,不然,怕是无法跟阁主交差!不知该如何感谢幕神医?”
原来,页榕将黑异那帮手下打倒后一路穷追不舍,眼看黑异就要被追上,半路杀出个幕夕歌,对着页榕就是一把白色粉末,不一会儿页榕就晕了过去。就这样,幕夕歌扛着婉夫人,黑异扛着页榕,这才回到了夜阑阁。至于幕夕歌何为会让黑异扛着页榕,恐怕只有到了故事最后大家就都知道了。偷笑~
幕夕歌听完一脸的坏笑,“对哦!本尊帮了你这么大的一个忙,就该让你放点血才行嘛!”
后来黑异才明白,原来幕夕歌所谓的放血是真的放血,不是假的放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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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
“是你?”页榕看都没看坐在桌旁正在细细品茶的夜低喃着:“我早该想到是你的!”
“你的声音?”夜没想到她居然能开口说话了,虽然声音嘶哑难以入耳。
“哼,还不是拜你所赐!”
夜听完轻颤了一下,难道她想起了什么?
其实页榕也不知自己为何会随口说出这句话来,但倘若不是要完成他交代下的任务,这副身体的主人也不会枉死。
接下来二人均相对无言,房间里安静的可怕。
“你难道不担心婉夫人?”夜率先打破这该死的寂静。
页榕听完双手暗自结力,仍旧沉默不语,以她现在的处境她又如何救出娘亲。
他知道此刻的她不想言语,“走吧,本座带你去见她!”
他何时这么好心?页榕打算对此置之不理,干脆转过身去,却没想到夜走到床前一把将人抱起。
“你若想相府相安无事就按我说的去做”夜说出这句话的语气十分温和,完全一副恳求的口吻。
页榕听完一掌打在夜的胸前,旋身落地,“我自己有脚,跟你走便是!”
这一掌打的夜心中甚是苦涩。
远处,页榕果真听到婉夫人的嘶嚎:“我不吃!不见到我女儿我死也不吃!你们若敢伤她一毫,我天哥是不会放过你们的!我也不会放过你们的!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你也听到了,婉夫人的声音如此铿锵有力,她不为难我手下的人就不错了!”夜苦笑着,说完甩袖离去,生怕他的存在会使得她们母女不自在。
页榕实在搞不明白阁主这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她不想猜也懒得猜只要她的娘亲安然无恙这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