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剑,威力甚大,睥睨九霄,可不过昙花一现而已。
短刀萧疏,在江湖早有盛名,可见其风采,既然享誉天下,总不至于被这少年一剑击溃。
嘭!
一声爆炸,水面有一水柱爆裂,紧接着一个人影冲天而起,萧疏立于空中,不痛不痒的道:
“是我轻敌,着实没想到你这小家伙剑法这般出神入化,当年柳冰凝自悟绝神剑,用了五年时间,而你,五天都不到...”
言语中,不乏对少年天赋的赞赏,只是这少年并非童子身练功,不然江湖应该早有他一席之地。
秦泽谦虚说道:
“承蒙前辈夸奖,不过小生这剑法,远未入流,方才那绝神剑,也只是一着急胡乱使出来的而已。”
萧疏转头瞥了眼少年手上的倚天剑,笑道:
“剑非凡剑,剑法也已炉火纯青,若非你境界低微,现在可以去修仙山庄试探试探。”
秦泽笑着回应不敢不敢,然后挺剑向前,说道:“打人不打脸,做人留一线,还请前辈赐教。”
“你这小娃娃倒是年轻气盛,难不成今日非要拼个你死我活,实不相瞒,你不是我对手。”
对付一个心高气傲的小子,还不在话下。
“是不是对手,还要打过才知道。”
秦泽冷笑,答应了柳冰凝的事,不能食言。
一旁的楚休,粗壮的眉宇间隐藏着一股淡淡的忧愁,不知不觉,他与秦泽之间的距离已经拉开了。
这个小子,再也不是那个与他偷鸡摸狗、顺藤摸瓜的铁头娃,一跃成为有勇有谋、敢作敢当的少年侠客。
太让人嫉妒,楚休目光幽幽,很快,便悄然凝滞了。
“你练剑,有一股坚韧不拔的毅力,看得出来,你已经刺出千剑有余,已经伤了根本。
可你剑气依旧,剑招中依然还有初始握剑的青涩,这是好处,也是缺点。
秦公子,你虽然稚嫩,却是不可多得的好木,精心雕磨,必可成器。
不如,我教你练刀如何?”
萧疏有些后悔,这样一位根骨清奇的少年竟然被柳冰凝捷足先登,让人好生羡慕。
“老爷,您可真没出息,这还打着架呢,怎么莫名其妙收起徒弟来了?”
又是陈清渠,自讨没趣的轻声说道,他现在最想看到的便是老爷把秦泽这小子揍得屁滚尿流。
那样,他绝对不落井下石,最多就是上去踹上两脚,然后再吐两口浓痰。
嗯,就这么干!
“秦小子,考虑考虑。”
一时之间,萧疏心中万绪纷起,收徒之心不可动摇,竟如何也深藏不起来。
秦泽依旧笑着:
“你是柳前辈的杀母仇人,便也是我的仇人,我若拜你为师,跟认贼作父有什么分别?”
“冰凝的母亲不是我所杀,当时我们确实真心相爱,期盼拥有一段真挚的爱情。
可谁也没想到其母性格太过刚烈,竟然一剑刺死了自己,我也很无奈啊。”
“连这种话都说的出来,恶心。”
秦泽朝着水池狠狠吐了一口,“你口口声声说真心相爱,那柳前辈母亲死后,你没睡过其他妇人?”
“啧啧啧...都是男人,怎么可能把持的住?但我保证,我对其他女人从未动过心。”
“少废话,看剑。”
秦泽懒得跟他啰嗦,一剑如雨后烟云,幽幽袭来,消弭不散,宛若烟水千叠。
萧疏只觉得四面八方都是剑影,心弦一动,默念一个法诀,而后短刀出鞘,横七竖八一顿砍。
不置可否,秦泽虽然悟出了绝神剑技,但修为并未到火候,在身经百战的萧疏面前,很快露出破绽。
剑招被破解了。
一击不成,再来一击,秦泽灵气古荡,倚天剑刃如曳风的云帆,飘摇不定。
不出意外,又被破掉。
一个时辰之内,秦泽都在用不同的剑招试探,但结果相同,不是被格挡,就是被破解。
“怎么可能?‘绝神剑’号称噬灭众神,纵然我体内灵气不如你深厚、修为不如你精湛,可光靠剑招应该能与你打平才对?”
萧疏猛然抬起头,露出一抹浅笑,淡淡道:
“你以为我这么多年的光阴都用来敛财?当年我曾经忌惮绝神剑,又岂会让它成为我的威胁?
所以回来之后,我苦心修炼短刀,终于练成了破解绝神剑的刀法,我为他取名‘破绝刀法’。”
你怎么不叫‘日天刀法’?
秦泽眼眸泛白,搞出这么个稀奇古怪的名字,向别人炫耀你知识面广是不是?
“我不是你对手,要杀便杀。”
秦泽知道,再继续抗争下去,也是无济于事,干脆将倚天剑收回储物戒。
他落地的第一句话便是这句,抱着必死的信念。
这次,是他主动上门找事,换做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原谅的必要。
可萧疏不一样,他要收秦泽为徒。
“秦小子,再考虑考虑,我这刀法,可比你那绝神剑厉害多了,学学嘛。”
“不学。”秦泽摆了摆手,脸色很难看的道:“你杀不杀我,不杀我可走了?”
“这么好的苗子我怎么可能杀呢?再说了,你以为我傻,你若死了,庆国公一定大兵压境,到时候我只要在这雪国之内都难逃一死。”
陈清渠脸色难看,思绪纠结辗转起来,神魂俱灰,他心道老爷你怕啥,咱有钱!
这世道,有钱能使鬼推磨,杀了秦泽和楚休,逃到天涯海角,照样吃香喝辣。
再说了,雪国待不了,咱们还可以去北齐,这中原又远不止雪国一个国家。
怕什么,不能怂。
此刻的秦泽,只想早点回去努力修炼,好再次卷土从来,杀不了萧疏,便没办法跟柳冰凝交代。
“谢谢宋家这些日子的款待,不用送了。”
秦泽跟楚休使了个颜色,俩人带着十几个士兵赶紧逃离这是非之地。
夜长梦多。
“我送送你。”
萧疏虽然品质不太好,但好客的性情无可置疑,何况,他对秦泽贼心不死,要好好表现。
啪!
身后传来一身闷响,让人大为疑惑,秦泽回头,见宋府门前一地鲜红血液,萧疏倒在了血泊里。
触目惊心。。
“咋回事?”
他心中大奇,难不成有人偷袭,可并未察觉到武者气息,一细看,才发现宋府门头的牌匾掉了下来,正中脑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