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瀚同聂雅躺在舅妈为他们安排的房间里,感受着外面依旧没有停止的喧嚣。
江瀚疑惑问道:“怎么好像感觉你们不太高兴啊?”
从刚刚聂雅和曾霞从里屋出来,再到一起同桌吃饭,聂家人的情绪都不是很高涨,让江瀚疑惑不已。
聂雅躺在床上,喃喃说道:“我妈那个人,你是知道的,家里本来不就没什么钱吗?她还虚荣,喜欢炫耀,让大家都以为她在城里过得都是豪门的日子。”
“嗯,然后呢?”江瀚不解。
曾霞虚荣虚伪已经不是一天两天,她本性如此,只是,江瀚搞不懂,她一人竟然惹得所有人都不高兴。
“然后,舅妈,舅舅,还有其他亲戚都是不停地恭维我妈,她开心的不行,嘴巴笑开了花。”
“嗯。”江瀚点头。
“接着,舅妈便说‘小刚结婚,要养家糊口,之前送他去学挖掘机,现在想给他买一台小挖,就希望我妈能借点钱给他们。”聂雅说着,不禁摇头。
江瀚哈哈笑了起来,这下原形毕露了吧!
喜欢装?
真正遇到事情,没有相对应的实力,你如何让别人去信服你呢!
江瀚也是感觉越来越有意思,接着问道:“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我妈推辞了几下,说我弟弟也要结婚,正帮他凑钱买房之类的话,但是,舅妈舅舅他们好像不太相信,把钱降了一些。”聂雅道。
“那要多少?”
“本来狮子大口开要五十万,现在要二十万,而且,舅舅也说了,半年内回本,一定还清,我妈不得已答应下来。”
聂雅无奈说道。
“哈哈哈哈……活该,喜欢装,我看你妈去那儿弄钱给他的宝贝弟弟。”江瀚幸灾乐祸起来。
聂雅白了江瀚一眼:“你还笑,我妈刚刚让我和大姐一人出十万,帮衬一下?”
“凭什么,凭什么要我们出钱?”江瀚急道。
“妈没钱,你也知道,她说,她这辈子在娘家从来都是高人一等的,五十万砍到二十万,再不出,以后恐怕没法和娘家人来往,而且小刚是我们的表弟,让我们也尽一份心力,你说,我咋办啊?”
聂雅有些哭腔,满脸不情愿地说道。
“凭什么,人情还是她的,面子也是她的,钱还要我们出,真是,没天理了?”江瀚说道。
“嗯,妈也真是,这么虚荣,答应的时候,她一脸爽快,舅舅舅妈都特别开心,转脸,可是难为了我啊!”聂雅道。
“你姐出了吗?”江瀚问道。
“我姐那个人,和我妈穿一条裤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出了。”
江瀚思考片刻,极为郁闷,这钱好像不能不出啊!
虽说,十万块是小钱,但是,花得这般冤枉,图个啥啊!
买不来什么好,换不了什么人情,转脸,曾霞对于聂雅江瀚他们,绝对还是那副态度。
江瀚摇了摇头,无奈道:“算了?我有十万块,我出吧!”
聂雅满脸震惊地看着江瀚:“你有十万,你那来这么多钱?”
江瀚嘻嘻一笑:“你有钱,我就没钱啊?这些年攒的。”
“好吧?不过,这钱还是我出,还不还的还不知道呢?别把你把这些年的积蓄都送了人情。”聂雅道。
“那你这不是送人情啊?还有,他们必须要还,真当天下有免费的午餐不成。”
“哎呀?不说这个,我还有钱,再说,你的钱,不就是我的钱吗?”聂雅嘻嘻说道,俏皮的小手捏了捏江瀚的脸庞。
江瀚嘿嘿一笑:“好,我的钱,就是你的钱,我的人,还是你的人呢!你出吧?我可爱的媳妇。”
“嗯。”
二人寒暄一会儿,大多都在埋怨着母亲曾霞的虚荣,其中还说了说自己那不知上进的弟弟聂颂。
随着夜的降临,两人昏昏睡去。
次日,二人被公鸡阵阵的鸣叫声吵醒。
起来之后,外面所有的东西都摆放完成,望不尽的桌椅板凳,高高耸立的喜庆气球,见证爱情的玫瑰花幕……
万事俱备,只差新娘。
闲来无事,江瀚的路虎车被征用,领着许多宝马奥迪之流的黑色汽车,还有一车特意用来吹喇叭,庆贺的匠人,前往新娘所在的李村。
看着这参次不齐的汽车品牌,江瀚笑了,结婚结得好随意啊!
不过自己同聂雅结婚时,似乎还没有这么热闹,这么宏大的场面呢!
江瀚成为司机,载着稚气未脱的曾刚和其他人,向李村驶去。
曾刚虽说年幼,但是话语却是很多,一会儿问江瀚做什么的,一会儿问这车多少钱,比起他那混蛋表哥聂颂,也是不遑多让。
怪不得上学没有学好,这一张嘴,整天想着泡妞,而不是背诵课文,单词,能学好,才怪呢!
正驾驶着,三五个农村妇人拦住前路,让江瀚惊了惊。
嗯!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还要碰瓷不成?
曾刚旁边的那人,抱着一把糖果,拿出三五张小额钞票下车走了过去,发散给那些妇人。
得了喜糖喜钱的妇人们,喜笑颜开,缓缓散去。
江瀚才是诧异,这儿的民风民俗,倒是奇特。
没多久,在曾刚的指引之下,到了李村,一家同样喜庆的二层小楼前。
喇叭那嘈杂的声音再度响起,现场的气氛变得极度热闹起来,江瀚坐在车里,看得津津有味。
曾刚领着三五个健硕伴郎,两个幼稚孩童去抢新娘,娘家人没有阻拦,一群同样年幼稚嫩的伴娘,同他们闹了起来。
但是,经过伴郎们不懈的努力,曾刚终究还是抱得美人归。
江瀚看着那脸上浓妆艳抹却稚气仍存的新娘,心中不免多出几分无奈。
命啊?该当如此?
在新娘家,驻留盘桓一会儿,将新娘家准备的彩礼搬上后面的汽车,江瀚启动路虎,领着他们再次返回月牙村,这一趟出来,他感慨良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