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年夜饭,去看放烟花,竟然皇宫的烟花似乎不逊色于2008的礼花。
各地进贡的花炮堆积如小山,来自浏阳、广州、潮汕等各地。
一时间灯火辉煌亮如白昼。
忽然间炮声大作,烟花如万箭钻天,银蛇狂舞一般。皇阿玛指了烟花对我说:“云儿,看那个,叫金环笼月。”我顺了手指方向望去,就见一些细碎如繁星般的蓝色烟花闪过,中间一黄色火球爆响炸开。
“那个,那边那个是龙凤呈祥。”我再侧头望去,就见天空正炸响的一颗烟花忽然散座漫天的金星,又如海水中的波光粼粼一般照亮天际又迅忽暗淡下去。
有的带着响哨长鸣上天,有的带着小伞。那伞一炸开时,在烟花映亮的天宇飘出一幅幅题着吉祥词的缎子,“尧天禹日”、“天子万年”。如万盏飞灯挂在夜空,风光无限。
胤在我身边看边叫好,跳着脚就没曾低下过头,看的时间久了,难过地对密妃说:“额娘,给胤揉揉脖子,头要掉下来了。”
我注意到密妃紧张地堵住胤的口,似乎这原本喜庆的日子不该说着不吉利的话。
看着密妃郁怒的样子,胤怯怯地垂下头。
皇阿玛在身边故作聋哑,我想信他定然是听到了。
人群中我回头看,四哥同二哥在一旁指点评说着烟花,十三早已扎如太监中去放鞭炮烟花。手里抡着一串噼啪做响的落地红,调皮的像个孩子,一张俊朗地脸露出灿烂的笑容。
我见太子二哥指了十三对四哥说着什么,估计是笑话他太过调皮,而十三却玩心正浓,同几个小些的阿哥在放烟花逗闹。
我忽然记起十四,一不留神,他去了哪里?
我回身四下望,皇阿玛竟然也回身望望忽然问道:“十四呢?”
众人面面相觑,还是四哥机敏的应了句:“怕是去解手了。他素来怕寒,等下找人捉他出来。总如熏炉边卧着的懒猫,十次见他八次是卧在哪里偷懒。”
话语轻松,而我心里却不免挂念。
不多时,太监领了十四归来。
黑色的马甲翻着驼色的毛茸茸的边,身上的“一口钟”斗篷金线熠熠闪光。
只是面上显得倦倦的没精神,我觉得奇怪,但是又不好多问,见到十四郁郁不乐地样子,我心里反是难过。
没能跑成。否则我们该是能回2008过大年。
“十八阿哥,您留神些,那鞭炮不能甩着玩,留神。留神别把房顶点着。”太监们追在胤身后劝。胤不以为然地边跑边嚷:“十三哥也是这么耍,为什么他可以?”
小家伙强词夺理!
我打了两个喷嚏,皇阿玛关切道:“云儿,去殿里烤烤火再出来,怕是在外面太久。冻到了。”
我点点头随嬷嬷进屋,就见另一个人也披着紫色翻着火狐边的“一口钟”斗篷进到殿里,那身影很熟悉,是芙蓉!
芙蓉进到殿里时,殿里还有良妃娘娘和宜妃在喝茶说笑,守着盘龙鎏金八宝熏炉。
宜妃在侃侃而谈:“那个张真人可真是云游来的仙人,他一看就说,说八爷是大富大贵的命,真正的福祉在后面呢。”
良妃谦恭地说:“我只求八阿哥平安一世就是了。哪里还有多的奢望。”
良妃说得很低调,我知道她过去不过是个辛者库的贱人,被皇上宠信了才因为生了阿哥当上妃子,但是八阿哥生出来都因为她身份卑微不许她养,反是送给了大阿哥的生母惠妃去抚养。
惠妃在一旁吃果子,接过宫女递来的泛着热气的帕子擦手。笑嘻嘻道:“那张真人还说了。今年地年头不好,但是大阿哥和八阿哥都还是好福气。尤其是八阿哥有天大的福事。可就是太子……”
我正在驻足听她们的谈话,一副大声咳嗽一声,堆了笑脸对我说:“呦,十七格格也进来取暖了。刚好,快到这里来,暖和。看看,一见来就带了一股凉气。”
惠妃满不在乎道:“格格还是个小孩子呢,怕她听去怎的,本来就是张仙人地原话,说是今年同皇上犯冲,今年有一灾劫,偏是要这灾过了,皇上才能太平。”
“可说是什么灾,如何化解?”良妃问,一看就是个没心眼儿的直性子。
宜妃无奈地说:“说是要看天意,天意难测,哪里能知道,但愿逢凶化吉。”
“走水了!走水了!”外面敲梆吆喝一真慌乱。
我正要往外去看个究竟,就见几个小太监跑进来说,是花炮飞到了殿宇屋顶上,点着了房顶的茅草。气候干燥,就燃了起来,外面乱做一团扑火。
那么大的场地,竟然还会花炮放上房顶,我心里在骂,就见小胤揉着眼睛抽噎着进来,拉着他的是十三哥。
屋外刺鼻地硫磺气味和烟薰火燎的气息。
火被扑灭了,大殿外一片狼藉,四处是黑色的水,众人脸上挂着冰霜阴云。
皇阿玛反是呵呵笑了说:“这是屋顶上的草不甘寂寞,也想放些花给朕看看,冬季走水是常事,不要吓到胤,散了吧。”
我听惠妃娘娘在角落里骂:“皇上可是偏心这小的,如何他犯了这么大的错都不追究责罚?当年十四爷也是他一般大小,打得一条小命都快没了。”
乱糟糟的人群中我没见到十四,反是惊愕的见到一只手,就是我们在2008常说的“咸猪手”。那手伸向在人群中探头四处寻望地芙蓉,只在她臀上的位置一拧,芙蓉惊得回头,后面站的是太子二哥胤。太子二哥目光没有看芙蓉,脸带笑意四处张望,虽然站在角落,那动作简直令我震惊。难怪,难怪我那次在假山后见到她们私通苟合,原来有JQ!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早晨天蒙蒙亮,百官就要齐集太和殿广场给皇上拜年,这是规矩。
据说场面会十分浩大辉煌,广场上排列着銮驾仪仗,大殿外列着乐工和编钟玉磬等乐器。从辰时,也就是我们说的早晨七点开始,钦天监的官员会宣布吉时已到,午门上钟鼓齐鸣,乐声响起,金水桥静鞭响起,赞礼官拖长声音吆喝着“排班”。皇上在太和殿龙椅上落座,百官依此列队下跪。两名大学士跪捧贺表宣读,百官再行三跪九叩大礼。皇上赐座赐茶,百官谢恩后退朝,这就是贺岁大典。
皇上在乾清宫请大臣喝一杯屠苏酒,那酒杯镶嵌金玉,俗称“金瓯永固杯”。
我知道,金瓯代表江山,“金瓯永固”就是说“江山永固”。
皇阿玛为我们发绣着吉祥图案的“如意”荷包,周围地宫女、太监们都有份。打开荷包看,里面有赤金地如意枕、银质如意锁、玉如意挂件,还有些金币太平钱。
随后,皇阿玛带上我们去太液池阐福寺,登上佛楼焚香祈福,然后回到团城蘸着朱砂书写福字。太监小心谨慎地将皇阿玛写好的福字收起封存,哥哥们告诉我说,这叫做“存福”。
几日来我都沉浸在过年地欢乐和喜悦中,努力让自己接受穿越到大清的事实,告诫自己无法回去就只得认命。
可是十四呢?天知道我此刻心里是那么的喜欢他,看到他都不免要心跳。
人群中,我的目光不时停留在他身上,而他却回避在人前看我,装得若无其事一般。
有时候我想,十四其实同四哥很像,他有着四哥的睿智谨慎,有着四哥的气魄和才干,只是多了些骄纵的孩子气,多是额娘和皇阿玛宠惯的结果。
不几天,宫里在盛传一件事,说是今年过年皇上打赏给阿哥们的荷包中,独十四还有太子二哥的荷包与众不同。
太子二哥的自不用说,人家是太子,荷包都是明黄色,描龙绣凤,只是里面装的物件却和其他皇子一样,不过多两枚系了红线的太平钱。
而此次给十四阿哥的荷包,面上看同其他阿哥的荷包根本没有什么区别,都是红色的杭绸底,金线绣的麒麟和四季富贵牡丹。只是其他阿哥的荷包里尽是些玉如意、金如意枕,最多几枚太平钱,单是十四的荷包里是一枚赤金麒麟,那麒麟的一双眼是红宝石,做工极为精细。
听众人传言,这枚金麒麟还是当年皇上幼年时逢到大年,老祖宗孝庄太皇太后所赐。一时间众说纷纭,甚至有人在暗中猜测,是不是皇上有意换太子。
消息传到德妃的耳朵里,她表面上坦然,心里也定然是心绪不宁,几次将十四叫到身边仔细盘问。
一次四哥和十四都在的时候,他们争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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