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项瑾祈刚刚到办公室,手下送来了一张银行卡,这张银行卡,是从秦天诚哪里拿回来的。
收到从颂瓦那里偷拍来的合同的照片之后,项瑾祈很快履行了自己的承诺。
只用了一个晚上,秦天诚就已经完全被击溃,发誓保证以后绝对不敢再骚扰安忻,并且承认那些照片都是合成的,还主动交出了拿了安忻的银行卡,以示“诚意”。当然想这么就脱身是不可能的,最后被打的还剩半条命的秦天诚被‘好心’的扔到了医院。
不过让项瑾祈留意的一个讯息是,秦天诚透露说是有人怂恿他,他才这么做的,不过这些事不是项瑾祈要管的,项瑾祈只是吩咐再暗中观察秦天诚一段时间,免得他再搞什么小动作。
项瑾祈用两个指尖夹着那张银行卡,下意识的轻敲桌面,如果秦天诚没有撒谎,结合安忻那晚的反应,那安忻根本不是他之前以为的那种女人。
安忻是哪种女人对于项瑾祈来说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判断出了错误,差点害了一个无辜的女人,这点让项瑾祈有些介怀。
项瑾祈坐直身体,在自己的衣服口袋里翻了翻,想找安忻给他电话号码的那张纸,不过衣服早就换过了,纸条也不知道被项总裁这个大人物扔到哪里去了。最后,项瑾祈拿起电话拨出去,“把我之前给你的那个电话号码发给我,嗯,就是那个女人的。”项瑾祈采用了曲线救国的方法。
很快,号码发了过来。项瑾祈直接将电话拨了出去。
“嘟嘟嘟”超时未接的忙音响起。
项瑾祈眉头微皱,放下手机去工作。
安忻的房门外,一个胖乎乎的大婶正在用钥匙开门。打开房门,屋里浓郁的方便面气味让大婶皱起了眉头,再看看这满客厅的狼藉,沙发上扔了几件没洗的衣服,茶几上还放着好几个吃过没扔的方便面桶,其他地方也是落了不少灰,看样子肯定是好几天没打扫过了。
“哎呀,这个丫头,看着挺利索一个人,怎么能这样呢。安忻啊,安忻?”
房东大婶在客厅喊了几句,见没人答应就朝屋里走去,边走边嘀咕,“这一大早跑哪去了?该不是没回来吧,现在的孩子啊……”大婶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大婶打开卧室的门,“哎呦”一声,“这是睡觉呢啊,睡的也太死了,这家里东西被搬完了也听不见吧。”大婶摇摇头,拉开窗帘,然后走过去叫安忻起床。
“安忻,起床了,安忻?”大婶呼唤了几声,发现情况好像有些不对,这睡觉再怎么沉,也不至于这么叫都醒不了吧。
大婶凑近些看看,发现安忻的脸色绯红,再摸摸额头,哇,好烫,大婶吓了一跳。
“这,这,这是怎么了,不会出什么事吧。”房东大婶是典型的小市民类型的人,爱叨叨,心不算太坏但好占小便宜,胆子小,怕摊上事。这发烧的见过,但是烧成这样叫都叫不醒的她还真没见过,一时间乱了分寸,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叮铃铃……”突然响起的铃声吓了大婶一跳,循声望去,是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在响。
大婶看了看昏睡不醒的安忻,又看了看手机,电话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并没有名字,就在大婶犹豫要不要接的时候,铃声停了。
“哎?”大婶有些懊恼,后悔刚刚没接,这万一是安忻的朋友呢,也可以来个人管管她。
上天似乎是听到了大婶的心声,电话铃声再一次响起,还是之前的那个号码,这次大婶没犹豫,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
这已经是项瑾祈第三次打电话了,除了白雨尘,项瑾祈还从来没遇到过打电话对方敢不接的情况,这让项瑾祈心中不悦,所有在电话超时断掉之后,立马又拨过去了。
这一次,电话终于接通了。
“喂。”电话传来的老年的女声不可能是安忻。
“你是谁?”项瑾祈眯起眼睛。
“啊,你是安忻的朋友吗?我是她房东啊,安忻她发烧了,怎么叫也叫不醒,你快过来看看她吧。”房东大婶说话也没个停顿,一股脑的倒了出来。
发烧了?叫不醒?项瑾祈抓住了这个句子的关键词。
“打医院的急救电话了吗?”项瑾祈问。
“我,这,我也是刚到这里的。”房东大婶停顿一下,心说叫救护车也是要钱的,我可没有钱,再说了,也说不准需不需要叫救护车啊,“你到底是不是她朋友啊,你过来看看啊。”
项瑾祈只感觉麻烦两个大字顶在了头顶上,心中的天平在去与不去之间摇摆了一下,最终还是站起身来。其实,项瑾祈有很多理由不去,比如两个人没那么熟,比如工作很忙,比如可以打电话叫她家里人,等等,但是项瑾祈最终还是去了,毕竟安忻发烧很有可能是因为那天的腿伤,如果是的话他怎么也要负点责任,项瑾祈这么说服自己。
“地址告诉我。”项瑾祈边向外走边问道。
房东大婶赶紧报了一个地址,项瑾祈挂了电话,快步的朝外走去。
项瑾祈很快就到了,房东大婶相当热情的把项瑾祈请进了屋里。
不过项瑾祈进去的瞬间和房东大婶的反应差不多,对于屋子里的状况,是一脸的嫌弃。
项瑾祈跟着房东大婶走进卧室,看到了还昏睡在床上的安忻。项瑾祈摸了摸安忻的额头,英挺的剑眉立刻皱在了一起。
项瑾祈掀开安忻盖在身上的毯子,又从脚踝拉起原本遮住腿的睡裙。
原本站在一旁看热闹的大婶见状立马车声,“哎,小伙子,你这样就不好了吧。这……”
项瑾祈没有理会大婶的絮叨,将裙子掀到膝盖,发现原来受伤的地方被安忻用绷带缠着。项瑾祈解开绷带查看伤势,发现安忻腿上的伤不但一点都没有好,反而有化脓的迹象。
项瑾祈俊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对房东大婶说,“我现在送她去医院。”
大婶原本的絮叨在看到安忻的腿伤之后停了下来,听到项瑾祈跟她说话,赶紧道,“好,好,送去医院好。那个小伙子啊,”大婶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你看,这安忻要是一住院,得好几天吧,我这房子可不能一直给她留了,她这该交的房租还没叫呢……”
大婶话没说完,就看见一张银行卡递到了自己眼前,“这里面的钱交房租。”
“啊”大婶欣喜的接过卡,又不放心的问,“这里面,有多少钱啊。”
“两万,够吗?”项瑾祈不耐烦,大婶的这种态度让项瑾祈很厌烦,只想赶快处理了好能耳根清净。
“够了,够了。”大婶想笑,又觉得不合时宜。
这个时候,项瑾祈已经将安忻抱起来向外走了。
“那个,密码是多少啊。”大婶突然想起什么,追了几步问道。
“等安忻醒了告诉你。”项瑾祈脚步不停。
“她不会反悔吧。”一看能拿不能取,大婶顿时又不放心了。
“不会。”项瑾祈扔下两个字,身影从门口消失,房间里就只剩下房东大婶。
“不会就好。”房东大婶小心的收好银行卡,脸上终于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