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乱识忠臣,
难处见真朋。
古来侠义士,
留得五义名!
这里所说的五义,非是读者经常听到的宋朝时的五鼠。乃是大明朝天启年间的苏州五义。他们虽为一介武夫,但却能够为正义抛头洒血,丹青留美名。尽管五义是历史长河的一瞬,但却是天空之永恒的星。
苏州,自古为人间之天堂,世人谁不向往。曾有人云:“住在苏州;玩在杭州;乐在扬州;吃在广州;死在柳州。”由此可见苏州之一斑。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之古语人人皆知,如果谁若是不知晓,那他一定不是中国人。但,还有不为人知的就是,在这天堂之中就人人无痛苦了吗?在这天堂里人人都幸福了吗?回答是否定的,或者说,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试想,世上哪里人能没有痛苦呢!笔者认为:除非死人,再不就是纯傻子或老年痴呆。余者皆有喜、怒、哀、乐、悲、愁!亲爱的读者,你说呢?
前文书提到的杨欣之子杨念就是一典型事例。他的苦恼就是一个接一个,让他是应接不暇。杨念是本套书中苏州五义之老三,只不过比武之时还没有结拜而已。再加上笔者一支秃笔,不能同时表两家的事。只能交代完欧阳家再重头交代别人,如此,请读者谅解。
书归正传,杨念出身武林世家,父亲是八卦掌传人。而他又是武当之俗家弟子。他为人仁侠仗义,父亲因擂台失利伤重而终。他本欲与朱天野一决雌雄,叹的是大意失荆州,落得负伤而回。但他时刻没能忘记此仇,常去小栖山与住持和尚共研绝技,准备艺满功成再图东山,一雪前耻。
时间如流水,它可冲淡一切的一切,将恩怨情仇在人的记忆中磨去。这不,随着时间的推移,杨念逐渐恢复了往日的活力,走出了丧父的阴影!复仇之心也随之淡化了许多。可叹的是,树欲静风不止,雪上加霜的事再度出现。笔者记得小时曾背过一首小诗:“霜打独根草,雪压单枝花!”这话也许是千真万确。你若不信,杨念就是最好的佐证。
这一日,杨念从小栖山寺习艺而回。他兴高采烈、兴奋异常。因为他又练会了一套剑法,而且是非常厉害的一套剑法。他急于将此事告诉妻子、告诉自己最最亲爱的人,也好让她与自己共同分享成功的喜悦,让她看到报仇有望的胜利的曙光。所以,他如飞进院、扯开嗓子高喊道:“呈茹,我回来了,呈茹,我回来了!今天,我给你带来了最好的礼物!”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可叹的是,喊了数声依无人回答。他立感不对,忙推门入室。立时呆了,映入眼帘的是,爱妻欧阳呈茹被杀于地、身首异处,血流满地。爱女文娟不知去向,室内凌乱不堪,场中情景让人惨不忍睹。
他吼叫着急冲过去,抱住爱妻是连哭带唤。但,爱妻再也不能睁开美目看他一眼,再也不能叫他一声念哥。因为她死了,而且是身首异处、死的极惨。
生离死别是人生最大之痛苦。此时的杨念是万念俱灰,他似暴风雨中无援的孤草,被风吹倒、再让雨水浇入泥中。他瘫坐地上,怀中抱着无头的爱妻放声痛哭。直哭得天昏地暗、杜鹃啼血!如今的他除了哭还能做些啥呢?无助、无助的时候多么希望能有亲朋的帮助啊!这时的亲情、友情太珍贵了,甚至胜过万两黄金。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哭声止了,人却变傻了。他怀抱妻子、双目无光、静静地坐在地上,就这样,静静的、呆呆的,仿佛时间已停止不前了,仿佛世界已经变得……。就连外面进来两个人,他都浑然不觉,依是坐着,嘴里不停的念念有词,不知他在说些什么,没人听得懂,也不可能有人听得懂。因为,连他自己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单表进来这二人,一个是中等身材,面色黑黑、略带水蛇腰。书中暗表:此人姓马名杰,乃本套书苏州五义之老四;另一位身材廋小,尖嘴、朝天鼻,貌似神猿者姓沈名杨,乃本套书中苏州五义之老五。
马杰见室内之惨状,亦悲道:“大哥,怎么会弄成这样?是哪个丧尽天良的下此毒手?”杨念二目无神,呆呆道:“我们杨家自认与世无争,更没欺弱附强。伤天害理的事从没做过。自从父亲走后,我已心灰意冷、连镖局都关门了。可上天为什么还要将横祸强加于我家?真是太不公了,那么多做恶之人苍天怎么就看不见呢。你看,你们看看、你嫂子惨死之状,真不知道何人会如此残忍。再有,你侄女文娟也不知去向,想定被歹人掠去了,恐怕是九死一生。你们说,这让我如何是好?我还怎能活在这个世上?”言罢,又自哭自语、不理二人。
二人眼望场中,亦不觉心中生寒,真不知何仇何恨能做的这么绝。沈杨道:“大哥,死者已矣!还是节哀为上。如今最要紧的是先顾活人,找到侄女的下落之后再图报仇。此时只悲不动,正是仇人所希望的,如此,你怎对得起嫂子的在天之灵!”
杨念道:“我回来之时家已如此,连杀手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不知道,你还言什么寻女、报仇,岂不是痴人说梦!”言罢,坐拥于地、泪水一泓。
沈杨道:“杨伯伯在日,广交英豪、乐善好施,绝无伤人之举。因此,下此毒手之人必另有图谋,线索吗总会是有的,我看看……。”言讫,他双手背于背后,一双猴目精光四射,突地用手一指,急道:“你们看,这不是线索吗?快看!”
杨念一惊,缓缓放下无头的妻子,与马杰奔过去,六目齐射向墙上的小字。只见上曰:“若要爱女,献上秘笈。否则,只有领尸!”
马杰道:“只有此字,也难定何人所为啊!这算什么线索?”沈杨道:“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这事只有杨大哥知道!否则,凶手就不会留言了!”马杰被弄的一头雾水,自语道:“杨大哥怎会知道?简直是一派胡言!”杨念悲道:“不错,这事现在只有我知道了!”马杰急道:“你知道?他是谁?”杨念道:“欧阳呈雄,除了他没有第二个人,这是肯定的事实。”
马杰道:“既然知道是谁,快拿出他要的秘笈,将孩子换回来呀!不然,万一他……。”沈杨道:“你猴急什么?听杨大哥将话说完不好吗?如若没有隐情杨大哥还会等到现在吗?”
杨念道:“隐情确实有,你们想、大哥我岂是贪功之辈!只是当时,我妻欧阳呈茹怕秘笈有失愧对父亲,就将秘笈缝在了小女的内衣之中。如今小女失踪、你还让我到哪里去找秘笈呀!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沈杨道:“欧阳呈雄虽未见有何恶行,但传闻颇多。看来,此事即使不是他所为,至少也是他指使的,因别人不知秘笈一事。走,找那个兔崽子去。看他还有何道理?当不了,拼个鱼死网破!”
三人心急马快,可惜的是:马到镖局前都傻眼了——整个镖局已是一片废墟,多处还冒着青烟。细问周边之人方知,乃是前天晚上突起大火,镖局里所有的人已不知去向,仿佛从人间蒸发了似的。
三人空自捶胸,可又无之奈何,只好打马返回杨家。路上,马杰担忧道:“大哥,嫂子被害、侄女失踪,可不知小侄今在何处?”杨念道:“去梁后山庄了,也幸亏如此,才躲过此劫,否则……。”言此,眼圈发红,再难敘之。
在马杰、沈杨的帮助下,杨念办完了妻子的后事。可人毕竟是有感情的,经此丧父、妻、失女之痛,杨念变了。变得整日呆坐无语,顿失往日之雄风。马杰二人别提多急了,真怕时间一长把大哥闷出病来。可二人又找不出合理、有效的劝解方法。本来嘛,连串的打击何人能受得了!除非他是死人!
杨念确是至性的汉子,为了永念亡妻,遂将自己的名字后面加了一个茹字,即是杨念茹。
转瞬,月余过去。杨念茹是盼眼欲穿,可既无爱女之音讯、也无欧阳呈雄的踪迹。他真是坐立难安,每日里唉声叹气,人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马杰、沈杨二人是看在眼里,痛在心上。马杰道:“大哥,逝者如斯夫!你总这样闷着也不是办法,如果有个三长两短,小侄儿怎么办?小侄女何人去查找?仇何人去替嫂夫人报之?若真如此,你怎对得起嫂子的在天之灵?对得起你杨家列祖列宗。”
沈杨接道:“马兄言之有理,留得有用之躯才能为嫂子报仇,我们应该出去散散心,如此,也可解去一点愁思。听说李王庙开了家书馆,老板周文元邀人讲《精忠说岳》,我等何不去之,也好消愁解闷。”杨念茹道:“我哪有那份闲情雅兴,二位贤弟自去便罢。马、沈二人见劝之无效,立互递眼色,一齐动手、生拉硬扯,方将杨念茹扶上马背。
三人信马由缰,目睹残市,不觉心生感慨。杨念茹道:“魏忠贤这狗崽子,网罗亲信、搜集爪牙、悬秤卖官,直弄得朝野混乱、民不聊生!”马杰道:“如今刀兵四起,内忧外患。百姓岂有活路可寻!‘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现在的苏州民女只能称:‘粉色全无饥色加,岂知人世有繁华?’”沈杨也不无感慨道:“朝中不稳、****必至。只可惜我等无力助民,只能听听《岳传》徒增慨叹!真枉为丈夫也!”言罢,目透凄凉。
说唠之间三人来到书馆,拴好马匹鱼贯入室。书中暗表,也正因为有此一行,才使得三人又结识了两位性情中人,五人义气相投,遂结拜为兄弟。这五人分别是:周文元、颜佩韦、杨念茹、马杰、沈杨。至此,五人常聚,谈天、习武,自有一番快活。如此,杨念茹之心病也逐渐好转,得以恢复如初。
这一日,五人闲聚马家。颜佩韦道:“这该死的魏阉奸党,祸国殃民、残害忠良。前几日,又将大学士杨涟一家灭了门。简直是丧尽天良,真恨不得宰了这不男不女的狗东西。”颜佩韦一张大黑脸,满脸胡须,声音粗犷豪放。说到至情处免不得胡须皆“炸”,四人见之不觉哑然失笑。
颜佩韦见众兄弟之表情,直气得黑脸发紫,愠道:“笑什么笑?国将不国了还有这份闲情。难不成就任由奸党胡为?我看,你们一定与阉狗有亲戚!不然,怎会如此?”言罢,独坐一旁生气。
周文元见之,正色道:“二弟休气,我等同你本有同感。但凭我等地位、功力、势力,即使杀到京城又有何益?对于大内高手来说,我等之功夫不过是二流角色。我想了很久,如今,大明刀兵四起、民不聊生。江湖武林更是动荡不安。大金鞑子占我土地、杀我百姓、掠我银财,哪一个有血性的汉子不想报此国恨家仇?咱等皆出身武林世家,应该让我等后辈早投名师习艺,将来定可为国除奸、为民除害!不知各位贤弟意下如何?”言讫,目注众兄弟。
沈杨道:“太好了,大哥言之不差、说的在理。不瞒诸位,小弟早有此意。当今之乱世,就应‘宁为百夫长,不为一书生。’到时,我等后人出人头地,不也是我们的功劳吗?”
马杰道:“孩子不小了,早该入师门练功习艺,以光宗耀祖。只是几年前,阮卫大哥曾言,他会让风姿风秀逸收我子为徒。我想,风真之后岂是别派所能比。所以,我现在正等阮兄来接。”
马杰话音刚落,杨念茹早就不耐烦了,高声道:“我说老四,你胡咧咧个啥?我等弟兄既然结拜,就要同出同入。否则,何以称兄弟二字。再者,天下各派绝学多多,你干嘛要一棵树上吊死?风姿风秀逸是什嘛东西,他父鬼斧圣侠虽倍受人们尊重,可他就不一样了。他整日出没花街柳巷,是不折不扣的风流鬼。你想让你儿子成为小风流鬼吗?真是鬼迷心窍。”
马杰被弄得面红耳赤,连连点头道:“兄长教训的是,小弟遵命就是。”杨念茹闻听,大手一拍马杰肩膀,大嘴一咧豪笑道:“这就对了吗,我们弟兄岂有分开的道理,不管什么事都应该同出同入。”众弟兄见之齐拍手称“善”。
颜佩韦幼年丧父,是母亲将他带大。没读过几天书,今见众兄弟皆有文词,自觉面上无光。不免内心发痒,大黑脸憋得发紫,才想出一个点子,不觉面带得色道:“大哥,我等弟兄行侠仗义、小有威名。真希望后辈也同我等一样守此侠道。闻孔圣人有‘仁、义、礼、智、信’之说,咱何不将这几个字用在孩儿的名字上,也好让他们时刻守此圣训,不忘我中华之美德。”
哥几个闻听,齐拍手称“好”!颜佩韦见自己的建议被采纳、心中美的不行,不自禁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单表哥几个,依次报出孩子的生辰。他们分别是:周成仁、颜重义、杨文礼、沈学智、马守信。那位看官问了:干嘛提这几个人呢?笔者曰:因为这几个人日后出道名声之响远胜其父辈。被江湖誉为“江南五侠”,这是后话,咱暂做交代。
无真情苦练多年,剑法大有长进。遂准备寻欧阳呈雄的晦气,以报夺妻之恨,被辱之仇。巧的是:西乾元带伤来此,无真情才得知,欧阳呈雄已入蜀中,并建立了无敌山庄。真气得三尸暴跳,七窍生烟。他咬牙切齿、跺足骂道:“奸人、奸人,上天为何只护奸人,不护我等善类!真是太不公了!我发誓,我单双与欧阳呈雄这奸人势不两立,不灭此贼、誓不罢休。”
他指点师兄守在乌蚌潭边,寻机猎取蚌丹,以解体内之阴毒。而自己则迫不及待地挟怒独闯无敌山庄、去找欧阳呈雄,意欲一雪前耻。
无敌山庄坐落在欧阳呈雄岳母——多臂大虫万老太太昔日山庄的旧址上。如今的建筑更加雄伟。可以说是金塑玉啄、雕梁画栋,气派直逼宫殿。那位看官问了,欧阳呈雄单臂岂能成众,短期建成如此宏伟的建筑?你可能忘了,前文咱曾言:早在他继承镖业之计他就命人前来建造。再有,在遇到呈龙、呈祥后,再派上官欲前往绝雁岭安排此事。另有,他逃离苏州后,第一站也是绝雁岭,一次性领走了几十名弟子、徒孙;同时,仍留大弟子陶画浪坚守原处。自己则在sc笼络人才、结交英豪以图霸业。
朱天野带回的小孩与欧阳亮留下的,都成了欧阳呈雄的亲生。取名曰:欧阳文某,如此,欧阳家依是人丁兴旺。
无真情奔至庄前,高声通报姓名。没想到的是:守桥庄丁竟连通报都不用,含笑放行。无真情艺高人胆大,竟毫不生疑,快步如飞顺利来到厅前。喧哗声中已被二十余人挡住去路。
无真情举目瞧之,见为首的正是欧阳呈雄,只见他面带微笑冲自己道:“单师兄、别来无恙乎!两天前我就接到您要来做客的消息,所以带众人在此恭候,若不然,师兄岂不会挑理?那岂不是师弟之罪也!”无真情双目喷火,怒声道:“你胡咧咧你妈个头,爷爷今天是来取尔首级的,识相的快将脖子洗干净,免得汚了我的剑。”
欧阳呈雄不怒反乐道:“师兄,你这个人就是想不开。当初,我与赛花成亲乃是师父做的主,是明媒正娶,你报的是哪门子仇?另外,西乾元受伤只能怨他习艺不精,擂台上讲的是抬腿不让步,举手不留情。假如伤的是我你又怎么想?还有,我劝师兄仔细想一想,西乾元乃五大高手之一,他都不是我的对手,你来此复仇不是自取其辱吗?还是请回吧!免得徒增烦恼!我欧阳呈雄就是想扬名立万也不能拿师兄当阶梯啊!”
诸人闻听都暗竖大拇指,皆称欧阳呈雄仗义、讲究。无真情闻之却气冲斗牛,他本就嘴笨,况欧阳呈雄句句在理,自己又能以何言辩解?脸立时泛青,嘴唇乱颤就是说不出一句话。
中州侠司马行见之乐道:“你们看,无真情的帽子如何?”毒掌史文风揉揉双目,疑道:“司马大侠,你眼花了吧!无真情何时戴帽子了?你是不是让他怪侠的名号吓晕了?”司马行道:“戴了,只是愚蠢的人看不到,你再仔细看看,是不是有顶特别漂亮的绿帽子!”众人这才明白中州侠之深意,不觉齐声狂笑。
无真情闻听真是血脉贲张,大吼一声:“阉狗,接剑。”刷,一剑直袭欧阳呈雄。那位看官问了,无真情何以冒出这样一句不伦不类的话?书中代言:当时稍有正义之士,无一不痛恨阉党之所为,时下里经常骂“阉狗”以泄愤。无真情亦是如此,骂惯之余竟成了口头语,所以,今天竟脱口而出。围观之人闻听这不伦不类的话差点没乐趴下。皆道:“这人是个疯子,连嘴都不管用了!”哈哈哈,笑声不绝。
欧阳呈雄闻听之下差点没气的背过气去。因为他以为无真情知道了自己的病,故意在众人面前给自己难看。正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只见呈雄的脸由白转红,再由红转紫,高声怒道:“单双,给你面子你不要,总以为自己剑法了得,今天,本庄主就用剑赢你,让你输的心服口服。言罢,挥剑与之战在一处。
二人同出于无极门,所以一上手都是无极剑法。呈雄见招拆招、见式破式,如儿戏一般,转眼二十余招未分胜负。
无真情心急如火,暗忖道:“我怎么这样糊涂,无极剑法这奸人比我都熟,看来,只能用武陵三绝取胜。念此,突剑招一变,立时,银光闪闪不绝于目、宝剑相碰之声不绝于耳。周边之人只觉得眼花缭乱,耳闻得宝剑连碰七十余次,剑光顿消,一人呆立场中,正是江湖怪杰无真情。见他右臂下垂、宝剑坠地,鲜血顺腕部汩汩流下。他二目无神,机械地转身,慢慢离去。
司马行等意欲拦阻,欧阳呈雄摆手阻之道:“放他去吧,他毕竟是我的师兄。他虽不仁,我岂能不义!”嘴上如是说,心中却道:“杀他有何用!让他活在痛苦之中不是更好吗!人若死了岂知痛苦,那样反倒便宜了他!”他心里怎么想,别人当然不知。众人皆为呈雄义气所感,不觉齐声道:“庄主不止神功盖世,更兼重义遵道,我等莫及!”欧阳呈雄闻之得意,笑声中率众入厅内。
无真情不只臂上受伤,心上再次受伤!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师姐何以将武陵三绝传给了奸人。他越想越憋气;越想越窝火。遂直奔北武林盟,准备约三师弟共讨欧阳呈雄。
无真情之三师弟——展全义建庄以来,广交天下英豪、乐善好施,故被推为北武林领袖。可以说,这辈子他知足了。但,知足之余也有不足,是什么呢?请往下看。
展全义膝下有一子,唤作展翅、展飞翔,此子四岁习武,根基不浅。唯一的缺欠就是内力不足。因为当初石坚传艺之时,没将风门之内功心法传授与他。他所得到的只不过是剑法和内功修为的皮毛。如此,他岂不闹心?或者说闹死心了!
有道是:吉人自有天相,就在展翅十一岁那年的冬天,大雪盈尺。展全义早起出门,见一老者冻僵于门外。急令家人抬进,一连两月亲端汤药于床前。老者感其诚,遂传了他四招剑法。临行道:“你我同出一门,本无招数可传你,只有这四招剑法尔等皆不会。也许这就是缘吧!”
展全义愕道:“您是暴玉师叔?”老者哈哈大笑道:“我的名字连我自己都记不清了,唯一可记得的:就是石家父子传艺分而授之,使得我派之武学难于发扬光大。你儿就是最好的证明。我相信你的师兄弟当中、定有内功了得者,你可往奔求之。另外,我所传之武学不要轻易外露,否则,不只你将要死无葬身之地,还要连累家人一起受罪,切记、切记。”展全义见老者一脸的严肃,心中不觉好笑,但表面却装的老实,恭维道:“某一定铭记在心,请前辈放心。”
老者见之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汝好自为之吧!”言讫,洒泪而去。展全义知异人、雅士多怪癖,所以未加拦阻,任由其去。
两载时光匆匆而过,父子二人已将四招剑法了然于胸。展全义见爱子进步如斯是又喜又怜。喜的是,爱子的进步;怜的是,爱子内力几无,如此,何以成就事业。他暗忖道:“门中只有大师兄、二师兄内力精纯,大师兄如闲云野鹤、居无定所,只有二师兄可寻,看来,应将儿子送到他处,定可成功成名。”你还别说,想谁谁来。这不,无真情不请自到。
二人礼毕入座,展全义方道:“二师兄何以受伤?是何人胆大包天竟敢伤我门人,纵观天下、能伤师兄者有几?请师兄速速道来,师弟愿为你出这口气!”无真情眼望师弟长叹一声、双目蕴泪道:“师弟,师兄无能,复仇于无敌山庄不成,反受欧阳呈雄狗贼一顿羞辱。我真是有辱师门;愧对师父多年的教诲,我现在真是生不如死啊。”言讫,泪如雨下。展全义闻听双目圆睁,怒道:“师兄莫悲,想那奸人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他米粒之珠怎敢与日月争辉。你就是不来我也会前去找他晦气,否则,心中这口气还真平不了!”
无真情愕道:“怎么,他与师弟亦有梁子?”展全义道:“他本南武林盟主,恨的是贪心不足。前不久传书来此,约我一较高下。败者交出武林剑,你想,我武陵一派何时受过如此鸟气!他挑战咱岂有不应的道理?否则,师门的颜面何存,我等何以立天地之间。”言罢,怒气出声,端起桌上的水,一饮而尽。
无真情见师弟展全义根本不把欧阳呈雄放在眼里,不觉心中纳罕,疑道:“师弟,这小子绝非井底之蛙、吴下阿蒙。可以说,咱师兄弟联手能否取胜他都是个谜,确轻敌不得。我想还是想一万全之策,否则,报仇不成反被狗咬!岂不得不偿失,慎重啊、慎重。”
展全义闻听哈哈大笑,继而傲道:“区区欧阳呈雄算不了什么,你真是高抬他了,他有什么了不起?可以说,别说是他,就是欧阳亮在世我又何惧!请师兄放心,不用咱师兄弟联手,我自己就让他心服口服外加佩服!你就等手刃仇人吧!”言罢,见师兄一头雾水、满脸茫然,忍不住压低声音道:“不瞒师兄,小弟遇到一奇人,很可能是暴玉师叔,他已将我派之七招绝学的后四招剑法倾囊相授,如今的我已非昨日的吴下阿蒙。难道如此绝技还降服不住那奸人?”无真情嘴巴张的老大,半晌才缓过神来,疑道:“暴玉与我门仇深似海,他如何肯传你武功?莫不是假的吧!如果是假的咱就更危险了!”
展全义闻听乐道:“师兄,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千真万确、绝不会有假。”见师兄还半信半疑,无奈道出了事情之经过。无真情闻之不胜欢喜,拍桌而起道:“如此,我门大仇得报,我的怨气可出矣!师弟,咱明日就动身,灭了他那个狗屁山庄如何!”展全义一听高兴道:“没说的,就依师兄。”二人一拍即合、各自兴奋不已,都以为成功在即。
傲,自古是人生之大敌。熟语道:“十才九傲,九失败!”如今的展全义亦犯了此忌,他傲气熏天、不可一世,其后果可想而知。
无真情带领展全义“顺利”的进入了无敌山庄,厅前早有一伙人恭候在那里,为首之人非别,正是他们要找的罪魁——欧阳呈雄。只见欧阳呈雄面带笑容,高兴道:“诸位,你们看,谁来了?”中州剑司马行道:“这不是绿帽子吗!怎么,还有脸来?撒泡尿淹死得了,真是太不要脸了!”毒掌史文风道:“不对、不对,他现在不叫绿帽子了,他应该改叫死不要脸更为贴切。你们没看到他的脸皮比猪屁股还厚吗?”众人无不捧腹大笑。
无真情气得胡须乱颤、面无血色,吼声中挥掌冲上,直取欧阳呈雄。欧阳呈雄面无惧色,嬉笑道:“师兄一向以剑术自居,怎么今天突然改用掌了呢?莫不是你师兄西乾元教的。我真害怕,他太厉害了!否则,也不会伤在我的掌下。”
司马行则道:“盟主,不要理他,他打一次丢一剑,他家就是开铸剑厂也供不上啊!真不知道他今日会丢掉什么!对了,有啥丢啥。有老婆丢老婆、有儿子丢儿子!”
无真情闻听直气得七窍生烟,本来掌法就不如欧阳呈雄,如今怒气在胸心境大乱,没出十招被呈雄寻一破绽、一掌击中前胸。响声中连滚带爬到五尺开外,口吐鲜血强自站起,显见伤之不轻。
展全义不知内幕,心中甚寒。暗忖道:“师兄掌法虽不如大师兄,但,也不至于十招败北啊!看来这欧阳呈雄的武功的确不可小觑。我只有如此这般,这般如此,方可保全师兄的性命。”想罢,高声道:“欧阳庄主,我展全义自认武功平平,但如果让我平白交出北武林剑于情、于脸都过不去。这样,我个人生死是小,师兄是大。如果我能胜你一招半式,请让他安全离开如何?”
欧阳呈雄不屑道:“胜我,你是痴人说梦。不过,我可以答应你,如果你果真胜我一招半式,我不但放了你师兄,就连你也可安全离开。但有一样,北武林剑必须留下。为显示我之坦诚,我还会备一辆马车,因为那时、你二位已不能骑马了!”众人闻之,狂笑不已。
展全义这时虽无必胜的把握,但、他也不相信自己能败到连马都骑不了的地步。故,闻听之下愠道:“多谢庄主美意,某心领了,希你言而有信。”
没等欧阳呈雄答话,秦岭三魔的老大首道:“庄主的武功虽高不可测,但亦不要中了小人的激将之法,要知道:放虎归山、必有后患!还是杀了他们一了百了的好!”
欧阳呈雄闻之面带不悦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岂能出尔反尔?况无真情与我有同门之谊,只要日后不与我为敌,我绝不寻仇。如与我为敌,我欧阳呈雄也绝不做赶尽杀绝之事。”言讫,环视场中,高声道:“庄丁上下听清,如果展全义胜我一招半式,立为二人备车放行。同时,庄内喘气的五日之内不允许离庄半步,免得江湖人说我欧阳呈雄乘人之危。如有不听令者,杀!”
手下之人闻之无不敬佩,齐道:“庄主一诺千金,乃真豪杰也!我等遵命就是。”展全义闻听,也不得不佩服欧阳呈雄之胸怀之广阔。可惜的是各为其门,否则,自己还真想交这个朋友。要不说呢,好汉好在嘴上、好马好在腿上!这欧阳呈雄三言两语,竟连敌手也不得不油然而生敬意。
展全义慢慢抽出宝剑,逼近欧阳呈雄。
无真情看到了剑,立想到了一个问题。忙道:“师弟,奸人会前三招剑法,若赢他,必须用暴玉所传的后四招。”一句话虽救了二人性命,也提醒了对手,更害了展全义一家。
场内之人闻之无不骇然。欧阳呈雄更是心惊肉跳,暗道:“暴玉秘笈、得到无敌。”但他心惊面不乱,因为他毕竟不是常人,他是天下巨奸的欧阳呈雄。只见他眼珠一转,立有了胜展全义之法。他一边暗运“无敌销魂掌”之掌力,一边沉声道:“什么暴玉绝学,在我看来不过是小儿嬉耍,来、来、来,让某家凭双掌胜你!”言讫,未等展全义立好门户,双掌齐推而出。
前文书咱曾言:此“无敌销魂掌”之功法,乃是欧阳呈雄从《太公绝学》、《阴毒掌》再施以《百毒秘籍》中悟出,端的是厉害无比。特别是:他从文娟内衣中获得了“少林达摩易筋经”之后,竟速成到第四重,威力之大难于想象,但此功深耗内力,所以,欧阳呈雄绝不轻易使用。可今天为了活命,只能出此一策。
单表欧阳呈雄,丁字步站好,双掌徐徐推出,立有无形毒气袭向展全义。展全义立感体内生寒、内力不济。周身穴位麻痒,但他如今已无路可走,只能强自挺住。发觉不对立急施两招:“红云满天、磨牙吮血”,只见剑影如山、如雾将二人罩在剑幕之中,刹那,众人耳闻两声闷哼,剑影逝后,二人同时分开,一呆一倒。
欧阳呈雄左胸见红、呆立场中;展全义则瘫倒于地、面色发青、嘴角流血,正自从怀中拿出北武林剑放于地上。欧阳呈雄瞧也不瞧无、展二人,命弟子拿过金剑,挥手率众入厅。无真情略作调息后,身体已有好转,他勉强将师弟抱上欧阳呈雄为其备好的马车,挥鞭而去。
要说这欧阳呈雄也算是个人物,果一诺千金,说到做到,否则,岂有无、展二人的命在?
展家盼来盼去,终于盼回来了。但盼回来的是受了重伤的展全义,眼见人整个瘦了一圈。全府上下无不悲痛。展翅紧握父亲的双手,双目喷火道:“爹爹,儿对天发誓:定为你报仇,否则,誓不为人!”展全义苦笑道:“凭你,再练三十年也不是那奸人之敌手,此人之功法可说前无古人,中之即毒侵内脏。哎!也是我骄傲轻敌所致。否则,凭我后四招剑法、定可取他性命。”言讫,目露慈爱的注视爱子,柔声道:“展翅,快跪下,拜你二师伯为师,只有这样,才有报仇的希望。”展翅长相奇丑、但为人至孝,闻听父亲之言立跪倒在无真情脚下行拜师大礼。无真情急搀起侄儿,愕道:“师弟你?”没等他说出下文,展全义即摆手止住道:“师兄,我们恩师将技艺分而授之,同时规定不许互传。如今,我技艺虽有成,但苦于内力不纯。我知道本门纯正内功传给了师兄,故想合我二人之力造就展翅,孩子就是咱们的希望。”言罢,咳声不断。
无真情不敢、也不忍心看自己的师弟,只能蕴泪点首。半晌,哽咽道:“都怪师兄,没能将奸人会前三招之事、事先告之,否则,也不会弄得如此结局。我,我真是该死!”言罢,两行悔恨的泪水自脸颊流下。
展全义苦笑道:“这事本不怪你,你提醒的还算及时,不然,咱二人一个也别想活着回来。”无真情肠子都悔青了,此时的他,真恨不得狠揍自己一顿。
展全义喘息片刻,继续道:“他们知道我得到暴玉秘笈,定会跟踪而至,不达目的、他们岂肯罢休?所以。我将家小接来此处。但雪里埋不住孩子;纸里包不住火。依弟猜测,他们很快就会有人赶来,如不早些安排,我等谁也别想走脱。到时将悔之晚矣!”
无真情愧道:“唉!当时一时心急我喊出了暴玉的名字,是我,都是我的错,是我以一己之私害了师弟,不过,事情还没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我们现在就离开,找一隐蔽之场所,大不了我们一起去乌蚌潭,这样总可以了吧?我就不信,天下之大没你我师兄弟安身之地!快让弟妹收拾一下,咱这就动身。”
展全义苦笑道:“师兄,今天我是知道了,我不但内功不如你,就连这犟劲也不如你。你也不想一想,你有内伤在身、再带上我等,能走出多远?难道你会飞?再说了、就算你会飞,你能飞到哪?咱躲过初一还能躲过十五吗?有道是:人生自古谁无死?死,对于我来讲已无所谓了,如今,我已将一切希望放在了翅儿身上。你只要带好翅儿,我愿足矣!你还不明白吗?”
“爹”,喊声中展翅扑到展全义身上,哭道:“不,我不走,要死咱死在一起,我绝不……。”话没说完即嘎然而止。原来,展全义乘其不备点了他的穴道。无真情惊道:“师弟你……﹖”
展全义面現无奈,凄然一笑道:“师兄,追杀夺秘之人就要到了,我的预感绝不会错,如今之计、你速带翅儿离去,一可保我展氏有后;二可让我武陵派后继有人。”无真情泪眼婆娑,急道:“让弟妹收拾一下,咱们一起走。”话音刚落,院中已有人道:“展全义,做缩头乌龟没用,只有交出秘笈才能一了百了,否则,你们全家都将成为死人。”
展全义之妻本不会武功,听之道:“义哥,我……。”无真情道:“弟妹休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就不信,凭我二人还惧这些狗狼之辈!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安心的收拾一下必用之物,待我们打发了这些人,咱马上离开!”
展全义强自运功提起真气,他站起身形苦笑道:“师兄,你带孩子速去,如此,我们也许更好脱身!否则,你必害死我等!”言讫,手提宝剑冲到屋外。抬眼望去,见院中站定三人,各个面目狰狞、恐怖之极。没容展全义放声,随之而出的无真情早放声道:“我当是谁敢大言不惭,原来是臭不要脸的秦岭三魔。”大魔头将黑头一摆,不屑道:“不错,正是你家三位爷爷!无真情,我们找展全义索秘,没工夫理你这个病猫,识相的滚到一边去,免得汚了三位爷爷的御手。”
无真情,江湖人称怪杰,名头早在三魔之上。闻听怒道:“就凭你们三个不人不鬼的丑货,也敢太岁头上动土?不会是吃错药了吧!”
二魔头闻听乐道:“臭,真******臭。死到临头了还******装傻充愣。说句实在的,凭你们二位的名头,我哥三确实不敢,可那是以前。现在不同了,你二人只剩下半条命,能奈我何?就是我们站这不动和你过招你又能如何?行了,拉硬能顶死吗?”言罢,得意地摇了摇白脑袋,哈哈大笑。
三魔头早就憋不住了,吼道:“二哥,休与之嚼舌,当心夜长梦多,迟则生变。就一句话,要秘笈还是要命?不拿出秘笈立马送你们回老家!”
展全义看了师兄一眼,心中无限感慨,忖道:“都成病猫了,还吹呢。等会贼人来多了也就吹到头了!你呀,不撞南墙不回头。看来,我的命非交代在你手不可!”心中如是想口中却道:“师兄,快带孩子走,否则真就来不及了!”言罢,提剑入阵会斗三魔。
无真情不是傻子,他从师弟的眼神里早悟出了内涵。但事由自己而起,怎可一走了之!只好硬着头皮加入战团。叹的是:二人内伤着实太重,真气提之不畅。焉能是三魔之敌!也就是三十招一过,无真情首挨一杖,立口吐鲜血滚出多远。展全义见之暗道:“反正是死,留内力何用。”原来,这七招剑法非内力相催无威力可言。展全义本就内力不强,再加之内伤,如强行用功非死不可。可如今的他还有别的选择吗!为了儿子的生存他只能如此。
展全义生色力竭的吼道:“师兄你还不快走是想让我绝后吗?”声出剑至,只见宝剑连闪、辣招随之发出,立有一魔变成了独臂侯。
黑魔一见眼都红了,奋力挥杖而下,正中展全义头部。此时的展全义内力早已耗尽,只是心中之事未了才挺立现在。他满口是血,回首道:“师兄,你别……逞强了!”无真情自知无力回天,硬也不拉了,眼含热泪挥剑逼退二魔,提真气飞入室内,抱起展翅跃窗遁去。
三魔头也不追赶,因为正主在这呢!立时围住展全义。展全义之妻见儿子离去,忙奔出道:“义哥”。
三魔头粉头因成独臂侯正无处发泄,见展妻扑至立有了出气筒。他阴乐道:“展全义,不交秘笈可以呀,那就让你看一场好戏!”言罢,点了展妻的穴道,再扯开展妻之衣服,猛抓****,嘴里不停道:“好大、好白、太好玩了!展全义你看好不好玩?要不咱一起玩如何?”
展全义动之不能,只能当一看客。可悲的是:他妻子是表演的主角,直气得双目流血。展妻眼见丈夫如此,凄吼道:“义哥,来生再见!”喊罢,咬舌自尽。三魔头还待发泄,不想墙外飞进数人,大魔头将手一摆,三人仓皇而逃。
来者非别,正是司马行为首的一伙。司马行如火燎屁股,急奔到展全义近前道:“秘笈呢?”展全义恨透了三魔、更顾及儿子的安全。故,断断续续道:“三魔…夺…去了…!”言罢,轰然倒地。
司马行本就怀疑三魔已得手,今听展全义之言深信不疑。将手一挥,怒道:“小王八羔子,果趁火打劫。弟兄们,追上去、作了他!”众人狂叫追去。
此正是:
因习艺傲气害己
怒多嘴终害师弟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