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串串火红的灯笼照亮空洞的青龙大道,它们连成一条长长的红线,仿佛沟通着云天的彼岸。一片片玫瑰花瓣在天空中迎风飘扬,越阳拿着九祭的面具环视着。
“哥哥,怎么了?”
一位手持白玉杖的女子踩着花瓣飞舞而落。
越阳将皓轩护到身子后面,“看哥哥给你打怪兽。”
“好哒。”皓轩听话地向后跑,藏在墙壁后面。
“怪兽?”女子一挥白玉杖漫天花海螺旋式盘旋起来,“原来是逃亡的奴人。”
越阳拔剑,“报上名来?”
“你连我都不认识?”女子舞着飘动着的秀发,“南瞻美人榜第四的——南宫——华裳。”
华裳轻轻一吹螺旋式下降的花海,花瓣渐渐卷曲成一根根细长的红针,“针雨风花!”
越阳持剑跳跃到针雨和华裳的上方,用剑直直刺向华裳天灵盖。
南宫华裳用白玉杖与之对持,一阵阵光芒从两件兵器之间光射出来。一阵僵持,波光后,越阳的剑碎成了粉末。越阳被弹射到墙壁上,倒下。
华裳扭动着曼妙的身体,一步步向倒下的越阳走去。
皓宇冲了过来。
“藏好!”越阳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从背后拿出那把白布捆绑着的剑——帝弑。
帝弑将沉寂的夜空照得如同白昼一般,引起了乾国的天罡星和地煞星的注意。
华裳与越阳交战了几十个回合,二人不分伯仲。
越阳将自己血擦拭在剑身上,大喝一声,“乱神赋——血幽魂!”
抵挡着剑光的白玉杖上出现了一道裂痕。越阳正准备再给她致命一击,却听到皓宇的喊叫声。他扭头一看,原来皓宇被军士倒立提了起来。
“放开他!”越阳吼道。
军士用剑在皓轩身上轻轻划着,“华裳上士,怎么对付这只小奴人?”
华裳妩媚道,“把帝弑交出来。”
越阳晃了晃身子,将帝弑剑扔在地上。
“抓起来!”
星河在城墙上抚琴,看着这一幕,琴声瑟瑟飘向远方,传入盛华城中心的朝音阁。
缥缈的乐曲声中,慕月红袖舞转,身姿轻灵,长歌袅袅。她蓝色的仙绫迎空飞舞,让她美得宛如仙子。
“飘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青松。仿佛兮若轻云遮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观赏歌舞的高台上,潇利川扇着潇非扇站起来领头喝彩。
(摘录自“上古”曹植《洛神赋》)
潇利川转头看着不远处的南宫无隅眼神饥渴,垂涎三尺,扇子轻轻一合向慕月示意。
顷刻间,璀璨的冰尘从天顶上飘洒,所有舞者将慕月高高举起。粉尘飘下,慕月迎上,她手势随着身体辗、转、飘、舞,宛如天鹅般高雅倾城。
潇利川看到南宫大人欣赏完准备离去,大喝一声,“这女子我要了!千金买下!”
朝音阁的掌柜喜出望外地向潇利川行礼。
南宫无隅走了过来,“没想到潇大人也好风流。”
“传闻这美人已经荣升美人榜前二,”潇利川打开折扇,“莫非大人也有兴趣?”潇利川突然用扇子敲打着自己的脑袋,嘲讽道,“哦,我忘了,南宫大人的夫人肯定不允许你下口。”
南宫大人受到了潇利川一阵的激将和攻心,最终万金将慕月收回府中。
···
盛华城西北角有一座庞大的奴营被一圈圈铁丝网隔离起来。奴营里有七十二个营帐,分别命名为一号到七十二号。帐篷中充满了哀鸣和嚎哭声。星河身后跟随着七位下属,抬头看着仓皇而逃的大雁。
一个简陋的七号营帐中,越阳用水帮皓宇擦拭着它身上的血,“好冷啊,哥哥。”
越阳顽皮地用水泼着皓轩,“你呀还嫌冷!”“冷不冷了?”
“不冷了、不冷了。”
“哥哥,他们为什么都在哭啊?”皓宇无辜地看着在家人怀里哭泣着同龄人。
越阳环视着小小的营帐里却承载着五六十个奴人,这大小不过是越龙国时自己的寝室一样吧。
“哥哥?”
“玩游戏输了呗。”越阳用手勾着皓宇的小鼻子,“我跟你说,刚刚就因为你我们输了。下次可不能再输了。”
皓宇可爱地拉着越阳的耳朵,重重地摇摇头。
“以前我小时候,越珩就是这样照顾我的。”越阳傻傻地笑着。
“越珩是谁啊?”
“把水递给他了吗?”星河小声地问着天机星。天机星点头后,星河从营帐门口走了进来。
“星上士到。”
奴人们都畏惧地看着星上士,只有越阳鄙视地看着他,继续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地给皓轩洗澡。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越阳身上。
皓轩害怕地藏在越阳的怀里,“他是谁啊,哥哥?”
越阳摸着皓轩的头发,毫不避讳地大声道,“怪兽们的小头头儿。”
星河拉住了正准备冲上去的天舞星。他指着越阳像指着一个陌生人,“你出来一下。”
“你是谁啊?你让我出去就出去。”越阳继续擦拭着皓轩身上的血迹。
所有奴人看着他,都吓得毛骨悚然。
星河身后的天罡星已经拔出了兵器,越阳无奈地叹了口气,跟小皓宇说,“哥哥去会会这些小怪兽。”
星河拉着越阳单独走出七号营帐。
“你放开我!”越阳甩开他的手,“我们很熟吗?”
两人四目相对,只剩下周围奴营中传来无尽的哀嚎声。
“阳,你别这样。”星河心疼道。
“别哪样啊?走狗?哦,不对,”越阳装出一副委曲求全的样子,“星走狗大人,求求你放过我吧。”
“阳,我想——”
“没想到你会投靠乾国,”越阳重重地给了星河一拳,星河倒在地上,愤怒地指着他,“别他呀老阳、阳的叫,你这个叛徒!你不配!只有我哥才叫过我阳,你是我哥吗?”
星河擦了擦嘴角的血,“我是为了救你,才——”
越阳的笑声打断了正要继续说话的星河,“你是为了我?你是为了我?”越阳的笑声回荡着,“你不会说你是为了我,才当走狗的吧。”
天机星冲了过来,将星河扶起。天机星准备让身后的手下暴打越阳一顿。星河摆了摆手,“不可。”
“记住,从此以后我们无话可说!”越阳吐了一口痰在星河身上,大摇大摆地走回奴营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