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王元华先给刘志强交代好应该做什么，然后走到了观察员的位置。

“杨迪，带我去见一下杨曦。我对她很感兴趣。”

刘志强只是照着王元华的台本念词，却不知道这句话正合杨迪心意。

两个人三步并作两步，噔噔噔得上到了二楼。

杨迪推开门，然后身形一动，闪到刘志强身后。

“外来者，你是怎么进来的。上次不杀你们，你们还敢造次。”杨曦对于所有侵犯她领地的人都抱有偏见，她甚至一直认为，自己的母亲就是被外来者害死，只不过由于杨圩一直生病，让她腾不出手报复。现在，她总算是等来了机会。

刘志强听到杨曦的话，一下子就慌了，连忙后退两步，和杨曦保持距离。虽然杨曦手上并没有武器，但是杨曦的凶狠的气质却是实实在在的威慑。

“杨曦，你忘了自己的承诺了？如果杨圩回来，他绝对会重新认识你的。”

一个声音从小楼外传来，正是那个没有感情的声音。

“如果我杀了你们，小圩回来了也不可能知道。”

“你敢赌吗？”

杨雪清脆的声音传进杨曦的耳朵。小楼门前，正是如是和杨雪，杨雪更是牵着如是的手，除杨圩以外，这是她第一次牵别人的手。

如是问过她：“为什么？”

“你和哥哥的气息最像。虽然不是哥哥，但是，我知道，哥哥一定会回来。”

“你们真的以为我不敢。”

杨曦被杨雪的话彻底激怒，杨曦像疯了一样扑向刘志强，就在那差之毫厘失之千里的瞬间，刘志强的身影消失在了杨曦的面前。

……

“杨迪，你出来吧。”

如是冷漠的声音传入小楼。

如是虽然不知道杨迪的打算，但是他却能知道杨迪做过什么事。只要知道了一个人做了什么，知不知道目的也就没所谓了，只需要掐断他的欲望，一切皆休。

“哈哈哈哈哈哈哈。”还是被发现了啊，杨迪对于自己失败的谋划那是感到极度的尴尬，果然人格的自我选择不是可以按逻辑推理的。

“你不觉得你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吗。”

如是如此说道。然而周围的场景已经变成了公墓内部。

杨迪看着周围一块块墓碑，心想，也许其中即将有自己的位置吧。

“没什么好说的，我做的任何事，哪一件不是在你的眼皮底下。你现在是想要毁灭我，或者放了我。”

杨迪终究对自己被原谅还抱有希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这次如是不施展雷霆手段，他就还有翻身的机会。

“你为什么帮助外来者来打压我们。或者你是想做唯一的存在。”

如是并没有感情波动，他的一切选择都是为了杨圩的完整，他一只手握紧杨雪的手，他已经察觉到了杨雪的愤怒。

“你们有看过外面的世界吗？自从杨圩离开小镇，他其实就已经放弃你们了。你们难道不想做杨圩的主人，你们就甘心做一个附属。”

杨迪极力撺掇，只要有共同目的，就能站到相同的立场，如是虽然一直高高在上，他却不信如是没有任何欲望。

“杨迪，你的人格扭曲了。恐怕你已经忘记自己存在的初衷了。唉，当初选择你果然是一个错误么。”

如是并没有把杨迪的话当作一回事，他有比起独立自我人格更重要，也更崇高的使命，他是唯一不会因一己私欲而变质的个体。

“你还是融入回小圩身上吧，也许杨圩以后的生活没有你的帮助会很困难，但是，他终究必须脱离我们的帮助。现在，不过是加快进程而已。”

如是对于杨迪的变化很痛心，但是这正是人类自我选择的必然，如是无法控制杨迪的想法，唉，果然只能掐断他的欲望。

“你不能这样做，如是，我们合作，我能让你看到外界的好，那是一个能够让你爆发出所有欲望的地方。金钱，地位，爱情。无论你想要得到什么，你都能在那里找到。我们可以合作的……”

杨迪神情激动地咆哮着，但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身体已然自燃，他的所有能力和独立于杨圩所获得的记忆，一切的一切都将融入杨圩的身体内。当然，这需要一些过程，不过不必着急，如是已经有了其他的安排。

……

“王主任，我决定退出。你这种治疗方法并不可取，甚至会造成治疗双方的危险。你刚才也看到了，杨圩的潜藏人格里有一个极度暴虐的人格。我真的不明白，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我回去后会给出杨圩的出院建议书，这个病人以后跟我再无关系。”

刘志强的反应很激烈，不过也可以理解，有关杨圩多重人格障碍的治疗，不过是王元华请他来帮忙，谁知道会具有这么大的危险性。

王元华抬头看了眼夺门而出的刘志强，又偏头看了眼躺在沙发上的杨圩，最终低下了头。

“我错了么？”

王元华此刻很迷惘，就算是心理咨询师，也不代表自己不会出现疑惑，医者不自医，此刻的他真的需要好好想一想。

就算他用了很激烈的手段，但是，他还是本着治病救人的初心，虽然这其中也的确包裹着他想要功成名就的目的，但是，瑕不掩瑜，比起庸医，他算得上品德高尚。

“唉，终究还是不行么。”

王元华从来没有比现在更加沮丧过，他认识到，无论是为了什么，他刚才差点害死了自己的同事，没有人能确认杨圩的暴虐人格具有多强的攻击性，就算是他自己。

杨圩的催眠治疗必须告一段落了，但是杨圩所具有的危险性，王元华觉得自己身为医者，就算自己会被诟病，或者被告上法庭，也必须告知杨圩的家人。

“啊，我这是在哪里？”

王元华止住思绪，偏头看向刚刚苏醒的杨圩。他现在不是很确定杨圩此刻的外露人格会是谁，如果是暴虐人格，他必须确定能保护自己的安全。

“这里是我的办公室，你刚才正在我这里接受治疗。”

王元华整个身体绷紧，声音不带任何情感，尽量避免刺激到杨圩。

“哦，我认识你，你就是杨迪带回小镇的外来者之一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