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国有危难,我们就可以建功立业。”魏龙一本正经的说。
“国有危难,这种事不是想来就能来的。”蔡琪琥摇摇头,叹了口气。
“诶,我倒是有一个好主意。”韩锦皓暗自笑了笑。
“哦?大哥有何好主意?”蔡琪琥听见可以建功立业,整个人浑身来劲。
“你想想,我们去过了北部,刘王将现在正在预防边境的敌人。去过东部,东部现在也没什么动静。但我们还没有去过中部还有南部。我知道我五弟刘飞少是一个爱耍心机的人。而且贪婪,叫他去镇守南部,让他打压贪官污吏,我想他自己就是一个大贪官吧!”韩锦皓背对着蔡琪琥和魏龙走了几步又转身走回来。
“您是说?”魏龙摸了摸胡子。
“到南部去采集证据,狠狠地赚他一笔?”蔡琪琥激动的手一挥,打碎了个杯子。
“也不完全是,我是打算汇报给父皇,让他发兵征缴。我们就当一次大功臣,到时候封赏自然不会少。”韩锦皓出于无奈,只好从自己兄弟身上下手。在这乱世中,这点手足之情,微薄的可怜,我不负人,难道人就不负我吗?
“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出发!”蔡琪琥做梦都想成为有权有势的大官,听到能当大功臣,那是欣喜若狂。
韩锦皓当天下午就带着蔡琪琥,随行三十人出发了。留下饶行铭陪同老管家打理家事。
“但愿殿下一路顺风,早日马到成功。”老管家面向远去的韩锦皓闭着双眼轻声说道。
“老先生,经过我仔细观察,我有个问题想问您。”饶行铭抓抓头皮说道。
“哦?你有何不明白的?”魏龙摸了摸胡子。
“老先生,您为什么总是紧闭双眼?”饶行铭开口问道。
“因为我不想看到这丑陋的世界,险恶的人心。”魏龙叹了口气,转身回屋,留下饶行铭一个人在门口慢慢琢磨着这句话。
“主公,你不应该与鼠窃之人一般如此啊主公!主公你应该自我保持清廉啊主公!”刘飞少府门外一个中年男子哭喊道。
“啊!吵死了!给我轰出去!”刘飞少举手摔掉一个杯子。四下冲出了一群人,瞬间把这个男子抓了丢在大街上。天气骤变,本来还是风和日丽,转眼倾盆大雨。硕大的雨珠打在这个中年男子的身上,十分疼痛。不过,更疼的是他的心。
“唉……今日贴板不见名,仰叹有才无处行。可恨,可恨啊!庸主啊!庸主!”这个中年男子含泪咒骂着刘飞少。
这时,门口的一个士兵跑进去跟刘飞少说了刚才这个中年男子说的话。刘飞少大怒:“魏富辱我!给我拖进来重打五十大板!”
这个名叫魏富的中年男子就被拖了进去,被两个士兵按着打。“哎呦!庸主!”魏富挨了一板,疼的直骂刘飞少,“庸主!你就算是打死我你也依旧是个庸主!”魏富身上被打的剧痛,嘴里却依旧执着。
“哇呀呀呀呀!还敢嘴硬!再加五十大板!”刘飞少气的暴跳如雷,起身踢翻桌子。
“主公息怒!您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您就算是打残他,他也依旧会骂你庸主。不如这样,咱们抄了他的家,放逐边境如何?”说话的人是林洁,她现在是刘飞少宠幸的妃子。她也是五个卧底中唯一一个女人。不能说长得倾国倾城,但她却长得十分妖娆,且会变声,平时裹胸出门。在皇帝身边多年,皇帝都没认出她是女人,假设皇帝如果知道她是女的,估计她早就是个贵妃娘娘了。来到南部,为了接近刘飞少达成目的,才脱去伪装,变回女人。
“嗯,夫人此话不错!都停下,别打了,带些人过去,把魏富家抄了!”刘飞少走到魏富面前,一把抓起了他的头发。
魏富头发被抓,头也跟着抬起来,恶狠狠的盯着刘飞少,吐了口口水在刘飞少脸上,骂了声“庸主!”。刘飞少一手擦掉脸上的口水,一手拍了拍魏富的脸,吐了口口水回去,淡淡的说了一句“庸臣!”
“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好诗,好诗啊!”韩锦皓骑在马上,读着手上的一本兽皮诗书。他们已经行了两天的路程了。已经离南部只有半日的路程了。
“大哥,兄弟们都是贫穷百姓,没上过私塾,没看过兽皮木简,不知这是何意。还请大哥跟兄弟们说说吧。”蔡琪琥听得是一头雾水,只好请韩锦皓解释一番。
“山不厌高,意思是能成为高山者,那是容万物的。不必说石头沙砾,不必说花草树木,也不必说虫蝇鸟兽。风来了,我欢迎,雨来了,我也欢迎,凡是投奔我的,统统来者不拒。最最凶恶的豺狼,最最温顺的小草,都是我的嘉宾,我的贵客,我的子民。所以,我能够巍峨挺拔。海不厌深,是指能成为大海者,那是纳百川的。龟鳖鼋鼍来了,荇藻浮萍来了,贝壳珠母来了,甚至于最为人所不齿的污泥浊水,沉船腐尸,我都张开双臂,敞开胸怀。我之所以深不见底,乃是因为我能纳万物。周公吐哺是一个典故,出自《史记·鲁周公世家》,原文是:“然我一沐三捉发,一饭三吐哺,起以待士,犹恐失天下之贤人。”说的是周公为了招揽天下人才,一次沐浴要三次握着头发,一餐饭要三次把饭粒从嘴里吐出来,他担忧的是因自己接待贤士迟慢而失掉好的人才。曹操就是以此诗告诉世人要用宽广的胸襟包容一切,去开拓一个天下归心的时代。”韩锦皓将自己的理解一气呵成。
“原来如此,大哥也想成为这样的人吗?”天黑了,蔡琪琥跳了下马,从车上拿下了柴火,粮食,准备生火做饭。
“那是自然。”韩锦皓也下了马,走向正前方的岩石旁,脱裤子撒尿。当他提起裤子的时候,他瞧见一个奄奄一息的中年男子正躺在正前方。那人正是魏富。
韩锦皓径直向前,蹲下将手放在魏富的鼻前,还有呼吸。韩锦皓闭上眼睛,想起了自己的随从,想起了林连根三人。不禁感叹:生死有命,同样的地方,不同的人不同的命啊。趁着这人还活着,趁着附近无野兽,韩锦皓迅速的将这个人拖回自己的休息处。
“大哥,这人谁啊?”蔡琪琥看见韩锦皓拖着魏富回来,急忙问道。
“我也不知道,撒尿的时候看见他奄奄一息,怕他成为恶兽之食,就给他拖回来了。来人,给他灌几口热汤。”韩锦皓坐在篝火旁,随手拿起了一个鸡腿,啃了起来。
魏富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韩锦皓众人吃饱喝足后就先躺下休息了。只留十人守夜。
“庸主!”魏富猛然惊醒,大吼出口。守夜的士兵见状,立即一拥而上,将其按住。韩锦皓等人也瞬间惊醒,围了过来。
“放开他,且听听他说什么吧。”韩锦皓示意守夜士兵将他放开。
“你这厮是刘飞少的走狗吧?好你个刘飞少,抄我家,放逐我还不够,现在还要杀人灭口吗?”魏富恶狠狠的说道,口气中带着一种不屈。
“大胆!我主乃当今四皇子韩锦皓!治理西部,宽仁爱民。岂是刘飞少这种酒囊饭袋的走狗?”蔡琪琥一声暴呵,让魏富瞬间惊呆。
“你,真的是四皇子?”魏富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嗯?不然呢?不然干嘛救你回来?”韩锦皓给魏富递来了一碗热汤。但魏富,一脸狐疑的看着这碗热汤,并没有喝下它。韩锦皓看出了魏富的心思,自己先喝了一口,擦了擦嘴巴,再将热汤递给魏富。魏富这才打消了防备的念头,将热汤一饮而尽。
“你是何人?为何一人在此?刚才听你的口气,像是和刘飞少结下了深仇大怨似的。”蔡琪琥转身去再打了一碗热汤。
“唉,如遇明主,何至如此?”魏富摇了摇头,眼角流下了两道泪痕。“在下姓魏名富,原是南部刘飞少的一个谋士。谁知道这刘飞少贪婪无比,与城中的贪官污吏勾结,一手遮天。我多次进谏劝阻,他一开始还会听进几句。后来来了个狐狸精,他被迷的鬼迷心窍,再也不听我的谏言了。今早,我再次向他进谏,被他轰了出去,我心急如焚,骂他庸主。挨了他五十大板,这个狐狸精为了彻底铲除我,让刘飞少抄了我家,把我一个人丢在了这边境。幸好,遇上你们,否则,我只有成为狼虫虎豹的盘中餐了。”魏富接过蔡琪琥手中的热汤,又一饮而尽。
“你说刘飞少勾结贪官?”韩锦皓眼睛一亮,心里暗想:果然如此,机会来了。
“不错,我现在无处可去,若四皇子不嫌弃,我愿跟随四皇子共襄大业。”魏富起身给韩锦皓跪下。想不到去撒泡尿都能得个人才,韩锦皓丝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此时他的嘴角正微微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