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金阳心情很不好。
今天跟着副社长方琪去教训一个人,结果全军覆没。
这可是足足四十六位体魄高手啊,就连武者来了,恐怕也得退让。
却被一个狠人轻轻松松的蹂躏了。
其中副社长跟东河三杰被废了体魄,四猛虎受了重伤。
好在自己平时没有招惹过那位狠人,对方手下留情,自己只是受点轻伤。
可浑身疼痛不说,心灵更是蒙上一层不可磨灭的阴影。
想起那恐怖的身影,心神忍不住颤抖起来。
狠人实在太可怕,太凶残了,一言不合就灭人体魄,自己这辈子都不想再遇见他。
邓金阳想着想着便来到了弟弟宿舍门口。
他邓金阳在学校也是风云人物,实力在武道社能排进前二十。
而且跟着青木区的刘四混,在社会上这也有些微名。
昙阳一中这片区域,很少人有不认识他。
他倒要看看,究竟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不给他邓金阳的面子,欺负他的弟弟。
“今天老子一定要让那个瘪三好看!”
邓金阳推开宿舍门,突然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冲到自己面前。
“你他妈是个什么东西?”
邓金阳不爽的骂道。
“我是你弟弟,金光啊!”
那东西含含糊糊的开口说话。
“金光?谁他妈把你打成猪头了,告诉哥,哥给你做主!”
没想到这东西竟然是自己亲弟弟,他麻的被打成猪头样,自己都认不出了。
邓金光一脸恶毒的指着背对着门口消瘦的男人说道:
“就是他。”
嗯?
邓金阳看过去,不由的皱了皱眉头,疑惑的哼了一声。
这瘪三的背影这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哥!就是他把我打成这样的,你一定要替我报仇,打死他!”
邓金光见哥哥愣着不说话,哭丧着脸提醒道。
邓金阳回过神来,带着三分警惕,七分愤怒说道:
“就是你打伤我弟弟?”
没有人回答他,对方好像没听到一样,坐着一动不动。
这在邓金光看来,觉得李凯权害怕了,不敢说话,不敢承认。
他有些兴奋,等会一定要狠狠的揍他,要把他的脸打肿,而且比自己肿十倍。
隔壁班三人一脸期待,如果李凯权打不过邓金阳,他们也要下黑手,狠狠的出口恶气。
粟晗有些同情的看着李凯权。
邓金光的大名他是听说过的,人家是武道中人,体魄高手,普通人又怎么打得过?
见对方不说话,邓金阳气势变得更凶。
暴戾的说道:
“滚过来给我跪下。”
然而对方依然没有回答,稳稳当当的坐着,还用手指敲打着椅子,传出哒哒哒的响声。
邓金阳感觉有些不对劲,如果对方真的害怕,怎么可能坐的住?坐的这么稳?头也不回,还有闲情敲打椅子?
他有种荒谬的感觉,对方根本不是怕,而是镇定,甚至是...无视。
对方给他的感觉就是无视。
可在昙阳一中,就连武道社社长对他都得客客气气,谁又敢无视他呢?
邓金光却没想那么多,怒喝道:
“李凯权,我哥叫你滚过来跪下,你他妈没听见吗?”
听到李凯权三个字时,邓金阳如遭雷劈,脑袋震的嗡嗡作响。
他满脸恐惧,嘴角抽搐,牙齿打颤,双腿发软,险些站不住。
他颤抖着声音问道:
“你…刚才说他…叫什么?”
邓金光看着脸色大变的哥哥,有些不明所以,疑惑的答道:
“李凯权啊,哥你怎么了?”
李凯权?他是狠人李凯权?
邓金阳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起来,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再也站立不住,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战战兢兢爬到李凯权身边,因为过度恐惧,声音都变得嘶哑:
“权...权...哥!对不起!我错了!我真不知道是您啊!求求您,饶过我吧!”
邓金阳连连磕头,脑袋砰砰砰的砸着地面。
李凯权是谁?
要是有人在一天前问他,他肯定会耻笑道:不就被别人抢了女朋友,还被羞辱的废物嘛。
可就在今天中午,这位废物在高三一班教室内,三招断了东河三杰的经脉。
武道场内,又只手镇压武道社四十六人,一指废掉体魄十级方琪的体魄。
武师黄玉恒要罩着他
武师佘国胜以特招书邀请他加入玄天武院。
整个昙阳一中,无人敢招惹他。
“哥,你疯了吗,你跪他干嘛。”
邓金光满脸的不相信,尖叫道。
“畜生,你也给我跪下!给权哥道歉,求他绕过你,绕过你哥!”
邓金阳抓住邓金光的腿,一把嗯下来,把他摁在地上跪着,抓着他的头发,疯狂砸着地面,嘴里不断地求饶:
“权哥,我们错了,您大人大量,绕过我们吧,我们就是个屁,您放了我们成吗?”
邓金光被哥哥快砸成脑震荡了,脑袋晕晕乎乎,已经分不出东南西北。
邓金阳不得不如此,他实在太害怕了,害怕李凯权一发怒就把他的体魄给废了。
对武道中人来说,体魄就是生命,是立足于世的根本。
有了体魄,就有荣华富贵,就能逍遥一生。
一但体魄被废,等于被打入社会最底层,翻身渺茫。
隔壁班三人瞪着眼,咧着嘴,一脸惊惧,只感觉通体冰凉,如坠入冰窖。
李凯权一句话没说,什么都没做,只凭一个名字就吓得体魄高手跪地求饶。
这个名字和背后,究竟意味着什么?
是怎么样的恐惧,让一位体魄高手不敢出手?
不知道,想不通。
宿舍内,只听到砰砰砰的磕头声,这声音仿佛穿透了身体,击打着灵魂,成为三人心的永远无法抹除的噩梦。
李凯权缓缓站起来,转过身,俯视着两兄弟。
一双黑眸平静似水,表情安静不起波澜,平淡的声音徐徐传进邓金阳耳中:
“我打伤你弟弟,你要为他做主?”
“不敢,是这畜生该死,冒犯了您,您教训的对!我还要感谢您,帮我管教他!”
“我让你跪着,让你磕头,让你丢脸,让你受屈辱,你可有怨恨?”
“没有,万万没有,这是我的荣幸。”
李凯权点点头,道:
“如此甚好,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