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在自己床上醒来，楚涵陪在自己旁边，听到她与莫文通话，一把抢过电话。

“喂，喂，她怎么样了？我没事，她怎么样。”

秦墨挂了电话，摊在床上，莫问的话徘徊在耳边。

“你放心吧，其实她本来说就是有精神病的，中度，而且是逃离医院很久没有服药所引发的，跟你关系不大。现在睡着了，我回来跟你汇报。”

秦墨松了一口气，继而想到，到底是经历了怎样的刺激才会变成精神病。

在她熟睡的夜晚，秦墨会在莫文的陪伴下前去看望她，站在窗前，或者坐在窗前，看着她的脸，发呆，心里隐隐作痛。

国庆节前夕，秦墨与莫文在办公室里为了签收时间争执不下，一个要在国庆节出国，一个要在国庆节期间办签售会。

秦墨不问莫文真实原因，显然他不会不为了人流的减少而跟她争执，自己也倔强上头。

一个不问，一个不肯说非要定在国庆节最后一天的缘由，只是觉得他不该如此左右自己的决定。

最后莫文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无奈的松口，“那你注意安全，我晚上可能要陪几个重要的人。”

第二天中午，秦墨穿上一袭白裙，披上卡其色风衣便出了门。

莫文在临走前都替她安排好了，司机的接送，助理的加班陪同，以及安保的保护，尽管多余，还是有莫名的感动。

两天正式开始签售会，在在秩序排好队之后。

秦墨便出去给大家签名了，听着他们从四面八方而来，听着他们想念家里的老人。

秦墨都微笑着回应，乐此不彼，全然不知自己的一颦一簇都落入不远处的人眼里。

四点一刻，还有陆陆续续的人前来，可是秦墨还想再十五分钟，就在这十五分钟内，秦墨看似平静的生活终止。

一个身着卡其色风衣的男子出现在自己面前，秦墨将书递给他，他一手拿过书，却没有离开。

秦墨微笑着抬起头，笑容却在眼神对视的那一刻定格，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更加硬朗，眼睛里还有着曾经的明亮，更加深邃。

还是那样深情的看着秦墨，薄薄的嘴唇一张一合：“秦墨，过来，抱抱。”

这句话如闪电一样霹进心里，如屡次在梦中所出现一般。

秦墨伸出手，试探的将手放在他手上，却不似梦中那般消失，梦没有醒来。

心中的慌张被一股酸涩掩盖，从心里涌上鼻头，再上眼眶。

眼睛迅速充血，刺激了泪腺，在即将夺眶而出的那一刻，秦墨转身离开，眼泪在转身后洒落，惊吓了众人，好歹是拦住了他。

秦墨从后门离开，恍恍惚惚到了常去的咖啡店，秦墨想，原来再次见到曾经的爱人，会慌乱，会勾起遥久的思念。

坐在沙发上，一杯一杯的冰水下肚，脑海里一直回想着刚刚如梦一般出现的景象，曾经无数次幻想着，梦想着。

偶遇，莞尔一笑说声你好吗；

梦里，肆无忌惮说我想你。

可是却是这样，他突然出现，她落荒而逃。

秦墨脑子里一片混乱，在犹豫着要不要折回去确认，再次确认。

从包里拿出气垫，补了补妆，涂上气色不错的玫色口红，走到门口，撞到一个怀里，被一把抱住，淡淡的古龙水夹杂着丝丝药草气息。

秦墨挣扎着抬头，是那张日日思念的熟悉的脸孔。见秦墨不再挣脱了，顾佐将她放开。

秦墨一转身，他的手迅速伸出去拉住她的胳膊。

她走到刚才的位置，转头看着他的手，眉头微皱。

他将她放开，坐在沙发上，秦墨轻轻揉着被他捏疼的手。

顾佐清了清嗓子，“都是我不好，弄疼你了。”

他的声音略有沙哑，秦墨抬起头，看着他的脸，除了微微冒起的胡渣，似乎也没什么变化，还是梦里的样子，而自己......

秦墨摇摇头，继续低下头去，把玩自己的指甲。

短短两分钟，秦墨在心里闪过了仿佛一个世纪，当秦墨终于鼓起勇气调整好情绪抬起头来，

“你过得好吗？”两人异口同声，

秦墨笑了笑，化解尴尬，“我还成，好歹也就这样了。你呢？”

“我不好，我很想你，我很想你。”

一句简单的话，瞬间蚀骨穿心，往昔的一切像流星般迅速在大脑中闪过，只是已无过去。

秦墨的脸上闪过一丝冷意的笑容，被顾佐捕捉到了，自嘲的笑了笑：

“也是，我这是活该，当年那么幼稚，还固执己见。默默，你原谅我好吗？”

秦墨的眼眶又开始湿润，开始大口深呼吸，平复之后，努力扯出嘴角的弧度：

“顾佐，人不怕犯错，怕的是一错再错，当年是幼稚，你怎么知道现在不是呢？”

他也显得有些烦躁，从包里掏出一包中华，外壳崭新，打火机也是满罐油，撇脚的抽出烟，放在嘴里，点火，急迫地吸一口，第二口......

再次往嘴里抵的时候，秦墨从他嘴里夺过烟，放进自己嘴里，深吸一口，用食指和中指夹住，闭眼，从鼻孔里呼出烟雾。

认真严肃的看着他的眼睛，“你不适合抽烟，你看，没有当年了，我不是那个我，你也不是那个你了。”

顾佐将整包烟泡进水杯里，绝强的看着秦墨，“我如当年一样的爱你。”

秦墨涨红了双眼，怒目圆睁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没有当年了，顾佐你不觉得你很残忍吗？”

看到她这样的样子，顾佐心里隐隐作痛，想到那个孩子，顾佐不敢提起，也不愿她想起。

秦墨在窒息的上一秒，扔下一句“我出来后不想再看见你。”

便去了一个包厢，将门反锁，靠着墙壁滑落在地上，蜷着身子哽咽地抽泣，人到伤心处，连泪腺都去分散心痛去了，来不及落泪，大口大口的用嘴呼气。

听到蹬蹬的熟悉的脚步声，秦墨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最不愿示以懦弱的就是这个爱到骨子里的人，脚步声在门口停止，几十秒后，又转身离开。

秦墨走在回家的路上，昏黄的路灯打在秦墨的身上，手里拿着店员转交的信，到了公寓门口，将信折叠好放进包里，转身打车去了莫文所住的酒店公寓。

金碧辉煌的大堂里，热情的前台小姐迎上来，眉飞色舞殷勤道：

“秦小姐，您好久不过来了，您看，我正在看您的书，写得真好。您的专访我也看了，我们都觉得您不做明星可惜了呢。”

秦墨无意理会，礼貌的点点头，在要进电梯前的时候，又被叫住。

“秦小姐，莫先生好像不在，今下午秘书拿过来的行李箱。您看要通报一声然后我给您开门吗？”

秦墨止住脚步，努力扯出一丝笑意，“那不用了，我在这里等他就好了，你忙，不用管我。”

秦墨这才想起，走之前说今晚会处理好秦墨的事，自己似乎从来不曾关心过问过他的生活。

那彼此之间的关系，算什么呢？

这一天，秦墨好像过了一个春夏秋冬，格外的累，什么都不想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莫文在深夜回来，将她抱回房间，放在床上的那一刻，脖子被两只小手环住，双眼迷离，嘴唇微启。

莫文在她的嘴唇上触碰了一下，很快离开，“我回来了，安心睡吧。”

秦墨眼色迷离，任他细心的褪去自己的衣服，整齐的叠放在床边。

秦墨往后一倒，脑袋撑在手背，一只手放在胸前，一条腿弯曲，摆出优美曼妙的曲线。

莫文缓慢的脱衣服，不停地咽口水，浴火燃烧在眼中，秦墨得意的笑着，媚眼如丝，风情万种。

待他脱完，秦墨将身后的被子一掀，像毛毛虫一般捆得严严实实。

莫文身体一倒，双手一撑，将她压在身下，双目对视，那张处事不惊的脸上，眼睛却燃烧着熊熊烈火，火焰中，是一个熟悉的女人的脸。

秦墨收了笑，身体不安分的摆动着。

“出来！”莫文侯中干涸，说话撕扯了声带，此时已经饥渴难耐。

秦墨眨着眼睛，委屈的摇着头，扑闪的睫毛下，眼眸上像是覆了水雾，惹人怜爱。

莫文低下头，凉凉的唇在她嘴边轻轻一吻，又转向耳边，轻咬她粉红的小耳朵，酥麻感的呼吸从耳根遍布全身。

秦墨弓曲着身体，想要挣脱，奈何双手也困在了被子中，莫文从耳边一路向下，到了锁骨处，咬嗜她凸出的锁骨，点燃了她身上所有敏感点。

“求放过，我知...知错了...”

秦墨满脸晕红，又痒又难受，没想到他已经如此了解自己的身体。

莫文得意的笑着，一把揭开被子，美好的胴体一览无余，莫文停止了动作，心中甚至觉得再进一步都是亵渎。

秦墨抬起头，疯狂的亲吻着他，从未见过的秦墨，从未有过的激情。

该死的，莫文知道这不是正常的她，却像下了咒一般脱离不开，一次一次的被她点燃。

过度纵欢，两人都累了，莫文抱着秦墨，昏昏欲睡，秦墨盯着天花板，叫他的名字，

“莫文，”

“嗯？”

“莫文，”

“在呢，”

“莫文，”

他依然温柔。

被她叫得乏了，索性等待她开口。

“你爱我吗？”

莫文炸了眨眼，微笑着，不语。

秦墨也笑了。

“挺好，我也不爱你，刚好不累不伤。”

秦墨在等他睡着，自己眯着眼睛装睡，片刻，他低声说道：

“我这辈子喜欢过很多人，爱过不少人，心疼的，只有你一个。”在她额头轻轻一吻。

待他睡着，秦墨再端详他的脸，他给她的是难得的轻松感与安全感，如父如兄，却少了一丝最初的心动。

凌晨，秦墨悄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