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崖出了珉王府,找了个安静无人的地方,驱动七阡窍,化作一个小巧的飞船,直冲天际,奔着北冥族就飞去了。
如云崖所料,珉王确实安排了人监视她,不过并没有靠的太近,所以并没有发现出府的那个,是易容后的云崖。而且,就算擦肩而过,估计派来监视的人也认不出她,毕竟在这片大陆上,易容术,据云崖所知,并不存在。
坐在飞船上的云崖,并没有停止思考,来到这里短短的一个多月,她经历了很多,也被迫接受了很多,根本不能理解的东西,但是现在,和珉王的合作已经达成,就像是一支已经放在弦上的箭,不得不发了。
所以眼下,自己的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一方面,要丰富关于念力和功法修炼方面的知识,加紧修炼,另一方面,要赶紧想到好的对策,为本主报仇也好,为向珉王换取自由也好,都得赶紧解决掉魂海王。
“魂海王在魂河城统治多年,显然他的完美领导的形象,在普通百姓心中,已经根深蒂固。”云崖闭上眼睛,微微仰头,保持一个她一贯的最好的思考态度,“所以,从普通百姓着手的话,恐怕一不小心就会引起众怒,只怕会适得其反。但是,魂海王显然并不像普通百姓认为的那样完美,可是这些污点,要怎么爆出来,才能引起最大的效应呢?”
云崖想起二十一世纪的网络,一个爆红的明星,若是有人在网上爆出他一件丑闻,很有可能第二天,他就会遭到封杀。以前她是很讨厌这种,被一个丝毫没有经过考证的新闻,牵着鼻子走,去攻击一个,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人的行为。但是现在,她觉得,对付那种表面完美,背地里无耻龌蹉的骗子,这种方法,显然十分有效。
“看来,矛盾还是要从内里激发,效果才会最好。”云崖打定了主意,这才缓缓的睁开了双眼,眼神中冷意乍起,唇角弯弯的呢喃道:“魂海王,你自食恶果的时间,很快就要到了!”
两个时辰后,七阡窍缓缓的降落了下来,云崖来到了一片海边,初夏的阳光,照在沙滩上,显得有点刺眼,辨认了一下,云崖才看清,有一座巨大的山体,没有任何依靠的悬浮在几百米以上的高空,有一大半在海上空,另外一小半,悬在陆地上空。若不是事先知道那是真实存在的,云崖一定会认为,那是海市蜃楼。
“这么高?怎么上去呢?”云崖用手为自己遮挡着强光,紧锁着眉头,“七阡窍,你怎么不直接把我送到无根崖上去呢?”
云崖说着,再次驱动念力,却发现此地似乎又很强大的力量,在影响着她念力的释放,七阡窍也是颤动的厉害,却是无法幻化成型。
“什么情况?”云崖反复试了多次,衣襟都有些汗湿了,却依然徒劳无功。
再次仰头看了看无根崖,又看了看一望无际的大海,和身后连绵不绝的圣山,山海相连,这景象,也是绝了。想了想,云崖干脆盘腿坐在了沙滩上,运转起全身的念力,试着去感知周围,发现自己所在的地方那股莫名的力量,最强,往圣山的方向,受到的影响就相对弱一些。
收起念力,云崖往圣山的方向走了一段,仔细看了看,离无根崖最近的那个山头,高耸入云,却还是离无根崖有一段距离。
“不管了,既然来了,就先试一下再说吧!”云崖拿出干粮,边走边吃,徒步向着那个山头爬去。
云崖自认为,自己的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这一长时间的登山,才发现,这幅身体依旧是弱的可以。一路走走停停,直到夜幕降临,才走进了圣山真正的山脉连绵处。虽然很累,但是一路都是光秃秃的山石,现在却像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眼前山青水绿,还有不少的野果子,完全是换了一副天地。夕阳的余晖,照进山间,溪水潺潺,像是被撒上了细碎的星光,一路叮咚的鸣唱着,偶尔传来几声晚归的鸟鸣,倒让云崖生出几许,山中时光无限好,一入此中不知年的归隐情绪。
可是,好景不长,山中的夜来的似乎格外的快,很快,天就黑了下来,不过好在今晚的月亮很亮,清冷的月光,照着山间的美景。突然,几声似狼啸的声音,突兀的响了起来,本来就在着急的,找着今夜的安歇之处的云崖,顿时绷起了心弦。
加快脚步,不知道是不是幻觉,云崖总感觉狼啸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近了,可是,她却辨不清楚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匆匆的绕过这个小山头,眼前的出现了一片树林,都是乔木,树叶也不很密,月光照进去,可以依稀看清楚树林中的景象。
“有路!那就是有人经常出没咯!”云崖惊喜的发现,乔木林中,有很规则的小路,显然是有人经常到此处的原因。
走进树林,云崖脚步放得很轻,猫着腰,借着月光观察着那些小路的走向,很快的,找到了一条主干道,轻轻松松的就出了树林。
“哇!”一出了树林,云崖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树林前面是一条宽些的溪流,溪上一座竹桥,桥身青翠,仿佛新生的竹子一般,桥的两边四个角,生了四根粗壮的藤状植物,在竹桥两侧相互缠绕,竟然形成了左右完全对称的天然扶手,藤蔓上开着些白色的小花,在月光下,显得十分的雅致出尘。
小溪的对岸,是一片竹林,竹林掩映着,是一个全部由竹子建造的小院儿,此刻还亮着明亮的灯光,隐约传来人声。
云崖心下大喜,连忙穿过竹桥,来到小院门前,叩响了院前的竹门。
“呼、呼、呼呼、呼呼呼······”没有人回应,却是由远及近,传来了一阵有节奏的猪的呼呼声。
“吱呀!”一声,竹门应声而开,一个白胖的猪头钻了出来。
“你来开的门?”云崖顺着门缝往里看,并没有看到猪的身后有人,于是有点不敢置信的问道。
“呼呼,呼呼!”猪晃了晃它那又白又胖的脑袋,算是给了云崖回应,同时拱开竹门,示意云崖进去。
“哇!你这么帅呢!”云崖这才看清楚,那头猪体型不算太大,有七八十厘米那么长,脊背上是一道浓密的紫色鬃毛,一直延续到尾巴上,为他憨态可掬的模样,增加了几分帅气。
“呼呼呼、呼呼呼!”猪像是听懂了云崖是在夸它,欢快地叫了两声,眼睛眯了眯,像是在笑。
“贵客登门,还不请进来?”云崖还要跟猪寒暄,却听到一个很是儒雅的声音,穿过小院儿,传了过来。
“呼呼,呼呼!”猪又是对着云崖叫了两声,率先朝前走去。
径直来到一间应该算是客厅的房间,一进门,云崖就看到,这里的布置和一般的客厅不同,没有庄重规矩的桌椅摆设,也没有庄显门面的的装饰品。正对着门,是一个很大的竹制的榻榻米,上面有小的桌几,摆着依旧是竹制的茶具。榻榻米靠着的墙上,是很特别的错落有致的架子,上面摆着书籍,或者是一些云崖叫不出名字的植物,榻榻米旁边是一个凹陷下去的大坑。
两侧的墙上,一面放着书,挂着一些植物,下面摆着竹子做成的高低有序的凳子,另一面墙上却是什么都没有。
“即来,是客,姑娘,请坐吧。”旁边的墙上突兀的打来了一扇门,一个青衫男子,一脸温和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呃······不好意思,这么晚,叨扰了!”云崖被眼前男子的气质,瞬间吸引了,温文尔雅,谦谦君子,不染铅华,温和如春风,云崖瞬间想到很多词,却都不足以形容眼前男子的儒雅。
“无妨,都是缘分使然!”男子走到榻榻米边,拖鞋,盘腿坐下,所有的动作从容而优雅,行云流水般的自然,丝毫没有一般男子,在女子面前脱鞋的失态之感,“我乃山中一野人,名唤楚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