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花怎么保存啊?”晏行止小心翼翼地捧着塑料袋,以目光询问,昨天太累了,就没有在梦境中交流。
这可不是一般的落花,万一揉了皱了,过了保质期没用了,她上哪去哭去。
朝夕根本没有把这当回事,“没关系,交给一诺保管就好。”
晏行止歪头:还能这样?之前不是说好了他只负责提供单子和阵法的绘制吗?
朝夕近日解读眼神的功力见长,很快弄清了晏行止的问题,他轻轻提起了塑料袋,“那是他偷懒,何况这又不是合同规定死了的。术业有专攻,当然该交给他保管。你想想,万一你前脚外出,后脚薛仲朗就把家里清理了……”
晏行止重重点头,有理!
知道自己被这样的理由叫出学校后,一诺一脸牙疼的表情,可不敢明说朝夕偏心,“高三真的作业很多!”
“你有什么不满?”朝夕放下塑料袋,抬起下巴,眼睛一眯。
“没有,没有,”一诺从地上捡过袋子,看了眼晏行止,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
“没有,没有。”一诺赶紧摇头。
“有话说就利落点,别吞吞吐吐。”朝夕的语气有了长辈教育后生的意味。
“就是这个……在场,不太好意思说……”一诺含混盖了过去。
朝夕拧起眉毛,变得严厉了些,“君子坦荡荡。”
一诺一副今天我豁出去了的样子,眼睛一闭,一溜话脱口而出,“跟您打个商量成不成以后训我能不能用人形!!”
“噗。”看妖怪少年一副决然赴死的模样,再加上内容,晏行止没绷住,转头捂嘴偷笑,如果人能变成动物,那么长一张哈士奇的脸,将会是每个教导主任的噩梦。
朝夕正襟危坐,乍看依然故我,不为所动,然而言语透露了他的窘迫:“……不是说学业重吗?还不回去学习?”
等到一诺垂着脑袋走到学校里后,晏行止还是笑个不停,每次刚停止,一转头看见朝夕那张严肃的脸,又默默地转了回去,继续笑。
“有那么好笑吗。”朝夕低声嘀咕。
晏行止听不得人委屈,更听不得男神音的委屈,当即摇头。
当然,是边笑边摇头,更没有说服力了。
朝夕长叹一声,“走吧。”
这一个多月来的朝夕相处,就如朝夕能够分辨她的小动作代表着什么一样,晏行止也能不看尾巴就感知到朝夕的情绪,甚至有时不靠肢体语言,能莫名看出“神态”来,就如此刻,怎么瞅都感觉他有点恹恹的。
晏行止刚刚笑了个神清气爽,劝慰人也格外用心,难得端正写字,“不是嘲笑。”为了证明可信度,采用了猫狗间的表达方式,蹭了蹭朝夕,接着写道,“是因为和你关系好。”
感受到小猫带来的温暖,朝夕偏头,看她挨着自己,用小爪子在粗粝的柏油地面上一笔一划,顶认真的模样,不由随着动作,逐字念出声,宝石蓝的双瞳泛起柔软的波澜。
——“如果你不高兴,以后不会了。”
哪里会不高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