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去迎没有迎到吗?”她小声自言自语,心里想着,若是在路上遇到了何公子的家丁,或许飞鸢就不会受伤了。
“小……小姐……”飞鸢战战兢兢的轻唤了一句,她轻轻伏在夕荷的耳边说到。:
“其实……是我迷路了……带了小姐绕了路,所以……”
啊?这也太乌龙了,怪不得走了那么多人烟稀少的小胡同!。
夕荷本想看着飞鸢满脸通红的样子再多笑话她一会,可看见对面的何战正一头雾水,她连忙收住了笑,说到:
“咳,多谢何公子惦记,夕荷都记在心里,可我的丫鬟飞鸢身上有伤,确实不便久留……”
一听飞鸢受伤了,还未等她说完何战便将话抢了去。
“什么?这位姑娘受伤了?女孩子家若伤了皮肉要马上医治,若是救治不及时,是会留下疤痕的,你们快随我来,我这有上好的金疮药。”
“可……”夕还想再说几句,却被何战拉起了袖子一角直接往屋内走去。
夕荷眼前突然闪过华璧和拉起自己时的画面,他要么直接拉手腕,要么干脆拉起手来,何战倒是知道避嫌,比华璧和文雅多了,也不知谁是书生。
三人走进屋内,原来这里面还有一个门。
“这是去哪儿?”夕荷问。
何战没有回答,而是一把推开了那门。
瞬间,夕荷与飞鸢觉得眼前一片光亮,晃得人有些晕眩。她勉强睁开了眼睛,定睛一看,不觉得愣住了。
那门外是曲曲折折的阶梯栈道,栈道下行,通着一条小河。小河蜿蜒流淌,有一种曲径通幽的悠远意境,这样有风味的景色在京城实在是难以得见,想不到竟然暗藏在这名不见经传的酒楼后身。栈道的台阶和栏杆上面摆满了比拳头略大一圈的灯笼,密密麻麻,像一颗颗夜明珠。灯笼的工艺很新潮,顶部雕着镂空花样,表面像是涂了什么特殊的荧光粉末,闪耀着蓝绿色的绚烂光芒,这才显得特别耀眼。
“这是……”眼前的画面布置如此精心,显然是为了供人欣赏而故意为之,夕荷又不是傻子。或许,我是说或许……他不会是为了我……夕荷心中打着鼓。
这何战不好意思的将目光别到了一边,音量也比平日小了一些。
“这……本想请殷姑娘吃饭,可总觉得饭又不是亲手做的,显然没有诚意。可我又不会做饭,就会做什么做了点什么吧……”
夕荷噗嗤一声笑了,这个理由也是够奇葩的。她强忍住肩膀的抽动,打趣地说到:
“何公子糊涂了,你帮我解围,救我家丫鬟,要吃饭也该我请客啊!你那么有诚意是做什么……”
何战一愣,遂爽朗的大笑起来:
“殷小姐说的是,我怎么没想到!哈哈哈……”
飞鸢看着这副光景,心中便明了了。不,打从她三天前去何战那通风报信时,她便从他的言语态度中猜到了七八分。她挂心的人,似乎心上人并不是她。何公子前几日陪荣亲王狩猎,肩上挂了点彩,倘若不是自己身上有伤,谁会随身带着金疮药。
可听他刚才这么一讲她才知道,就是这般带着伤痛,他还亲自准备了这些,他的心思还不昭然若揭吗?
想着想着,一股悲伤的情绪便涌上心头。为了不让眼泪掉下来,她只有不断告诉自己,小姐也是她喜欢的人,不如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们,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