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来了。”一见来人是何骁,何战忙收了家伙,拱了拱手。
何骁神色微凝,细瞧了瞧汗流浃背的儿子,只使了个“跟我过来”的眼色,便转身往内室走去。何战也不敢怠慢,急忙放好了兵器,快步跟了上去。
内室的门被何骁命人关严了,他坐在案前一时没有说话。
何战虽不知道他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倒也不担心。因为他也正好有事要同他老人家谈。
“战儿,你……肩上的伤好些了吗?”原本何战看父亲神色不对,还以为有什么要事才搞得如此隆重,想不到开口问的居然是这件事。
“孩儿肩伤好多了,父亲放心。”何战猜许是父亲见他清晨练武,怕伤又加重,有些担心了吧。
听到何战的回答,何骁安心的点了点头,但微皱的眉头却没有松开。
“好了就好,你带着伤,还要在家安心修养,边关战事随时可能调人过去,且不要浪费了时间,去做些多余的事。”何战听父亲如此说辞,心中一阵生疑,忙问到:
“爹,您这话的意思是……我……”
还未等他将话说完,何骁便一扬手,示意他别再说了。
“你不必多问,我自有话要问你。”
何骁端了端身形,嗓音一沉,说到:
“这些日子你频频与一女子在府中相会我始终未过多管束,可为父听说你昨夜还与那女子在外夜游?可有此事?“
何战一听,自己在心中先盘算了一番。常趁夜到府中来的说的是飞鸢,父亲许是将飞鸢与夕荷看作同一个人了。也好,索性借着此番跟父亲摊牌吧。
“爹,您说的不错,确有此事。但对于此事孩儿正想要同爹禀报。“
何骁扬了扬眉,算是许了何战接着说下去。
“其实,正如爹爹猜测的那样,孩儿已有了心上人。“
何骁一听,闷哼了一声。
“你是我何骁的儿子,看上谁家的姑娘自然都攀附得上,可我与华沐恒一向不睦,你挑来挑去挑了个华家的人,我又如何能应允!”老将军胡子一吹,显然是动气了。
“您居然去查我?”何战心中不快。他这个爹,他是了解的。何骁叱诧一生,靠得从来就不是过人的武艺,更多的是他狠辣的手段和缜密的心思。
何骁面对儿子的质问眼皮都不抬一下,想是许多年来专断惯了。
不过,有其父必有其子,何战也不是个善主。
只听他冷笑一声,接着说到:
“您是我爹,关心我自是应该。既然您都知道了,我也不再瞒您。您可知道,我看上的女子是何人?”未等何骁回话,他又接着说到:
“我看上的女子,叫殷?夕?荷,是昆城殷家的次女,现在是华家三少的未婚妻。”
何骁一听这个名字,脸色瞬间惨白,那狰狞的表情仿佛浑身的血液逆流了一般。他腾的站了起来,桌上的茶杯都被带翻了。
“殷夕荷?你…怎么会……”
何战用那一副寒光闪烁的双眸,盯着父亲。
“当年您的事我件件都清楚,我是您儿子,自然会和您做一样的选择……这又有何不可?”
何骁喘着粗气,一把拉起了何战的衣领,像头疯了的野兽,扬起手便要教训这个拿老子开涮的不孝子,他此时才明白,自己或许是小瞧了这个儿子。
自上次堂外偷听,父亲与花若弥的些许恩怨,何战本就猜出了几分,再加上飞鸢的消息,自然推出个八九不离十。父亲对此事讳莫如深,此刻的反应倒是他预料之中的。他冲着怒发冲冠的何骁,笑言:
“爹,您别生气,我不单知道,还认为您做的是对的!不然也不会效法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