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躲一个女人。”刚走出后门不久,陈宝华就说道。
“我,我不想连累她。”这几天右眼皮一直在跳,总感觉会出点什么事。天翼看向路边,树上飘下落叶,冬天就要到了。
“天翼,其实这几天,我也有些不安,不过幸好你来了。”宝华眯缝着双眼,打量着天翼侧脸。
“是吗?”天翼满腹心事,似乎没有听出宝华话中的意思。
或许真该去数十里外的派出所看看了,那里等待自己的又会是什么呢?
车子一路颠簸,回到了陈家庄。
“陈支书。您可回来了?村里发生大事了。”刚进村头,车子就被一位老人拦住,老人顺势爬上车子。
“望爹,你说,出了什么事儿?”
“你快去看看吧!你后山不是有口好水吗?有人说要在那里修建自来水水塔,可是刚把山顶挖开,就出了大事。”望爹说得很急,看来事情不小。
“什么?我不是说了这口水不能动么,唉!”宝华气得一拍腿。
下了车,老人不由分说,拉着宝华就往对面的山坡跑去。这不就是石爹家的后山吗,天翼也赶紧跟了上去。
山顶海拔有四百米左右。
“老头子,你这是怎么啦?”刚到半山腰,就听到一阵哭泣之声。
“祖宗,被祖宗责罚了,哈哈哈哈。”迎面传来狂笑之声,只见一个老头双臂高举,咧嘴翻眼,大声嚷嚷着从山顶上跑了下来。
“大爹。”宝华目光一凛,一伸手,一声厉喝,一把扣住汉子的手腕处,汉子一下停止了大笑,原本摄人的眼睛,也渐渐放柔和,他整个身子慢慢软了下来,瘫倒在一旁的大树根下。
“老头子。”这时候山上跟着,跑下来一个头发全白的女人,看到男子倒了下去,她跌跌撞撞地扑了上来,“老头子,你这是怎么啦?刚才还好好的。”
“没事,扶他回去好好休息就可以了!”保华安慰了一句,继续往前走。
“婶,把叔扶到我背上。”天翼走过来,把老人扶了起来。
“谢谢。我认识你,你就是石爹回来的那个侄儿子。”婆婆感激地扶稳老人,和天翼一起慢慢往山下走去。
“婶子,其实我,我不是……”
“说起石爹,以前传得可玄乎了。”老婆婆和天翼唠起嗑来。
“不就是个普通老头吗?”天翼摇摇头。
“这老头有故事呢,也是,就你这年龄,或许真不知道,石爹的祖上,说是流放到这儿的,一位王爷后人家的长工,他可以说是根正苗红。当年解放时分房的时候,他提出来要偏房的这几间房子,也就分给了她。但是大家都觉得有些奇怪,这偏房可是当时没落皇家,的一位三姨太住的房子,听说当年的老三,因为不堪大老婆的凌辱,是在这房子里上吊的。你说他本有权利选择别的更好的房子,为什么要挑选别人都害怕的地方?所以后来就有人说这三姨太曾经是他的相好,也不知道人家说的是不是真的,就连他后来娶的那老婆,人家都说与三姨太的画像有几分相似。他住在这里以后,靠着自己有一门织竹凉席的手艺,日子也过的不错,别人家都盖新房,可他一直就住那儿。他一生没有儿女,只经常说远方还有个侄子……”
“婶子,看来您知道的还挺多啊!”对于这样以讹传讹的小道消息,天翼向来不是很信的,所以也就只笑了笑。
“那当然,我在这里做童养媳的,好多事情都知道。”老婆婆一脸得意,一抬头,见已走到一座红砖屋前,便停了下来,“小伙子,到了,谢谢你啊!”
老人的家只隔自家几碕田而已。
“我扶叔到床上吧!”天翼抬脚走进里屋。
“哎呦。”刚躺在床上,老头子叫了一声,睁开了眼睛,看着一旁的老伴和天翼,他有些愕然,“我,我不是在山上吗?怎么回来啦?”
“你还好意思说,见你忙自家活,你偏要去看人家动土,刚才那样像中邪了,你说说你到底怎么回事?”老婆婆端来一碗水,一个劲的埋怨老头子。
“哎呀,头有些痛,刚才。”老头坐了起来,端着碗,大口喝了几口水,“我记起来了,刚才我们正在山顶上挖土,谁知道砰的一声,突然从挖的地方,出现一股白烟,然后前面的几个人就倒了,我在后面。估计你也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