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微亮,寒意袭来……
“冷!肚子好饿。”大黑打了个冷颤,翻身从冰凉的地上坐起,眼神凌乱地抱紧了双臂,虽是穿着长衣长裤,但毕竟要进入冬天了,“阿嚏。我怎么坐在地上,身上好酸。”
大黑甩了甩胳膊,“阿嚏。”又打了个响亮的喷嚏,他抬头往前边望去,“”小黑,老大,你们怎么也躺在地上?。”
小黑睁开眼,满脸呆呆的,老大被惊醒,抬头四处张望。大黑无力地爬过去,将老大和小黑,依次从地上扶起。
“我我,我,要吃东西。阿嚏。”小黑捧着自己的脑袋,见身边有枯叶,他双手一伸,一把扑过去,抓起一把枯叶子就往嘴里塞。
“你个傻东西。”大黑想狠狠地甩他一耳光,可手到之处,十分无力,只轻轻把他手里的叶子,碰落下来。
“我,我怎么会躺在地上?”白秀才抬手摸摸脑袋,淡黄色的眼珠里充满疑惑,他想挪动自己的双脚,然而双脚如铅,一动就像扎进了一根尖刺一般疼痛。无奈之余,他只得朝一旁的大黑瞪了一眼,大声催促道,“快,大黑,你给我看看,我脚上是不是被什么东西伤着了?”
“老大,我们昨晚上是不是干了什么事儿?”大黑双手撑地,挪了过来,眨眨双眼,扳着秀才的脚,仔细察看的同时,又甩了甩头,“我怎么感觉头,好像要裂开一样?”
“混蛋,躺在这冰冷的地上能不裂开吗?赶紧去我抽屉里,找感冒药和活络油过来。”白秀才伸手捡起掉在一旁的眼镜,将它架好在自己的鼻翼上。
“还是老大说的对,我这就去。”大黑总算从地上爬起,扶着墙壁往隔壁的房间,踉踉跄跄走去。
“臭小子,”见大黑一走,白秀才试了两次,还是没有从地上起来,只得转头招呼身后的小黑,“还不来扶我,当心削你的头。”
“来,来了。”小黑总算清醒了不少,他手脚并用爬过来,将一只手塞到白秀才的腋下,抖抖数数地将秀才扶起。
两人摇摇晃晃地站起,然而身上的气力好像不够。“啪!”还没有站稳,两个人又坐了下去,摔了个四脚朝天。
“你小子,想摔死我啊!”白秀才将一只脚抬了出去,想踹小黑一脚。
“哎呦。”这次倒是踹到了,只是,小黑似乎没什么反应,倒是白秀才自己,刺骨的疼痛从脚上向他袭来,只痛得秀才一个劲地喊哎哟。
两个人笨重的身体纠在一起,好不容易才重新坐直了。
“大哥,药来了。”此时的大黑,看上去精神好了很多,走起路来也快了一些,“大哥,小黑,这是你的。”
“你混蛋。没有水怎么喝啊?”白色才骂了一句,又想想当前的处境,只得无奈地接过大黑手中,几粒绿色的胶囊,放在嘴里,生生地咽了下去,只咽得双眼翻白,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忙伸手拉住大黑,“你说昨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大哥,我也不知道啊,我好像觉得有什么东西,可是却怎么都记不起来了。”大黑又动了动膀子,用力将白秀才扶起,“我看这样,大哥,你先起来,去外面晒晒太阳,或许咱们的身体,多活动活动就好了。”
“1,2,3……”小黑在一旁用手指指着自己和大黑,还有白秀才,莫名其妙地数起数来。
“对了大哥,还有一个人。”大黑刚走到门口,似乎就想起了什么。
“张天翼!被我们抓住的,斗爷说过的祸害!”白秀才大叫一声,也猛地想起了这茬。
“对,就是他,昨天晚上我们好像商量着把它杀了,结果,结果我们看到了鬼,刚才醒来的时候,结果就,就倒在这地上了。”大黑将白秀才扶到门前的睡椅上坐下,“您坐好,我回去看看。”
重新返回,大黑看到墙角扔着一根粗大的绳子,几件凌乱的破衣服,哪里还有张天翼的影子……
不好,他既然逃走了,那我们的处境就危险了!大黑想到这里,不由吓了一跳,赶紧转身叫上正走到门边的小黑,还有正躺在太阳底下的白秀才,“大哥,这地方不能呆了,我们赶紧走吧!”
“怎,怎么回事?”见大黑慌慌张张的模样,白秀才很吃惊。
“那小子跑了,我们得赶紧转移地方。”大黑不由分说,和小黑一起,搀着白秀才的手臂,匆匆往一旁,一辆破旧的,满是污泥的拖拉机匆匆过去。……
“嘟嘟嘟……”破拖拉机颠簸在山道上,不光有些慢,还很不舒服。
湾湾的山道前,有一户人家,门前正停着一辆崭新的摩托车,
“老大,要不我们弄辆摩托车?”大黑看着阳光下闪闪发亮的摩托车,心里直痒痒,忍不住对身后白秀才说了一句。要是把这笨拙而丑陋的拖垃圾扔掉,骑着摩托车肯定要舒服得多。
“小黑,你下去。”白秀才朝身边的小黑一嘟嘴,此时的小黑,已恢复了先前的凶悍,他朝白秀才点点头,看着大黑把拖拉机停到隐蔽的树下,这才一溜烟下了车。
片刻之后,“呜……”小黑骑着摩托,疾驰而来。
“站住!”一个年轻女子,披散着外衣,从对面的小道追来,暖暖的阳光下,她的俏脸面色潮红,齐肩的长发飞扬,尤其是胸前的那一对小兔子,颤颤巍巍的,道不尽的泼辣风情,只看得对面这两双眼睛,瞪得圆溜溜……
“大哥,好久没碰女人了。”大黑嘴角流下哈喇子。
“我刚才打探过了,看这里就她一户人家,家里也没别人。”小黑凑近两人,小声说了一句。
“带上她,换个地,说不定她男人就在这附近。”白秀才一使眼色,大海领命,暗暗捡起拖拉机上的一把匕首,揣在宽大的裤兜里,下了车,朝女人一步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