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来到这一个时代,他化名叫做郑和,为了躲避战祸,他躲到了云南。
洪武十四年,傅友德、蓝玉奉朱元璋的命令,远征云南,明军势如破竹,仅用了半年时间就平定了云南全境,正是这次远征改变了郑和的命运。对于明朝政府和朱元璋来说,这只不过是无数次远征中的一次,但对于郑和而言,这一次的远征是他人生的转折点,一个未知数的转折点。
战后,有很多人成为了战俘,郑和也成为了明军的战俘,按理说战俘就战俘,拉去干苦力也就是了,可是明军当时对待郑和却是一个极为残忍的行刑—阉刑。
这对郑和来说虽然不是第一次,他在唐朝化身高力士时,也曾经被去势过一次,虽然这是极为残忍的刑罚,但他忍受过来了,由于他有不死之身,过不久他的小弟弟又长了出来。
这种刑罚是不言而喻,也实在让人不忍多说,也不难想象有许多人经历这样的痛苦,无数的梦想似乎都已经离去了,但是悲剧的开端,往往也是荣耀的起点。是悲剧,还是荣耀,只取决于人心,取决于人心是否够坚强。
从此之后郑和开始跟随明军征战四方,北方的风雪、大漠的黄沙,处处都留下了他的痕迹,突然变成了战争中的一员,在那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的战场上飞奔。在战争中,谁也不能保证明天还能活下来,所以唯一可以照顾他的人就是他自己。
无法想象郑和吃过了多少的苦,受过了多少的累,多少次死里逃生,悲惨的遭遇并没有磨灭他心中的希望和信念。在度过五年颠沛流离的生活后,他遇到了一个影响他一生的人,这个人就是朱棣。
身为燕王的朱棣,他一眼就看中了这个沉默寡言却又目光坚毅的少年,并挑选他做了自己的贴身侍卫,从此郑和就跟随朱棣的左右,成为了他的亲信。金子到哪里都是会发光的,郑和是个注定要成就大事业的人。
上天要你受苦,往往会回报更多给你,这也是屡见不鲜,郑和受到了朱棣的重用,成为了朝廷中炙手可热的人物,作为朱棣的臣子,他已经得到了很多别人想都不敢想的荣耀。但是命运似乎一定要让他成为传奇人物,要让他流芳千古,更大的使命和光荣将会降临到他的头上,更大的事业将等待他去开创。
朱棣,是元顺帝没来得及逃走的妃子所生,那妃子被朱元璋纳为后宫。朱棣生来相貌奇伟,有美髭髯,这种样貌和他窝瓜脸、贱人相的老爹朱元璋反差甚大,这是因为在他的身上拥有北方高丽人的血脉原因。
洪武二十三年,朱棣和皇兄秦王朱樉和晋王朱枫一同率兵进讨蒙古残部乃儿不花。朱樉和朱枫怯懦,皆逗留不敢前进,朱棣倍道兼行,指挥所部的士兵直趋迤都山,大败乃儿不花,缴获人口牛马无数。
听闻儿子朱棣大胜的消息,朱元璋大喜,此后屡派朱棣率领诸将出征,并命令他节制沿边兵马。朱棣是个久习边事且弓马娴熟的善武王爷,并有近二十年独霸一方的经验。
建文帝即位,周王朱肃首先被逮捕,使得本来就心怀异图的朱棣抓紧时间招兵买马,挑选壮士为卫军,又四处召集异人术士,朱棣也知道篡逆是件十恶不赦的大罪,他吸收术士相人在身边无非是给自己心理安慰,并对左右从人施以心理暗示。
同年年底,建文帝君臣已经知悉燕王的举动不寻常,并采取了一些措施提防朱棣。首先建文帝以防备北边蒙古为名,派武将驻守开平,并下令调征燕王所属的卫兵出塞。
其次,派工部侍郎张芮为北平左右政使,任谢贵为都指挥使,随时随地侦查这位王爷的动静。同时朱棣的大舅子徐辉祖,功臣徐达之子,常常把从妹妹那里打听来的燕王信息密禀于建文帝,由此大为受用,被加封为太子太傅,与李景隆一起统管军队,随时准备发动图燕之举。
建文元年春天,燕王朱棣派长史葛诚入京奏事,其实也是到朝廷探听口风,打探虚实。建文帝推诚相待,向葛诚询问燕王的情况,葛长史是个老实人,又值皇帝垂问,便把燕藩平素的不轨之事一一禀报。建文帝既喜且忧,遣送葛诚回北平,密令他为内应。朱棣个性多疑,像他的父亲朱元璋,葛诚回来后,他察觉这个人神色有异,顿时起疑。
三月份,燕王依礼觐见新君侄子建文帝,大庭广众之下,朱棣愤然不跪拜,显然不仅老奸巨滑,确实还气势凌人。当时就有监察御史奏劾他不敬之罪,建文帝仁厚,不忍问罪。
燕王朱棣归国,在南京如果想处置燕王朱棣,两个狱卒的力量,可以随便给他安个什么罪名,先抓起来再说。可惜建文帝太过柔仁,让人纳闷的是,也不知一直出主意削藩的齐泰和黄子澄等人干什么去了,关键时刻不力劝建文帝下手,放虎归山,养虎反噬,后悔莫及。
建文帝采取了一些补救措施,派都督耿瓛掌北平都司事,都御史景清为北平布政司参议,又诏派宋忠率三万兵屯守开平,以备边为名,敕令燕府精兵护卫皆隶属宋忠,同时他还密诏张芮、谢贵严备燕王的一举一动。朱棣归国之后,马上托病不外出,不久对外又称病危,以此迷惑朝廷。
太祖朱元璋的小忌日,依照礼制诸候王皆应亲临陵墓致祭。朱棣自称病重,派他的世子朱高炽及另外两个儿子朱高煦、朱高燧入京,当时有参谋劝他不要把几个儿子都派入京师参加祭礼。燕王朱棣一语道破心机:“此举,只为令朝廷对我不再怀疑。”
燕世子朱高炽等三兄弟入京,兵部尚书齐泰就劝建文帝把三个人都一并软禁起来。黄子澄表示异议:“不可,怀疑就软禁他们,不是好事。不如遣返。”
秀才议事,思前想后,终没有成案。倒是燕王儿子三兄弟的亲舅舅魏国公徐辉祖入殿密奏,表示说:“我这三个外甥中,唯独朱高煦勇悍无赖,不但不忠,又会背叛父亲,日后必定成为大患。”
建文帝犹豫,向徐辉祖的弟弟徐增寿和驸马王宁问计。这两人平时和燕王及他的三子关系密切,饮酒纵马欢歌,自然都是说好话,建文帝就在仪式后把三人好好打发回国。朱高煦临走时,还偷偷潜入舅舅徐辉祖的马厩,偷走最好的一匹马,他的无赖性格显露无遗。
本来朱棣派三个儿子入京后不久,便突然地后悔了,生怕这三个小子被他们当皇帝的堂兄一网打尽。现在看见三个人毛发未动,安全无恙地返回,朱棣喜出望外,大叫:“我们父子重以相聚,天助我也!”
建文帝放朱棣回北平,一错;又纵放燕王世子朱高炽等人归国,使朱棣起兵更无了顾忌,二错;特别是放走了强悍敢战的朱高煦,三错。日后朱棣的兵锋最锐利者,关键时刻加最后一把力的人,就是这位朱高煦。到了那时,建文帝大叹:“我后悔不听徐辉祖的话。”为时已晚。
既然已经放虎归山,建文君臣应该静观其变,不要激起朱棣急反之心。可是建文元年七月,这位年青的皇帝遣人逮捕燕王的官校于谅、周铎到京城杀头,并下诏谴责朱棣。
为了争取时间,朱棣装疯,在北平市中狂呼乱走,夺人酒食胡吃海塞,胡言乱语,躺在地上打滚叫骂,一整天一整天地假装不省人事。建文帝的眼线张芮、谢贵进入王府探病,盛暑夏天,他们看见朱棣披着大棉被在一个大火炉子前烤火,连连摇头大叫:“冻死我了!”
张芮、谢贵两人密奏,建文帝等人还真的有些信以为真,幸亏燕王长史葛诚为内应,密报朱棣即将举兵。兵部尚书齐泰当机立断,马上发符派遣使者,命令有司迅速前往北平,逮捕燕王府邸内相关人等,密令张芮、谢贵等人见机行事。
同时,明廷密敕北平都指挥使张信,因为他一直为燕王亲任,命令他亲自逮捕朱棣。假使张信受命,朱棣再大的本事,也只不过是王府的独龙,皇诏一下,众人放杖,逮送到京师,故事也就至此告一段落。
历史偏偏就在关键时刻出现了戏剧性。
张信手拿密敕,十分忧虑,不敢声张,只是愁眉苦脸地唉声叹气。他母亲疑心而问他,张信以实相对,他的母亲大惊:“不可,我听说燕王当拥有天下,王者之人是不会死的,不是你所能擒拿的。”
朱棣一直在自己身边聚集了和尚、道士、相士,这个关键处发生效果。这老娘肯定平时喜欢吃斋拜佛,常常走入庙中,听见了不少的流言,相信这位燕王是九五真龙的化身。
亲妈的话不能不听,张信主意已定,决定向燕王摊牌。张信策马到燕王府邸,被门人所拦阻,推脱说大王病重,不能见人,其实是朱棣害怕被人当面擒拿,外面来人一律免见。这张信也有办法,改乘一个妇人的小轿,乔装打扮,径入府门,再自报真实身份求见。
朱棣不得已,哼哼唧唧,歪在床上勉强带病接见。张信进入室内,磕头便跪拜,朱棣假装半身不遂,吱吱呀呀的比划,假装不能言语。
张信说:“殿下你别这样装了,有什么要事请与在下商议。”
朱棣大着舌头,哆哆嗦嗦说:“我是病得厉害,不是假装。”
张信又说:“殿下如果不对为臣讲实话,我身上有敕令,你应该马上束手就擒,入京接受审讯;如果你心中有意,就请别瞒我。”
见到张信如此推心置腹,朱棣不敢再装,连忙从床上滚落向张信下拜,说道:“请你救了我一家人的性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