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回家4
在医院又呆了四天,艾尚终于回了家,期间林妈也来了医院一直在照顾她,她每天为艾尚煨了很多养胃的汤,可是艾尚每次吃了就吐。回家之后,林妈也帮她收拾好了床铺,打理好屋子里的一切扶她住进去。艾尚太虚弱了,神情倦怠,摇摇晃晃,仿佛水中的浮萍,林妈和孟逸飞都在想方设法让她坚强起来,但她一直躺在床上,大部分时间陷入了睡眠之中。这次得的是重感冒,肺部已经感染,呼吸道也发了炎,到后来小爱说不出话来了,医生说回家还要多加修养才能恢复过来。
艾尚的房间很亮,阳光能从外面直接射入窗户里,把桌边的墙照得好亮好亮。她每天都觉得大脑昏昏沉沉的,提不起精神来,每天只有在吃饭的时候,林妈才会把她从睡梦中叫起来,林妈觉得无论如何,她一定要多吃些饭,不然营养就更加跟不上了。
在一天半夜,艾尚还在睡觉的时候,她突然被门推开的吱呀声吵醒,是艾凡,当艾凡走到她的床边的时候,她闻到了他满身的酒气,他又出去应酬了。他缓缓地坐在艾尚的床边,静默了一阵儿,艾尚听见了艾凡沉稳的呼吸声。艾凡先是在她的床边叹了好长的一口气,然后把艾尚露在外面的手臂放进被子里,前后待了十五分钟,艾凡才踩着他的皮鞋发出有规律的哒哒声,离开了房间。
艾尚没有听见他的话,只是依稀觉得他在说话,他的声音很小,像蚊子嗡嗡的声音,何况当时她的脑子也不清晰。艾凡走后,艾尚转过头望了望窗外,原来已经那么晚了,外面一片黑,她的眼睛什么都看不见,耳朵却听见了知了的叫声。“吱吱——吱吱——吱——.........”,现在已然是初夏,但风吹过来为什么依然会冷。
在床上又养了一周左右,艾尚的精神终于好了一些,鼻子也不会塞了,也不用在打针了。其实她打小就是个十分怕疼的孩子,尤其是像针管这样的东西,她看到都会心惊肉跳,以前生病的时候,她记得每次都是林妈费了老大的劲,宠着她哄着她才把她“骗”到医生手里的,现在见到那些穿白大褂的人,艾尚还是会不由自主的眼神游离,她害怕被他们盯上,更害怕他们手上的针管再一次猝不及防地找上她。其实这些年来,艾尚也住过不少次医院了,但是她还是最怕医生手里的针管。住院的她也动过几次手术,但手术都是在麻醉之后,那时她躺在手术台时没有了感觉,除了醒过来之后会有些疼以外,她不会感到害怕。但是每当患上了感冒发烧这样的疾病,而且到了必须要打针的时刻,艾尚就难受起来了,她会突然想起小时候,艾尚手里拿着彩虹棒棒糖,林妈抱着她把她带到医生面前。
“小姐,这个一点都不疼,你瞧,那个穿白色大褂的叔叔很喜欢你,他会让你赶紧好起来的。”林妈哄着怀里小小的艾尚,穿着白色工作服的医生拿着长长的针,笑容灿烂地走近了她。
“是啊,真的不疼,小姑娘,来,把袖子掀起来,给我瞧瞧.......”
“哇————”前后没有十秒,小爱就歇斯底里地哭了起来,她一直那么相信每个人的话,可是他们却骗她,穿着白色衣服的叔叔“笑里藏刀”,把长长的针头插进她细嫩的皮肤,一下子她就看到了血的颜色。手里攥着的彩虹棒棒糖被小爱如雨的泪水浸湿,化得不成了样子。原来由甜到苦的滋味转换的那么迅速,她还没尝够呢。
艾凡这次回来的早,他下午四点多就到了家。回来后,他干脆利落地把皮鞋脱下,把领带松了松,清了清沙哑的嗓子。
“尚儿,晚上陪我一起参加一个聚会,打扮得好看些。”
“???”艾尚正在厨房站着帮林妈做豌豆黄儿。
“有个人是我们艾家的世交,我想介绍你一起认识认识,他也是帮了我的人..........”
“...........”艾尚放下了手上的活儿,抬起头望着他,一直没说话,因为她的嗓子也还没恢复好。
说完这话,艾凡走进里屋进去冲澡去了,他看起来很疲惫,胡子也没刮干净,今天他要好好收拾一下,重振旗鼓,然后打个漂亮的翻身仗。艾尚没有听说过他们艾家有过世交,更不知道这次的聚会会对她未来生活的轨迹起什么重大的影响,她又一次穿上了粉裙子,扎起了高马尾。
“尚儿,对不起~~.........”这是坐在艾尚床边的艾凡对她说的唯一一句话,他用嘴巴小声说,也在心里不停讲,虽然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人服过软,道过歉,虽然他欠艾尚的远远不只一句道歉的话。看着闭着眼睛睡着的女儿,他特别想抚摸她,但是他做不到,他是那么骄傲的一个男人,不论在任何时候都不会被打败,他知道天一亮这句话,他是绝对说不出口了,短暂时刻,借着酒,麻痹心,放下脚步,抛却追逐。他早就想清楚该怎么做了,他一直是个自私的男人。
“艾尚,艾尚........艾凡,尚依依,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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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