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花灯老板仔细思考了一会儿,唐潋长得算是很不错了,按理来说他应该会有些印象才对。
不过,他真不记得有这么个人来过。
“我没有看到他,公子,你是在找这人么?”花灯老板问道,“或许你能去问一下永伴桥头的那个小画家,他一直在那儿观察人,而且专门爱画人群中那些出众的人。”
凤歌听完,说了句“谢谢”,然后便迅速飞向那永伴桥桥头。
唐潋对自己这么好,还平白无故地帮了自己许多许多,要说没有感动,这是不可能的。
但是她说过,自己永远只会把唐潋当哥哥。
既然是哥哥,那她这个弟弟,也应该做好守护的义务啊。
永伴桥头。
凤歌赶到了那里。
一个很明显是那种文艺青年打扮的人坐在那儿,身边堆着一打厚厚的稿纸,手中拿着笔,在画纸上涂涂抹抹。
“请问你刚才看到有一个长得还不错,身穿明鹤宗服装的男子吗?”凤歌急急地开口问道。
文艺青年没有抬头,仍是在专注的作画,缓缓吐出两个字:“请勿打扰。”
凤歌问了两三遍,都是得到一样的结果。
凤歌:“……”
她只能转头,看向文艺青年身边堆着那些稿纸。
最上面的那张,赫然是刚才她用剑抵着岸荷脖子的情景。
“我能看看吗?”凤歌心焦地询问道。
文艺青年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看来是答应了的样子。
凤歌没在意那么多了,便开始迅速翻着那些稿纸。
立在桥头巧笑倩兮的佳人,相拥的情侣,放灯的人群……
忽然,凤歌的手指一顿。
这幅画上,画的正是哥哥。
哥哥在那跑着,从那被风扬起的墨发来看,动作迅速,应该是十分的焦急。
但是凤歌却在他眼角的方向看到了一滴滑落的泪水。
泪水被画笔细细勾勒出大致的轮廓,在脸上划出一个浅浅的弧度,足以看出画中人的悲伤。
哥哥,他究竟去做了什么?
凤歌的手指在画纸上摩挲着,心中隐隐觉得这件事情与自己有关。
“您能告诉我,这个人去了哪里吗?”凤歌轻声问道,态度是难得的绵软。
文艺青年终于微微抬起头来,吐出一句话:“他在西岸跳进了那铭记湖。”
凤歌整个人一僵。
“谢谢!谢谢!”她不停地重复着,充满感恩,然后便如一阵风,掠向那偏僻的西岸。
西岸上杂草丛生,有的荒草甚至长得比一个人还要高,凤歌拨开荒草看去,并无人影。
她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在走近湖边时。
凤歌发现了一双鞋子。
正是明鹤宗的宗鞋。
她目光一凝,然后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拿出一个高瓦度强光手电筒,坐在赤芒剑上,在湖面上空搜寻。
……
唐潋觉得自己意识已经逐渐模糊。
大量的湖水灌入他的鼻腔,他的四肢在冰冷的湖水中变得僵硬而无法行动,但他手中还是紧紧拿着那盏莲花灯。
他,就要死了啊……
唐潋闭上眼,安静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