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守候一夜
忽然门一开，吱的一声响吓得落颜赶紧抽回了手。
是婆子端了醒酒茶进来，恭敬地说：“落颜姑娘，醒酒茶端上来了。”
落颜赶紧收起了所有的心思，接过了醒酒茶轻声地说：“候爷，请喝些醒酒茶吧。”
孟子牧喝得太多，醉得有些过了，也没起身。
落颜就小心翼翼地捧着茶凑到他的唇边去，他甚至也没抬头起来喝。她无奈，只能拿了小勺子，一点点地喂到他的嘴里。
一边柔声地哄着：“候爷，喝一些。”
有些茶水从唇边溢了出为，她就拿帕子小心地擦去。
孟子牧半眯着眼看着她，然后笑了笑。
笑得让落颜心跳得跟打鼓差不多，看也不敢再多看他。
喝了小半碗，孟子牧便不再张口了。
落颜起身想走的时候，却蓦然发现衣裙一角让他给压住了。
她小心将碗放在地上，也没拉衣服，就这么坐在地上看着孟大少爷。像候爷这么俊的男子，她真是头一次见呢，男儿的气概能顶天立地一样，小姐真是有福气的，嫁得这般的如意郎君，而且还没过多久就被荫封为三品夫人，这样的荣幸之事试想京城里谁能和小姐相提并论啊。
若是能侍候少爷，那也是一种福气啊。
“落颜姑娘，候爷可歇下了。”守夜的婆子进来小声地问了一句。
落颜点点头，也轻声地说：“少爷已经睡着了，别再进来了，免得打忧了爷。”
“那，落颜姑娘，你也早些回去歇下吧，候爷可不喜欢歇着的时候有人在身边。”这些规矩孟府的下人可都是一清二楚的。
落颜却为难地说：“可是候爷压住了我的衣服，我生怕一剪或是一扯，会将候爷给惊醒。”
“啊？”那婆子一脸惊讶，然后又小声地问：“那可该怎么办啊？”
“没事，我就在地上坐一晚上，许不定候爷一会儿一个转身，衣服自然就自然松开了，你先去睡吧，没事就不要进来了。”私心里，她真不想有人进来，生怕别人闯破了她的心思。
婆子思忖了片刻，然后才点点头转去。
出了去外面遇上一个守夜的婆子便小声地说：“看来这落颜姑娘，马上就要做主子了。”
“这话可怎么说啊？”
“如今落颜姑娘就在候爷那屋里，要是就那样过，她又长得俊，孤男寡女的岂能清清白白的啊，而且她是大少奶奶陪嫁过来的一等丫鬓，也到说亲的时候了，大少奶奶那边可没见有什么动静来着，如今后院诸多的姨娘妾室，大多都先于大少奶奶入的孟府，大少奶奶如今要是抬了落颜，也是为自个势力作打算的，这倒也是正常之事。”
“可不就是，抬个丫头做填房什么的也是迟早的事，陪嫁过来可不就是侍候候爷的嘛，说不定今儿个晚上落颜姑娘在这书房里侍候着就是大少奶奶的意思呢，要不然怎会这么晚还不睡，咱们可不要多说什么，合着有人在也不用守夜了，我屋里头还有些酒，不如回去喝酒去。”
“好咧，你这老贼婆子倒是厉害，还懂得趁这时候藏些酒的。”
“呸，我就不信你没拿东西，那宴席剩下的好东西这么多，每次可都是大家暗里拿走的。”
二人有说有笑地走远，至于落颜抬姨娘或是妾室的事，却是一传二，二传四的，之间能改变许多的事，也能改变许多人的命运。
天快亮的时候，候爷忽然醒来了，看着落颜一眼，然后伸手去摸摸她的脸，嘀咕地说：“不早了，还不上来睡。”
落颜吞吞口水，大气也不敢出。
孟子牧忽然伸手一把握住了她的手，然后转身与她相对着。
裙摆早不知什么时候给松开了，可是落颜却还没起身，就坐在那儿，或许到了天亮，会有人知晓她在这里陪着候爷一晚，候爷还是握着她的手的，那么，她也就有机会成为候爷的女人了。
想必小姐是不会亏待她的，而且小姐的性情温和大体，更不会给她小鞋穿的。
她一定会好好侍候小姐和候爷的，不管什么事，都一定会为小姐挡在前面。
天亮的时候，蒋瞳也醒了来，孟子牧昨晚上没回来呢，兰风端着水进了来：“小姐，奴婢给你梳洗。”
“怎的这么早啊，让守夜的丫头来就好了。”她掩着嘴打了个呵欠。
真的还很困，昨天太多的事忙得快要脚，偏又生了这么多的事，今儿个也还有许多的事等着她呢，可半点也偷懒不得啊，一会儿也得赶紧去给祖母请安。
“没事儿，奴婢睡不着，就早些过来侍候小姐。”
蒋瞳一笑，看着兰风低头拧着帕子，神情怪怪的，便问她：“怎么了，还在为昨儿个的事难受来着啊。”
“不是，小姐。”兰风笑摇摇头。
“心里也不要存什么事的，你这丫头啊，一有事就是这么的，那跟我说说吧，是什么事儿？”她得开解兰风才是。
昨天的事，兰风真的是受了些委屈，但是夜明珠的事，明显是有人想故意弄污她，冲着她来的，跟兰风没有多大的关系，只不过恰巧夜明珠有可能是在兰风的手里被人偷走了而已。
“小姐。”兰风咬着唇看着蒋瞳。
小姐一向对她和落颜是掏心窝子的好，有什么好的东西也都会分给她和落颜，而且对她和落颜真的是十分的信任。
但是，她真的不知要如何说出口啊。
“吞吐的，这可不像你做事风格。”蒋瞳笑着用帕子擦了手：“有话快点说，我可不喜欢在你们身上猜什么心思的，在孟亲王府里这么多耍心机的人，时时刻刻都得猜着，已经是够累的了。”
兰风一咬牙，这才轻声地说：“落颜她一晚上没回来？”
“啊？”蒋瞳一脸讶异：“昨儿个也不是她守夜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又有人找她的不是吗？”
在闲心居落颜地位很高，这里的人怎敢去动她，便是右厢房那边的人过来了，要动她的人，怎的也要先给她打个招呼吧。
“不是的，小姐，落颜她…她在书房侍候了候爷一晚上，现在也没有回来。”她睡醒一觉了，可是一看落颜的床还是空空的，心下就怪异了，天没亮的时候起来就已经听到值夜的人在窃窃私语了。
蒋瞳心一拧，落颜侍候了孟子牧，这可是怎么回事啊，是孟子牧差人去叫落颜的吗？
“小姐，也不知是不是刚好遇着的，落颜姐姐说出去走走，后来就没回来了。”兰风小心地又说了一句。
看着小姐的脸色很不好，她心里也叹息，落颜姐姐真是的，怎么这样糊涂呢，小姐挺不喜欢这样的啊，要是小姐真要让她去侍候少爷，早在嫁过来的第一个小日子就叫人给落颜开脸了啊。
小姐以前也说过，一定会让挑个好的，让她们嫁过去好生过日子呢，落颜怎的就把这些话给忘记了。
“小姐，你别生气，许是大少爷喝多了，落颜放心不下，便在书房里侍候着呢。”
蒋瞳叹口气：“或许也是这样的，兰风，做人妾室并非是如此风光的的事，一辈子被压着，能有多少的出头之日，照着出身看看，又能走得了多久。”心里是挺堵的，她之前跟二个丫头说过要给她们找个好人家的话，她是不曾忘记过，自已最信任的丫头，要是成了和自已共侍一夫的人，心里很是膈应啊。
不过或许只是在那里侍候了而已，孟子牧那人喝得太多了，没让落颜下去，落颜就在那里守夜了，要不然他清醒着，他是不会让丫头在一边看着的，包括在孟府许多年的张鱼，他也不允许。
“嗯，小姐，兰风明白的。”
梳洗完了，上了些胭脂水粉在有些憔悴的脸上，如今身份摆在这儿，是尊贵的三品夫人，可不能和往日做女儿家一样，总是素面朝天的，一出去可就是孟家的脸面了呢。
“兰风，你先去书房看看候爷可醒了？”
她不想自已先过去看着，万一有什么，会很尴尬的。
兰风应了一声就过去了，可挺快就回来了，脸上带着笑意，附在蒋瞳的耳边悄悄说：“小姐，候爷还没有醒呢，落颜她就在那里守了。”
二人衣衫都不凌乱，肯定没有发生过什么，而且还有小厮在外面守着，她问了值夜的婆子，昨夜可不曾要过水。
蒋瞳也松了一口气：“好，那过去看看吧，许真的是喝得多了，留玉，你去叫婆子端些茶来。”
张鱼也跟着她一块去了，到了书房，门口的小厮恭敬地给她行礼。
“候爷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她放低声音问小厮。
“回夫人的话，候爷昨儿个过了三更才回的。”
“可真是喝得太多了，一会儿交待下去备好热水给候爷。”
进了书房里面，很安静，但是落颜却已经出来了，低头敛身行礼：“奴婢见过大少奶奶。”
这称呼叫得让兰风都差点咬着舌头了，看看小姐，小姐却也只是一怔之后，依然气定神闲地看着落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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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