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娇妻
把午膳摆在闲心居,孟子牧和韩楚彦也回了来屋里喝茶,虽然韩楚彦还是很拘束,不过却没有那么生份了。
丫头将精致的菜色摆了上来,蒋瞳又细问留玉:“我祖母可回来了,午膳可有送过去?要是不合吃的话,再送些小菜过去,迟些我带表小姐去给祖母请安。”
“大少奶奶,老夫人还没有回来呢。”
“这个时候了还没有回来,那叫灶房留几个人候着,免得我祖母晚些回来要用膳又不及时,对了,要是回来了叫人过来跟我说一声。”
“是,大少奶奶。”
这时一个婆子进了来,小声在蒋瞳耳边说话。
蒋瞳脸色微变,不过还是镇定地笑:“我知道了,好好看着那边,有什么事再叫人过来传话。”
“是,大少奶奶。”
钟棋和韩楚彦用过了午膳便告辞回府,蒋瞳早叫人准备好了些礼品让他们带回去,韩楚彦甚是不好意思:“这怎么使得。”
“也是一些糕点和补品而已。”
不过钟棋就笑着收下:“这也是瞳姐姐的心意,我们就收下吧,往时瞳姐姐对我们可好了,都是亲戚就不用太生份的。”
蒋瞳笑道:“是啊,以后得空了,就常过来坐坐。”
“好啊,瞳姐姐,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蒋瞳送出垂花门这才回去,孟子牧正在花厅喝茶,她打发了丫头下去,这才轻声地说:“午膳前宫里来人了,传了母亲去宫里。”
“可是有什么事?”孟子牧放下茶盏,也是一脸的慎重。思虑了好一会说:“这几些年若没有什么事,她也极少进宫,宫里也甚少说来请她进去的。”
蒋瞳摇摇头:“这我也不知道,你说会不会宫里发生了什么事,祖母早上也进宫去了,现在都没有回来。”
“别担心,我打听打听去,眼下也没有什么事,你去休息一会吧。”他颇是心疼地看着她,若不是她表妹来了,她倒可以更早去休息的。
蒋瞳不太敢看他的眼睛,低如蚊呐地说:“嗯。”
有他去打听这些,那更是不用她操心什么了,躺在床上虽然整个人累得要散架一样,可心里却是无比的轻松。
什么也不用管,也不用担心,反正有他在。
闭上眼睛小睡了片刻就醒来了,坐起来看着桌上新插着的花,木芙蓉开得娇美极了,却不是早上丫头送进来的。
小丫头瞧见她醒了,赶紧过来扶一把:“大少奶奶你醒了。候爷刚才进来看大少奶奶了。”
“怎么不叫醒我?”
“候爷说让大少奶奶你多休息一会,大少奶奶,血燕已经炖好了,是否这个时候用?”
“怎么现不早不晚的,却炖上燕窝了?”
“是候爷吩咐给大少奶奶做的。”
孟子牧这是弥补她吗?是因为昨晚的事么?
出了去外面,丫头将微温的燕窝端了上来,这燕容倒是比往时吃的要清甜,也许是因为他吩咐人做的缘故。
“兰风,右院那边现在可有什么动静来着?”
“小姐,公主被传进了宫里,不过奇怪的是,二少奶奶却被关在寿安居里了,奴婢听下人说,昨天晚上寿安居走水,是二少奶奶放心怀怨恨故意放的火。”
“啊。”蒋瞳吓了一跳:“寿安居里走火,你们怎么不早告诉我啊,我祖母可伤着了,可受了惊?”
这么大的事,怎么她现在才说,当真是心里又气又急来着,没等兰风答话就要起身,她得去寿安居里看看。
“小姐不用着急,火势也不是很大,只烧着一点点,杨嬷嬷让底下的人别告诉小姐,说小事儿不要惊动了小姐,今儿个候爷也说先不告诉小姐,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儿的。”
“什么没有多大的事儿,寿安居走火了在我这里就是天大的事儿,你们可真是的,快跟我一块去看看,回头我再治你的罪,这事也瞒着我,看来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刚走到门口,孟子牧就过来了:“这是去哪啊?”
“刚听丫头说祖母那里昨夜走火,我得去看看才行。”
他一把拉住她的手:“回来,那边现在没什么事了,别着急,你回来我有话跟你说。”
一知晓就风急火急要去祖母那儿看,哪怕知晓祖母没事,她都没有平日里的和争重,那是对祖母的关切,他哪能不明白。
温柔地执了她的手进去,让丫头下去候着这才说:“永昭公主她是被太后娘娘宣进宫的。”
“是怎么回事啊?”
“如今圣上龙体欠安,宫里进出甚严,要打听消息也很不易,现在只知里面传来的消息是祖母要分家。”
“分家?”蒋瞳更惊讶了,这孟亲王府就这么几个人,分家要怎么分啊,她可是从来都不敢想过这些事呢,哪怕明知永昭公主恨不得要废了她,往后要是祖母不在了,她的日子肯定寸步难行的,便是这样她都没想过什么分家的事。
“是,分家。”他皱着眉头:“只不知这事成与不成,若真是成了,往后我离开也更能放得下心。”
“可是要怎么分啊?”她抬头看着他。
他想了想道:“这倒也不难,也就是左院右院的分开,往后各自过各自的日子。”
“那,母亲她能同意吗?”蒋瞳小声地问。
他低低地说:“她怎么可能同意,若祖母没有几分的把握,她焉会进宫去要求分家。”
祖母这个时候去进宫,昨夜寿安居才走火,而且又传是容琛心生怨恨而放的火,难道祖母是借这事闹到宫里去要分家。
“可要是宫里不允许呢,毕竟母亲可是永昭的公主,而且祖母年事已高。”这家里的大势,很快就会落在永昭公主的头上,她现在掌管着府里的事,但是到时永昭公主寻个缘由,要回去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不管是身份还是地位,她都不可能愈越到永昭公主的头上去啊。
祖母这般苦心,她能明白,只是她觉得容琛应该不会做这样的事,毕竟她是大家闺秀,而且向来做事也是有心没胆。
她有些担心了起来:“孟子牧,我很担心祖母会破斧沉舟,上次你们去进宫,可是祖母回来身体真的差了很多,现在手还总是发抖,头痛的毛病犯得更多。”
他安抚她:“祖母是福大命大的人,见过多少的大风大浪都没事,肯定不会有什么事的。”
“那我们现在能做什么啊?”
“只能等着。”
她有些烦燥地望着外面,秋风阵阵地吹过门口种着的花树,就如她的心情,没一刻的平静了。
祖母跟她说过,她就算是舍下老命,也要让她往后过得舒坦的,她想她知晓祖母的用心了。
祖母故意叫容琛地去侍候,为难她,然后生出这些事来好借势去提出分家,只是祖母面对的,还是种种的权势利益啊。
想着她一把年纪了,却还要这样为了往后孟家和她过得顺心,什么都拼出去了,就难受得泪都滑了出来。
孟子牧看她哭了,有些手忙脚乱地给她擦泪:“怎么好端端的就哭了?”女人怎么这么奇怪,忽然就这么哭的。
蒋瞳一抹泪:“我担心祖母。”
“蒋瞳,不许哭,祖母不会有事的。”
“可她老人家也没有让我陪着她去,也没叫你陪着去。”想着就越发哭得悲伤。
“不许哭。”他不知要如何面对哭得这么厉害的女人,尤其是蒋瞳。
“你凶我。”她心里更委屈了,泪流得更欢了。
孟子牧看得头痛:“好了,别哭了。”
“我都是担心祖母,可是你却凶我。”
他很别扭地说了一句:“对不起,我不会再这般凶你,你就别哭了,要不然外面的人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安慰女人,他真的不在行啊。
女人见了她,哪个不笑着相迎的,纵使哭,也是那种楚楚可怜叫人化作绕指柔的啊,可她哭得挺难看的。
昨夜才说要对她好,只对她一个人好呢,可是今儿个就凶她,她咬着唇,眼里含着泪,含忧带怨地看他。
孟子牧叹口气,伸手去抹她眼角的泪:“别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
“你弄痛我了。”他真粗鲁,这么大力地抹她的眼泪,让她眼颊都痛。
他细细一看,果然就这样一抹泪,她脸颊就被擦红了一片,摇摇头,感叹地说:“我的妻子,不仅是水做的,还是豆腐做的。”人家说娇妻娇妻,大抵就是她这样的了。
有时娇滴滴的碰都怕碰伤了她,有时又看她坚强如那山上的松般淡然顽固。
“看,脸都花了。”他软声地说:“去洗个脸,再上些脂粉吧。”
“我没那个心思,孟子牧,你快想个法子吧,看能不能进宫去帮帮祖母,分不分家都无所谓,只要祖母好好的就行了。”
他握住她的手,小手湿湿凉凉的沾着的是她的泪:“现下咱们只有等了,祖母已经决定的事,她不想让我们知道,那我们就如她老人家所愿的那般,在府里等着。”
“可是我怕。”她怕祖母回不来,或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