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寇郇昱的咳声戛然而止,完全没料到他会问出这个问题,竟是连胸口的郁结之气都凝滞住了。
他双目微抬,不动声色的扫了凉亭外的墨一一眼,后者显然是同样凭着内力听到了燕卿的话,见自家主子看过来,连忙恭敬的敛眉垂首,表示他什么都没说。
司寇郇昱又咳了几声清清嗓子,方才淡淡的摇头道,“燕世子多虑了,本座只是得了小小的风寒,吃几副药就好,不用麻烦。”
风寒?
燕卿眯眼觑着他俊脸上掩饰不住的苍白,当然不会相信。
不过既然人家不想说,那他也不能勉强。
当即缓和了神色,颔首道,“原来如此,看来是本世子想多了。不过风寒虽是小症,但也马虎不得,司寇国师需得好好静养,早日康复,不然本世子可是会担心的。”
不愿说又如何?只要是他想知道的,早晚能凭自己的力量查出来!
不过,他更希望最终的答案是由国师美人亲口告诉他。
燕卿脑海中晃过若干个和国师美人打好关系的方案,然后都被他否决了。
原因是,美人性子冷,急躁不得,需要用文火慢慢捂,至少苦肉计什么的似乎没有成效,暂时不用。
司寇郇昱被他的一句“担心”又整得无语了一阵,但他向来心性坚忍、喜怒不形于色,即便是心中无语,脸上的表情依旧是淡然无波。
“多谢燕世子关心,若没什么其他的事情,本座……”
燕卿眸色一闪,截断他的话,问道,“本世子还有一事,尚需请国师解惑。”
“……何事?”
“今日上午,司寇国师是否去了丞相府和国公府?”
司寇郇昱的眸中闪过诧异,随即毫不迟疑的道,“没错。”
燕卿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所为何事?”
司寇郇昱静静地对上他的眼,未答。
燕卿方才意识到这个问题好像有点侵犯别人隐私的嫌疑,但是——
“司寇国师既然去了国公府,那么此事必定与我爹有关,本世子想要知道自己府上的事情,不为过吧?当然,国师大人若是不愿相告,就当本世子没问。”
司寇郇昱沉吟片刻,薄唇轻启,“燕世子为何不直接去问燕国公?”
嘎?
问那个老头子?
燕卿额头上冒下三根黑线。
估计他还没问出口,就被老头一棒子招呼出来了。
不久前才联合娘亲摆了他一道,老头子现在肯定还在气头上,恨不得把他塞回娘胎里呢!
司寇郇昱看出了他神色尴尬,也不多问,只平淡的说道,“燕世子不必介怀,本座常年不与人应酬,今日拜访了两位朝中重臣,确实有些突兀,燕世子心有怀疑也是情理之中。”
燕卿暗叹美人果然知情达意,却听司寇郇昱顿了顿,继续道,“本座出门并无大事,只是恰巧今天棋瘾犯了,听闻段丞相与燕国公都是棋盘高手,便过府切磋了一番。”
燕卿到此时才知道什么叫说谎不打草稿,这国师美人撒起谎来,连眼皮都不带跳一下的,太蛋腚了!
切磋棋艺?
他家老头虽然喜欢下棋,但却是个彻头彻尾的臭棋篓子,连资质平平都称不上,谁给的高手称号?
国师美人,这吹牛皮也得吹得有技术含量一点,他真的很不想当面拆穿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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