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小姐，看来我这些天的话，全都白说了啊？”顾致上了楼，身体倚在栏杆上，目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顾致，我和仲寒的婚姻，并不是你想的那样。”荆尔宜缓缓启口，说：“我无法跟你说得太清楚，但是不管仲寒如何对我，我对他都是充满感激。”

是的，她一直感激着厉仲寒在她最绝望的时候，拉了她一把，带给了她希望。虽然，婚后的厉仲寒渐渐露出本来面目，但从未撕毁对她的承诺。

“感激？”顾致嗤笑起来，道：“james连维护你都做不到，你竟然还感激她？”

荆尔宜双手交握，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默默不语。

“那我真是无法理解了。”顾致摊了摊手，说：“在我的认知中，婚姻应该始于相爱，在盛大的婚礼中接受双方亲友的祝福，可是你们……你们的婚姻远远超出了这个认知。”

顾致好奇地问：“我能问一下，james当初是怎么跟你求婚的吗？”

求婚？

荆尔宜笑了起来，暗藏苦涩，她缓缓地抬起头，像是陷入回忆中：“那时是在一个冬天的清早，他顶着一身寒气来到我家的农场，敲开门，问我可不可以嫁给他，然后我就答应了。”

就这么简单？

顾致不禁有些疑惑。但是仔细说来，他的好友james若是向心爱的女人求婚是什么样，他也说不上来。

严格来说，在他的印象中，james从未对什么女人动过心，只除了多年以前james暗访国内ebs总行的那段时间，他口中偶尔掩藏不住喜欢地提及过的一个女人。

可是，那之后见到他，再提及这个女人时，james却闭口不言，那俨然成了他讳莫如深的一段过去。

“我说顾致，”秦灿灿端着三杯热茶上了楼，她一边顺着楼梯往上走，一边数落道：“你能不能别‘荆小姐’‘荆小姐’地叫尔宜啊，真是特别别扭！”

顾致挑了挑眉，然后笑了起来，说：“不好意思，我一直无法接受james结婚的事实，按理说，james的老婆我该称呼为嫂子才对！”

“嫂子？”秦灿灿放下茶，示意顾致坐过来，问：“为什么是嫂子？你和厉仲寒是亲戚吗？”

荆尔宜满是好奇地看向顾致，等待他的回答。

顾致坐下来，点点头，说：“我的姨妈嫁给了james的二伯，所以，我和james算是沾亲带故。加上从小家人走得比较近，我和james一直到大关系非常好。”

“哼！”秦灿灿横了他一眼，道：“怪不得你某些地方和那个人渣挺像……”

“秦大小姐，你这可是连带着把我也骂了啊！”顾致满是冤枉，说：“你们可别有什么误会！虽然在你们眼里，james可能不是一个好丈夫，但是他十分优秀，是受人尊敬的上司，好友，哥哥，知己，是我顾致一直敬仰的男人……”

荆尔宜垂着眼，默默地听着顾致眼里的厉仲寒是什么样子，心里莫名地感触万分。

“啧啧！”秦灿灿不怀好意地瞥了顾致几眼，说：“我真开始怀疑，你一直劝说尔宜离婚，是不是存了什么别的心思。我可告诉你啊，这是在中国，同性婚姻在这里还不合法！”

顾致笑着摇了摇头，道：“我说，你们女人是永远不会懂这种男人之间的情谊。”

荆尔宜看着两人说笑打趣，自己却满腹心事。在顾致眼里那么优秀，几乎无所不能的厉仲寒，为什么会在婚姻里这么容易失控呢？

她放下杯子，只能微微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