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尔宜下楼的时候，听见厉仲寒在说话，他在和在瑞士的爷爷视频通话，语气是一贯的冷峻沉静。

“她来了！”荆尔宜听见他说，“过来这边，爷爷想和你说会儿话。”

迟疑了下，荆尔宜慢慢走过去，坐下来，整理好情绪，微笑着招呼：“爷爷，新年好！”

“好，好。”那头的厉爷爷见到孙媳妇自是十分高兴，双眼笑眯眯，说：“爷爷上次给你的那些糖果吃完了吗？喜欢不喜欢吃？喜欢吃的话，爷爷再托人给你买一些过去。”

“爷爷，我很喜欢吃。不过，你一定要先养好身体，这个更加重要。”荆尔宜温婉地说。

“我的小疯子啊，就是知道疼爷爷，不像你那个冷冰冰的老公，连几句话好听的话都不会说……”

荆尔宜听到那三个字，思维一下冻住，完全无法继续听爷爷说话，整个人如同定住了一般，一动不动。

小疯子，小疯子，原来爷爷也只是把她当作小疯子，她一直以来都只是别人的替代品！

“孙媳妇儿，怎么哭了？”那头的爷爷见她眼泪横流，不禁质问起来，“臭小子，你是不是欺负她了？”

“对不起，爷爷！”荆尔宜捂着满是泪花的脸，起身就往前冲。

她想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个根本就不属于她的地方！

她想要离开厉仲寒。

脚下不慎，她扑通一下摔在阶梯上，膝盖处顿时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咬了咬牙，她站起来，一只手顿时扶住了她。

收了收手，荆尔宜无法与厉仲寒的力气相抗争，被他强拉着往楼上走去。

厉仲寒并没有说话，送她到了卧室门口后，淡淡说道：“待在里面，哪儿也别去，吴妈会上来给你擦药！”

说完，他转身就走。

荆尔宜慌忙拉住了他的手，心里像是纠结犹豫了千万遍，可还是忍不住问出了那个问题：“厉仲寒，你……是不是认识那个叫封清的人？”

厉仲寒身形未动，闭口不言。

“昨天，你去鼎山见的那个朋友，就是她，对不对？”荆尔宜继续问。

“别说了！”厉仲寒眸底积聚起一团寒气，冷声制止。

荆尔宜没打算这么停下，继续往下说：“那个叫封清的人，和我长相一模一样，你认识她，你喜欢她，所以你当初才选择和我结婚，对不对？”

荆尔宜本是柔声细语，说到后面，她扯开喉咙，有些控制不住地大声起来，强忍着心底的酸涩与痛楚。

厉仲寒浑身裹满怒火，目光凌厉地剐下来，反手扼住她的手腕，怒气腾腾地说：“谁跟你说的这些，谁告诉你的？”

“没有谁告诉我这些！”手腕生疼，荆尔宜咬牙硬挺着，含泪质问：“真相总有大白的那一天，你厉仲寒难道想瞒我一辈子吗？”

荆尔宜哭成个泪人儿，肩膀微微发抖，看在厉仲寒眼里，却不知如何是好。

他抬起手，凑近她的脸庞，想为她拭去泪水，可手横在半空中，顿了顿，又收了回来。

“别哭了！”他开口说道。

荆尔宜昂起倔强的下巴，追问道：“厉仲寒，你回答我啊，我说的这些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