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动作持续了很久，久到顾如瑾觉得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其间她几度晕过去，又醒来，再晕过去，这个男人好像有无休止的精力，不知疲惫地在她身上索取着。

顾如瑾从最初的反抗，最后渐渐变得麻木。

直到天空渐渐泛起鱼肚白，一缕晨曦透过云层洒落在大地上，身上的动作才渐止……

“如瑾姐姐，我们该走了。”云卿起得很早，见顾如瑾的房间依旧紧闭着，不由得有些奇怪，她走到顾如瑾的房门前，脆生生地喊道，显然昨夜睡得很好。

许久都无人答应，云卿有些奇怪，于是又喊了一声，同时伸手敲了敲门，“如瑾姐姐，我进来了啊。”

依旧沉默。

云卿“咦”了一声，伸手推开了顾如瑾的房门。

“啊！！！”下一秒便传来云卿的尖叫声。

隔壁房间正在更衣的清夜听到这声音，迅速换好衣衫，冲到云卿身边，焦急地询问：“怎么了？”

云卿瘫在地上，神情惊恐，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颤抖地用手指指着正对着门口的那一具男性尸体，显然吓得不轻。

那具男尸的死相极其惨烈，他面部表情扭曲，眼球血红而突出，手紧紧地抓着什么往脖子外扯，手和脖子皆是血迹斑斑，最不可思议的是，他的某个部位被人齐根切下，那块狰狞的器官掉在他的脚下。

而且，房间里还有一些破碎的布帛，云卿一眼就认出来，那是顾如瑾的衣服。

清夜走过去，不动声色地捂住云卿的眼睛，温声劝慰道：“别看了。”

云卿抖得厉害，她被巫族保护得太好，以至于长这么大都没有见过什么血腥的东西，一下子有人这么惨烈地死在她面前，自然吓得不行。

这时，这户人家的两位老人和他们的儿子也被云卿的尖叫吸引了过来。这户人家的儿子见到顾如瑾房里的那具尸体，先是惊叫了一声，显然也被吓到了，而后看着那人的面容，忽而觉得有些眼熟，惊呼道：“这不是近两个月官府正在通缉的采花贼吗！”

采花贼？！

那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这个人会死在顾如瑾住的房间里了。此人定是看中了顾如瑾的美色，妄图对她不轨，但顾如瑾的实力不是一般人可以匹敌的，那人不但没有占到顾如瑾的便宜，反而还丢了性命。

但是，这样说来就无法解释顾如瑾的失踪，还有地上那些被撕碎的衣衫。

他昨夜在他和云卿的房间里布下了隔声结界，因此并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清夜挑了挑眉，把云卿扶了起来，温声道:“别怕，没事的。你待在这儿，我去看看。”

云卿点点头。

清夜径自走到那名死去的男子身旁，蹲下身子，仔细查看。

看了一会儿，清夜便发现了不对劲。这个男子的致命伤不是脖子上的伤，而是心口处的冰晶，这是内力凝成的冰晶，因而化开的时间比普通冰晶要长。显然这冰晶是顾如瑾击出的，因为前些日子他就观察到，顾如瑾修炼的是水系。

而这个男子脖颈上的伤口，显然不是出自顾如瑾之手。因为这伤口极细，冰晶割不出这么细的伤口，反倒像丝线一类的东西……

对了，丝线！

这么细的丝线，那就只有——九樱殿的傀儡术！

九樱殿的傀儡术对修炼者的要求极其苛刻，据他所知，如今九樱殿能修炼傀儡术的只有两个人——护法漓渊和祭司齐楚。

“是齐楚。”清夜站起身来，眸色深了深，回过身笃定地对云卿道。

果然，云卿瑟缩了一下，慌张地语无伦次:“是他！他竟然追上来了……清夜……怎么办？如瑾姐姐不能落在他手上的……她……她会死的……”

“清夜……清夜你帮帮我，帮我救如瑾姐姐……不然她会死的……”云卿猛地扑过来，拽住清夜的衣袖，哀求道。

“什么？”清夜有些不明所以，他听说过九樱殿的祭司齐楚与巫族公主顾如瑾有过一段孽缘，也知道九樱殿正在想方设法窃取巫族的手札，于公于私齐楚都不应该会对顾如瑾下手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