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也不能给你确切的答案,但是……”南平王少师阳尽量让自己说的话不会吓到百里流月。
南平王妃接着南平王少师阳的话说道,“流月,小轩那里有阿慎他们在,绝对不会有事的。”
“对对,有大哥在。”百里流月一瞬间又像是重新燃起了希望一样,“还有大哥,哥哥一定会没事的。”
百里流月一遍又一遍安慰自己的样子让南平王夫妇很是心疼,明显看得出百里流月心里还是担忧不已,却因为顾及到周围人的感觉,不想大家跟着担心,不得不自己努力劝服自己不去慌张。
“流月,这件事可能就只是一个障眼法,林真的要拿小轩怎么样的话不会费这么大的功夫。”
“那为什么南国皇帝要在抓到哥哥后善待他?”
“这个……”南平王少师阳其实心里对少师林这样的行为有一个想法,但是不好直接说出来,“可能是欣赏小轩的为人,要是到在战场上懂得识人用人是很重要的。”
南平王妃将头转向南平王少师阳,以她与少师阳的默契和了解,她知道少师阳有话没有说完,聪明如她连忙附和着南平王少师阳的话,“流月你放心,小轩也是我们夫妇的家人,我们不会让他出事的。”
“真的吗?”南平王妃的话就像救命稻草一样,让百里流月不由得想要紧紧抓住,“夫人,哥哥不能有事,我……我情愿用自己的命来交换。”
百里流月再也控制不住眼眶的泪水,断线般的泪水好似决堤的浪深深让南平王夫妇觉得疼惜,“我们不会让小轩有事的。”南平王夫妇保证般地说道,“你先回院子里等着,有消息我们一定马上告知你。”
安抚好百里流月后,南平王妃亲自送百里流月回房休息,然后才返回南平王少师阳身边,“相公,小轩那边的情况究竟怎么样了?”
“小轩应该是无恙的,只是我现在越来越看不懂林。”
“林?他怎么了?”
“小轩初次对战就被林的人抓起来,而且还受了伤,但是在关押小轩的这段期间,林没有对小轩做过任何一件拷问的事,而且容忍着夏侯将军派人医治小轩伤势的事。”
“林这次竟然……要知道敌军的左膀右臂是可以挖出很多有用的东西,以林那种不择手段的性子,为何这次能够容忍到这个分上?”
“夫人,林这次的行为确实让人难以捉摸,不过这其中的缘由我也是有所听闻。”
“相公你可是得知了什么消息?”
“林这次之所以这么做,是……是为了梦。”
“为了梦?哈哈,他少师林何时变得如此好心。”听到南平王少师阳说少师林这么做的原因是为了梦,南平王妃就好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当初要不是他少师林阴险狠辣,我们一家人怎么会到如此地步。为了梦?当年就是他亲手要将梦送到阎王那!”
南平王妃忿忿难平的样子让少师阳知道不能再继续这个话题,“夫人莫要动气,过去的事咱们先不要想了,眼前最要紧的是确定小轩的安危。”
“小轩那孩子,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南平王妃心中默默地为百里轩祈祷着。
“王爷,王妃,上次的平安符已经查探清楚。”门外的密探毕恭毕敬地向屋内的两个人禀告着。
“进来说话。”南平王少师阳吩咐着。
密探躬着身走了进来,“王爷,这是您上次让属下去查探的平安符。”密探将手上的平安符呈给少师阳,黄色的平安符正是上次萧璐送给少师梦的。
“可有异常?”
“回王爷,这平安符本身没有什么问题,上面也没有夹带什么有毒的物质,只是……缝制平安符的丝线很奇怪。”
“奇怪?可是有害?”
“那倒没有,属下有检测过。可能是北国某个地方的特殊材质做的,属下无能,目前还没有查探清楚。”
“无害就好,”南平王少师阳摆了摆手,制止了密探自责的态势,“北国地辽广阔,自然各地的风俗和特色也是不同,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查探到这些已是不易,先下去吧。”
“属下告退。”
密探离开后,南平王妃从南平王的手里接过平安符,“难道是我们小人之心了?这萧璐也许确实只是好心想要示好。”
南平王脸色有些凝重地盯着南平王妃手里黄色的平安符,“夫人你可曾觉得这丝线绣的纹路有些诡异?”
南平王妃重新端详着平安符上的纹路,一种恐怖的熟悉感突然汹涌地包围着她,她有些急切又慌张地重新反反复复地端详着平安符,突然脑海中萧璐的脸跟当年的一个人重合起来,“是丽姬!”
南平王妃略带惊恐般的声音让南平王少师阳也有些心慌起来,“丽姬?”
“对,相公,你记得我上次一直说觉得这个萧璐长的像某个人,可我一直记不起来。是丽姬,是她。”南平王妃突然眼眶开始红润起来,泪水慢慢溢出眼睑,“相公,是她。”
南平王少师阳将因为激动伤心而落泪的南平王妃拥入怀中,“没事的,没事的,我在,都过去了,会没事的。”南平王少师阳一下一下轻抚着南平王妃的后背,仿佛在让南平王妃相信自己就在身边,会为她挡住所有的风雨。
丽姬,这个近二十年都没有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名字,现在突然提起还是有让人心惊的魔力,南平王妃永远不会忘记自己那个疼得撕心裂肺的夜晚,永远忘不了周围充斥着血腥味的恐惧,永远不会将那种无助和慌张忘怀,那是一个不忍触碰的回忆。
“夫人,过去了,是我对不起你。”
“相公,不怪你。”南平王妃紧咬着下嘴唇,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因为她知道这些年来少师阳一直对这件事很愧疚,虽然明明不能怪他,可他还是觉得深深的自责,她不想少师阳觉得难过,她努力将一切压下,然而当曾经的一切涌现,哪怕她在坚强伪装也没有办法做到波澜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