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中,她竟躺在纱网上缓缓睡去,第二日醒来时,却已睡在了床上,鸟雀呼晴,朝阳透过窗射入,明媚中耀眼。
江叶篱眯起眼睛,缓缓摇了摇床头的铃铛,守在门外的侍女便如鱼龙灌入,整整齐齐的站在外室。
宜画上来为她更衣,梳头,其他的侍女便端端正正站在一旁。
“宜画,昨夜是谁抱我回房的?”江叶篱问道,她明明记得,自己在院子里睡着了,怎么醒来却在房中。
“昨夜并没有人来啊…”宜画皱眉想了想,昨夜公主不让她守着,便回耳房休息却,确实没听见有人来的声音。
“没有么?”江叶篱喃喃道,既然没有,索性也就不管了。
“公主殿下,琦思公主派人来请您去参加赏荷会,”
“琦思公主?”江叶篱想了想,大概就是那日想要和她比舞的那位了。
“不去。”江叶篱淡淡道,那公主一看便知是被宠坏了的,去了免不了又是一番周旋,倒不如躲在府中清净,
“奴婢知道了。”宜画颔首,退了出去,随后便将早膳带了进来,摆放在桌上,江叶篱小吃了几口,便遣走了侍女,一人坐在书案前,纤纤玉指执起墨笔,笔锋轻转,细细的绘着一副百鸟朝凤图。
婚期将至,其后又是太后的寿辰,邺阳城早已忙碌了起来,处处一片喜气洋洋,凛王府中亦是忙碌非凡,几日都不见夏侯凛身影,那副百鸟朝凤图也绘了近半,倒也闲得清净。
倒是穆将军府,因为府上大小姐擅自逃跑出府,江叶篱安稳了几日,穆将军府便闹了几日。
“大哥!你去和父亲说说,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好不好…”
穆千寒在门内,软声软气的乞求着穆千霄,这里日什么招都用完了,如今只能将寄托在大哥身上了。
她的房门是锁着的,即便是穆千霄前来,也只能在门外和她说话。
“那日我让你回府,这已经是第几次了!还想有下一次?”穆千霄冷冷道,自己妹妹这样死性不改,多半是他们宠出来的。
“可是大哥,那日我真的看见永宁公主进了红樱坊!绝对没有看错你们怎么就不相信呢?”
穆千寒说的急了,强行逼了几滴眼泪出来,带着哭腔,意欲博取同情。
“行了,你没看见那女子的脸,只要说出去,她不承认,你就是欺君之罪,知不知道!”
穆千霄冷声道:“这是王爷自会处理,以后不许再提。”
“这是凛哥哥让你说的?”穆千寒愣了愣,哭道:“凛哥哥也是要护着她?你们怎么都护着她?”
穆千寒哭的急了,狠狠地撞在门上。穆千霄揉了揉鼻梁,放柔了声音道:
“我是你兄长,怎么会去护着别人。父亲说等王爷的婚事过了,便放你出来。”
“那不是还要关上半个月!大哥,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穆千寒惊呼,她已经被关了近两个月,那日好不容易逃了出去,竟又要这样关着她,当她是犯人了么?
“大哥,你先我出去,我真不会去闹凛哥哥的婚礼的啊…”
穆千寒哭着,声音渐渐暗哑。
“差不多就好了,再吼得大声,也没人能放你出来。”
穆千霄低声道,满脸都是愁容,王爷的婚事已经让他够忙的了,此时还要来安慰妹妹,真是不让人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