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子弦呼吸猛地一窒,眼也不眨地看着他递过来的那个小盒子,眸中满是震惊。
景振钦居然偷偷准备好婚戒了……
不,她说的不是这种事!
现在不是被他感动的时候!不能中了他的计!
“现在我可以给你戴上吗?”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景振钦已经打开了盒子,一枚缀着绿色钻石的戒指映入了她的视线。
他小心翼翼拿出戒指,缓步走到她的面前,伸手想要捉起她垂在身侧的手。
于子弦连忙躲开他的手,直接脱口而出道:“我现在不想戴。”
景振钦微微一愣,有些摸不着头脑,“好。”
他将戒指重新放回了盒子里,随后将盒子放在书桌上。
“你今天好像心情不太好,是因为什么事情?可以告诉我吗?”
他微微弯下身子,近距离和她对视,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彼此的脸颊上,两人间的氛围透着一丝旖旎。
于子弦捏着衣角的手加重了力道,继续面不改色地询问道:“没有其他瞒着我的事情了吗?你想清楚了。”
“没有了。我保证。”
语气很是笃定,妖异的眸中饱含深情。
“如果有呢?”于子弦突然反问。
“如果有的话,你要怎么惩罚我都可以。”景振钦认真地回答道。
“好。”
于子弦微微颔首,小嘴动了动,鼓起勇气说出了自己琢磨了许久的问题:“那么我问你,你接近我,对我这么好,是不是因为你们家族有什么所谓的永生仪式,想从我这里得到你想要的心脏?”
语气带着质问,审视的目光也直勾勾地落在了他的身上,丝毫没了往日那么温顺。
这个问题问得太突然,景振钦脸上温和的神情瞬间僵在了脸上,眼神中带着惊慌和难以置信,一时不知怎么开口。
他站直了身子,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脸色随着苍白了起来,身上的体温也降低到了极致,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句话脱出的时候而凝滞。
于子弦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他自认为瞒得滴水不漏,为什么她会问到关于永生仪式的问题?她是不是都知道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景振钦有种反应,于子弦顿时不用他回答也知道答案了。
看来景思恬说的都是真的。
她的心不自觉地抽痛起来,原本内心带着一丝希望的她瞬间破灭,因被欺骗的痛苦涌了上来。
还以为是上天眷顾她,让她和景振钦相遇,得到他的爱护和陪伴,结果却发现这些美好背后隐藏着令她难以置信的阴谋。
“啪嗒……”
眼泪不受控制地滴落在了她的手上,纤瘦的身子微微颤抖起来,艰难地从嘴里挤出一句:“真是个骗子……”
景振钦的心瞬间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痛得喘不过气。
他手忙脚乱地走上前,激动地握住她的肩膀,“不,弦,你在哪里听到这些的?这些都不是真的!”
于子弦猛地推开他,起身悲愤地看着他,哽咽道:“你觉得你现在这样子解释,我还能相信你什么?”
这些是不是真的,早在她说完的时候,他所流露出的第一反应就看出来了。
如果不是真的,景振钦的反应不应该是这样的,他会无奈一笑,冷静地揉着她的头发,告诉她不要胡思乱想。
“相信我,不是真的!弦,我是真的爱你,我从未想过要把你当作永生仪式的祭祀品。”景振钦无措地解释道。
他没想到在被于子弦戳破这一切阴谋的时候,他会如此慌乱。
大概是真的深爱,所以他根本就无法做到平静地反驳和编造另外一个完美的谎言欺骗下去,这方面他真的是比其他猎鬼师差多了。
听到这句话,于子弦突然冷笑起来,清丽的小脸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单薄的身子孤立无援地站在一旁角落,看起来十分惹人怜惜。
“果然是有永生仪式的吧?你们猎鬼师都是这么运用煽情来打动伴侣的么?可惜我不会再相信你了,景振钦。”
这一切都是阴谋罢了,他对她的好,对她的深情,都是演出来的,她不过是手镯为他选中的猎物!而他的目的就是俘获猎物的心,取得猎物的信任。
现在她戳破了阴谋,他自然是要补救,好让她再次陷入陷阱,然后再趁其不备杀了她。
就像噩梦中她所经历的那样……
她的眉目间是他从未见过冷漠和怨恨,比他初次见到她时,还要陌生和伤人。
景振钦的喉间变得干涩,心脏处蔓延着难以忍受的痛感,薄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辩解什么,却突然什么也说不出了。
是啊,他本来就带着如此丑恶的阴谋寻找伴侣的,这一点他永远都开脱不了。
“我真的对你很失望。”
她带着恨意和颤抖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不要,不要对我失望……”
他步伐凌乱地走上前,于子弦见状,连忙迈开脚步想要躲开他。
景振钦眼疾手快,迅速拽住了她那只戴着紫色水晶手镯的左手,顺势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力道大得她无法动弹。
“你不可以对我失望,你是我的伴侣,弦,你是爱我的!你不要那样看着我,不要……”
他慌张地呢喃着,将她的头紧紧按在自己的怀里,语气急促,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于子弦只觉得身子快要散架了,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双手根本无法挣扎。
就在她差点窒息的那一刻,景振钦突然松开了她,迫不及待地吻住了她冰凉的小嘴,霸道地掠夺着她嘴里的温度。
于子弦没来得及呼吸,纤瘦的身子无力地瘫软在他的怀里,完成失去了主导权。
下一刻,他更加肆无忌惮地将她压在床上,在她的呼吸变得稀薄时,薄唇游离到她的脖颈处,双手也不安分起来。
如此行为似是在证明她还是他的,容不得半点质疑。
于子弦奋力地推开他,却她的力道对他来说根本就是不痛不痒的,上衣已经被他轻松地撕扯开来。
在他的薄唇继续往下移时,她强撑着恐惧,用尽全身力气喊出一句:“景振钦,不要让我更讨厌你。”
话毕,他倏地停下了手头上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