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我还有希望?”莫可心期待的抬起脸来,她不想再看一次那噩梦般的鞭刑,还有觉得蓝皓月已经死了的那种无助,命如蝼蚁,任人宰割,只会令她觉得非常悲哀。
“我什么意思都没有,你快回去吧,五师叔已经知道了,如果他想出手,定会出手,不想,那你就是死了也没用。”一双晶亮的眼睛点缀了那平凡无奇的五官,让他散发出光彩,莫可心再次黯淡下来,她很清楚眼前这位剑鬼师兄说的没错,如果她能有点力就好了。
“走吧,我送你回去。”看看天色,马上就要天亮了,折腾了一夜,明日的功课她如何应对?
“师兄为何对我如斯好?我们只是萍水相逢罢了。”莫可心疑惑的抬眼看他,即便单纯如她,在这人吃人的地狱门,也被迫变得不信任人,特别是没有理由的好,比没有理由的坏来得更加可怕。
“因为你特别,特别的愚蠢,而我,刚好不喜欢聪明人,走吧,我想害你,你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男人双手环胸,冷淡的说着。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是一个好人,虽然你嘴巴坏,但心却是好的,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师兄对不起。”莫可心低下头,她并不是真的怀疑他,只是心里难受,因为自己的无能,还有对地狱门的厌恶让她变得多疑,而且带刺。
“我明白。”剑鬼抬手揉了揉她的发,没有说什么,转身往前走去。莫可心乖乖的跟着他,脚步却越来越沉重,天最好永远不要亮,那样蓝皓月就不用送去刑堂受罚了。
“我叫山奎,你呢?”剑鬼走在前面,没有回头,只是淡然的问着,好像在闲话家常一般。
“莫可心。”莫可心心不在焉的回答,她的心思还停留在牢中的蓝皓月身上。
“别想了,既定的事实,就学会接受。”在地狱门内不能有感情,无论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这是生存的法则,一旦有情就有弱点,别人就可以借着这个弱点毁掉你,所以山奎的冷淡来自于不懂,不懂情的可贵。
“永远都不可能接受,在这里,她是我唯一的温暖,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离开。”莫可心忽然流出泪来,进了地狱门,除非被驱逐,否则终生不能离去,她是被父亲卖进来为奴的,能有什么奢望?
山奎看着那晶莹的泪滴,忍不住伸手抹了一些,含到嘴里,咸的微涩,原来这就是眼泪的味道,叹息一声:“进来了,就别妄想再出去,除非你能成为门主,否则,即便是十殿阎罗也无法摆脱地狱门的束缚,你恐怕猜不到吧,其实他们也是困在这里的囚犯。”靠近莫可心,山奎说出了一个惊天的大秘密,让她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怎么可能?”地狱门是十殿阎罗自己创建的,怎么可能连自己都出不去?
“事事都有表里,表面并非真相,知道太多对你也没好处,我只想你早点断了离开这里的念头,好好爱惜自己,保护自己。”眼见剑奴院已经到了,山奎淡淡的说完,转身离去,留下一脸迷惑的莫可心,他是在说笑的吧?
莫可心离开不一会儿,阎罗王忽然烦躁起来,他根本静不下心打坐,最后只有带着一脸破碎的笑回到朔日楼:“罗刹,门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似笑非笑的看着罗刹,阎罗冷淡的问着。
罗刹一时没有意会,傻傻的问道:“什么事?”
“你不知道?”声音不自觉的提高几分,让罗刹心里一颤,拼命去想,但,除了蓝皓月被关入地牢一事外,其他没什么特别啊。
“关于那个女人,你的职责不就是盯紧她么,她给人下了牢,你竟然不知道?”阎罗的声音依旧淡然,但跟了他那么久,罗刹还是听出其间的恼怒。
“弟子本想来报,但苦无机会,望师傅赎罪。”真是有苦说不出啊,最近阎罗喜怒无常,越来越难以揣摩他的心了。
“哼,她犯了什么事,谁送她下的牢?”冷哼一声,阎罗靠到锦榻上徐缓的问着,也没表示要救人。
“据说是私会男人,淫贱罪处置。”罗刹抬起头,瞟了阎罗一记,那眼神令阎罗王非常不爽:“莫非你认为那个野男人就是为师?”虽然好像是的,但在他之前却是别人,她唇上的伤也不是他留下的,他为何要去救人?
“弟子不敢。”罗刹低下头,沉闷的说。
“退下吧,以后无需再监视她了。”他不想玩了,红颜祸水,玄谷子早已道出一切,他偏偏不信邪,结果却差点沦陷,还是早日抽身来得好。
“师傅,还有一事未禀告,六师叔压下了蓝皓月的审讯。”冒着被责罚的风险,罗刹将清风楼那边的消息告诉阎罗王,他只想再次引起阎罗王对蓝皓月的兴趣,肯去救她,而不是放弃。
“哦?是么,既然如此就交给六弟去处理吧。”杏眼闪过一抹微光,阎罗慵懒的说着,挥挥手示意罗刹退下,脸上复又挂上无害的笑,似乎这样就能回到从前,却不知什么都不一样了,那莫测的笑,早已变了味道。
“师傅,五师伯并未出手,他似乎完全置身事外了。”清风楼内,剑锋恭敬地将这一夜朔日楼的动静告诉卞城王。
“知道了,下去吧。”卞城王还是面无表情的品茶,然后在剑锋就快走出去时又加了句:“去请十弟过来,就说有好戏可看了。”紫色的眸子闪动微光,似乎带着笑意,却令剑锋不觉浑身发寒,迅速领命而去,看来,要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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