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他不知道这株灵药的珍贵,看两大高手为了它打生打死就知道了。
只是从前世所看的那些仙侠小说中得来的经验,但凡这种灵药,都蕴含有强大的药性。
他这小身板,就这么突兀的将灵药一口吞下,没准不是福气,却有可能被药力撑爆肚皮,那可就悲催了。
就在冉小郎合上盒盖的时候,变故又生。
一双手再一次仿佛钳子一样,突兀的伸了过来,一把钳住他下颚,捏的他嘴巴张开。
然后不知道什么东西飞快的射进他喉咙里,再被一只手再后颈一拍,那射进喉咙的东西就滑进腹中。
吃到肚中的东西反应也快,几乎是才落进肚子里,冉小郎就感到一股针扎一样的疼痛从肠子里传来。
疼的他啊呀一声大叫,佝偻着身体,打着跌就歪倒在黄胜身侧,抱着肚子一个劲儿的喊疼。
捏住他下颚的手,也松开了。
冉小郎这时候感到脑袋十分清明,几乎瞬间就洞彻了原委。
不用想,就知道又是黄胜那个死人捣的鬼。
但此时实在是腹中太疼,理会不了那家伙了。何况他心中也隐隐明白,对方一再的想要制住他,而不是当即取他性命,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要他去做。
“别嚎了,把瓷瓶里的药吃一粒,就不疼了”这时,身后道气息微弱的声音传来。
疼,实在是太疼了,闻言冉小郎就要按照对方吩咐行事,只是实在是肚子太疼了,就好像有人把肠子抻紧了,再用针在上面刺一样,完了还弹几下。
可随即冉小郎就马上就又否决了这一决定。
豆大的汗珠从冉小郎身上滚滚涌出,不多大会儿,就已经将他全身的衣衫全部浸透,和地上的泥土和血污混在一起,说不出凄惶狼狈。
冉小郎口中不停的喊着疼,凄厉的喊叫早已让他稚嫩的嗓子沙哑,但他依旧没有屈服,直直的瞪大着眼睛,打着滚在地上翻来滚去,不肯按照黄胜说的去做。
甚至在冉小郎心中打定主意,哪怕是疼死了,也不要让对方得逞。
就在冉小郎打定注意要鱼死网破的时候,身旁又一句上气不接下气的话传来。
“小鬼,我知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咳,咳咳”。
不等冉小郎多想,黄胜继续说道:“我,我知道,你不,不是,普,通的小孩,你,明白,我的意思”。
声音断断续续,仿佛随时都要咽气一般。
但冉小郎却不敢轻易信了。
“小孩,我和你做一笔交易”黄胜鼓起余力说道,发出一阵急剧的喘息,鲜血不要钱一样顺着嘴角往外流。
但此时他已经顾不得了,两次施展龟息术,一次是为了假死想骗冉小郎过来,那知道一等就是半天。
这一次是因为在最后关头,心中突然明悟了冉小郎不是一般的小孩。
可笑自己还要像哄小孩一样跟对方对话,于是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再次施展龟息术,以便对方在无所忌讳下流露真性情,好观察对方。
事实证明,他猜对了,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小孩。
他也不能将对方当做一个普通小孩来对待,他应该把冉小郎当做对等的存在,和他谈一笔交易。
“小孩,我有一个女儿,叫小渔,他生而体质阴寒,医师说她活不过八岁,我去给她寻来这株阴阳仙草,正是为了给她洗筋伐髓,重塑阴阳,再续命关”。
“可惜我不能亲手去做了,我马上就要死了”。
“刚才给你吃下的是五日绝命散,五日之内,如果不吃解药,就会肠穿肚烂,疼痛而死”。
“解药就在哪瓷瓶中,却是一种蛊毒,旧毒去了新毒又会生,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告诉你真正的解药在哪”。
在对方说话时,冉小郎也明锐的察觉到黄胜的这种变化,于是忍着肚中剧烈的疼痛咬牙问道。“说,需要我怎么做”?
听见冉小郎这句话,黄胜瞳孔一缩,猜测和判断果然没有错。
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小孩子。
黄胜心中不但没有任何欣喜,反倒心中生出一股不安。这小孩,到了此时,仍没有去吃瓷瓶中的解药。中了五日绝命散会有多疼,他可是知道的清楚。
但他时间真的不多了,理会不了那么多了,抓紧时间说道:“我要你发毒誓,把灵草送给我女儿,给她吃下”。
冉小郎眼瞳一缩,略一沉吟,果真发了个毒誓,然后问道:“我到哪里去找她”?
虽然冉小郎如此干脆配合,黄胜心中的不安越发加深,但时间不等人,接着说道:“她就在出了这里东方两里处的土地庙中,你找到她,只要喂她吃下灵草就行”。
“就这样?那我的解药呢”?
“瓶中有五十粒线香蛊丹,足够你支撑五十日,五十日内,只要你赶到江铃县苍啸帮,找到清晓女侠,把我女儿交给她,她自会给你解读”。
冉小郎蜷缩着身子,眼中闪过精光,急声追问道:“就这些”?
黄胜的生命已经到了最后弥留关头,脑子已经有些迷糊了,闻言用力在脑中又想了一遍,确认自己没有什么遗漏和纰漏,声音含糊答道“就这些”。
说完这句话,心中的执念让黄胜坚持着没有咽气闭眼,他想看着他吃下线香蛊丹,心中最后一块石头落下。
这小孩,给他的感觉太古怪了。
异变陡生。
不等黄胜最后一个“些”字话音落下,原本还蜷缩在地上,死狗一样痉挛的冉小郎,突然从趴卧处猛的跃起。
歪歪倒倒的窜到玉盒遗落的地方,冉小郎一把抄起地上的盒子,然后打着滚又从地上滚开。
滚出一段距离,许是觉得拉开的距离足够安全了。
黄胜就看见冉小郎双手颤抖着将玉盒打开,然后睁大着眼睛,直直的看向他,从盒中取出那株阴阳仙草,看也不看一眼,一把塞进自己嘴中,胡乱嚼了几下后一口咽下。
对方稚嫩的小脸上,嘴线上翘拉出的那一抹嘲讽,和对方眼中那像星月一样明亮的瞳孔,成了黄胜最后永恒的记忆。
灵草入喉,和仙侠小说中说的一样,瞬间化作一道凉流,滑进腹中,然后以明晰可辨的触觉穿过肠壁,流进血肉之中,最后汇入血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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