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需要军医。我去找军医！”明徽将他扶到塌上，手却一把被他抓住。

“不能去。”赤霄君坚定不移地摇头。

“你快死了！”

“我注定要死在这里，不是么？”看着明徽着急的模样，赤霄君却笑了，一笑牵动伤口，又剧烈咳嗽起来，喷出一口黑血。

看他这样，明徽心里莫名难受。

“你没来之前，我一直在想幸好你没来。如果我死得很难看，至少你也看不见。结果你来了，我又想幸好你来了。否则就连我死了，也见不到你最后一面。”

明徽听不得他这样说话，用手抚上赤霄君的嘴：“你先别说话了，休息一下吧，我去给你找药。”

赤霄君摇摇头道：“外面有千军万马围着，即使我治好伤又如何？左右都是一个下场，不如死得悲壮些。”

说到这里，他得意的笑起来，眼中似有星辰闪烁。

“妖界的最后一任妖皇、倒霉蛋赤霄，我应该会被载入史册吧？告诉我书本里是怎么写我的。都到今天这个地步，你应该不用担心未来改变了吧。”

明徽吃惊大牌道：“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傻姑娘，我可是堂堂妖皇。”

赤霄君看着明徽，眸色幽深。他一直知道她讳莫如深的秘密，如果把发生过的事情说出来，历史就会改变。她是为了转世后的自己，所以一直隐瞒着战争的走向，以及他们的几次叛变吧？

明徽不知道他心里的误会，天枢阁里关于妖皇的记载可以说被完全掩盖，她猛然回想起那本《天阁纪事》，上边的内容让她误以为妖界的战争十分顺利，一直到最后一刻才发生了变故。

“你可曾写过一本《天阁纪事》？”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赤霄君困惑地看着她。

“这是什么？一本书的名字么？”

看他反应好像完全不知道这本手札，难道《天阁纪事》不是他写的？明徽只得道：“未来没有留下多少关于最后一任妖皇的资料。”

“我只在天枢阁里看过一本手札叫《天阁纪事》，作者声称是妖皇本人，看来似乎是冒充的。还有...”

赤霄君有些明显的失望，听到这里又问：“还有什么？”

“还有一本类似龙族族谱的东西，只是上边烛龙血脉断绝在一个叫重华的龙子上。”

明徽小心翼翼说完，抬头看着赤霄君。

“你这是什么表情？重华是我的字。”赤霄君朝她一笑。

原来他就是重华！明徽有些恍惚，唯一真正关于他的记载也被天界隐藏了起来。若不是她偶然间看到了那一页被撕去的书页...

“我有点失望。还以为会有更多关于我的东西留下来。我这个妖皇可真是窝囊啊，关于父皇的记载一定很多吧？”

明徽思索片刻道：“龙皇烛龙的传说有一些，也是只言片语，留存的不多。”

听到这，赤霄君却很高兴：“那我和父皇相比，差距也不算太大。这样一想，我其实是赚了。哈哈哈...咳！咳！”

他说话的样子看似越来越有精神，心情越来越好。咳出来的血却一次比一次更多，明徽不需要用法术探测也能感觉到赤霄君的生命在不断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