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清醒过来的陈旭风坐在椅子上,郁郁不乐。
丞相杨斌坐在他对面。
“舅舅,你说,父王他这是什么意思,这么急躁,我看他是想把我这个太子给废了。”陈旭风自嘲道。
丞相杨斌,没有立即说话,沉默了一会儿,才安慰陈旭风:“风儿,太子不是他想废就得废的。当前最为紧迫的还是如何阻止这件事情的后续发展!”
“我真是没有办法了,现在禁了足,没办法外出,找人也找不到。何况,父王他肯定派人盯着太子府,注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陈旭风叹了口气,“舅舅,我们还是认了吧!父王要反…”
陈旭风刚要说出击字,却突然被杨斌投过来的目光给镇住,再也不敢吭声。
这位舅舅可不是他能惹的,何况他们是同一条船上蚂蚱,也不需要惹。
现在一切都交给他吧!
丞相杨斌冷笑一声,放在桌子上的手紧握成拳头,咬牙切齿,面色狰狞道:“是时候,拿出我们应有的实力给他们瞧瞧了。不然,他们也太小看我们了。
这次定要在祭奠之上令陈旭升埋葬在他死去母亲的墓棱前。”
太子陈旭风微微一颤,舅舅难道要在这众目睽睽之下的祭奠之上暗杀陈旭升,这太冒险了。
“舅舅,这样是否有点冒险,我们还是从长计议吧!”
“没有风险,就没有收获。这次一举拿下。”
丞相刚说完,狰狞的面目又添了几条皱纹。他立刻站了起来,顿了下,随即夺门而去。
陈旭风眼睛一直注视着离去的丞相杨斌,见那个身影走过后,嘴角忽地抹上一层神秘的微笑。
“老匹夫,该到你出血的时候了!”
……
翌日。
前些日子还晴朗的天空却在陈旭升母后的祭祀典礼时忽地阴沉下来,天空低沉,连春日清新的空气里都透露几丝沉闷。
在祥和京城十里开外的一片原野上,白色的巾旗如同蜿蜒的长龙从原野这头蔓延到远方,排成两队。在休憩的宽敞大道上,一行人披着白色的衣襟,脸上好似绑了绷带,丝毫没有欣喜,满满都是悲伤。
在原野的尽头,一座座穆棱鳞次栉比地排列,落错有序。
走在大队最前面的人缓步向前,最终停在一座墓碑前。紧随其后的人群见最前面的人停下,也停了下来,低着头,神情肃然。
盯着墓碑,皇上陈文轩缓了好久,悲苦道:“皇后,朕来看你了,二十年了没来,朕的错!”
刚说完,陈文轩的身子便开始颤抖,自责不安。他因为政务繁忙,每年都派人好生照看前皇后的穆棱,十二年都没能到来。
这次因为他和她的儿子,特地前来祭祀。既是为自己的失责歉疚,也是为,陈旭升的亲事。算作是对她的补偿,只是这份补偿来的有点晚。
站在陈文轩身后的现任皇后,丞相杨斌的妹妹,太子的亲母杨梦云见到陈文轩伤心的样子,立刻过来搀扶住他,关心道:“陛下,注重龙体!”
陈文轩挺直了身子,伸出右手轻轻拂开杨梦云扣在他右臂上的双手,神情痛苦:“这是朕该去承受的!是朕欠他们母子两个的!”
陈旭升站在他身后,眼泪早已红润了眼眶,泣都不成声,只能任由眼泪默默下流。他因为顾虑,父王没来看母后,他也就不能私自来。
一晃已经十二年!
这十二年,他无时无刻不再深深怀念。
那日伏在他尸体旁,苦干眼泪的母亲,那最后一丝无奈悔恨的目光他依稀记得,在每个漆黑的深夜里,他依然能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