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一切,都和当初何其相似,当日断崖下的密林里,盛熙同样是抱着他的腰身,慌乱而又焦急的对着陆铭善喊,让他快走。
明明是陆铭善先强迫了她,明明从断崖回去发高烧的时候,还在抗拒那段梦魇一样的回忆,可原来,她却是希望陆铭善可以安然无恙的吗?
从陆铭善占了她的身体那一刻开始,他对盛熙来说,就是不一样的存在了,是吗?
还是从……陆铭善在御膳人家救了她的那一刻开始?
每一次她会主动抱他,都是因为害怕他会伤害陆铭善。
慕以淮突然就觉得夜里的风有些凉——盛熙,那我呢?
你又要让我怎么办?
真的像一个哥哥一样,看着你和陆铭善越走越近么?
看着他将伤害你的前提,当成在我面前炫耀的资本,看着你因为天性,选择原谅他,接受他,甚至到了最后……喜欢他。
“哥哥,哥哥……”怀里的女孩儿仰起脸,有些不安的唤。
慕以淮像是回了神,指腹在她的脸颊拂过:“盛熙……”
这就是他不喜欢走仕途的原因——需要顾虑的东西实在太多,每一样,都是捆绑他步伐的阻碍。
陆铭善那样的人物,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在他面前出现,必定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不大动干戈,根本杀不了他,可是一旦大动干戈,父亲甚至会是第一个出来阻止他的人。
因为他现在还在议员的考核期,容不得半点差池出现,甚至就连慕家在这段时间里都必须安静,绝不能让议院的人抓住什么把柄。
所以明知道陆铭善来圣叶的目的是盛熙,可是他却还是什么都不能做。
和盛桑榆拿盛熙来威胁自己的道理一样。
所有人都知道,他的软肋在哪里,可偏偏,他却拿这个软肋没有丝毫办法。
盛熙——要什么时候,你才能爱上我?
知道么,只要你肯义无反顾的喜欢我,所以的一切,便都不再是问题。
只要盛熙肯放下一切喜欢他,他的软肋,就会变成他的铠甲。
“哥哥……我们先回去,好不好?”盛熙的声音几乎哀求,哥哥的现在这幅模样,太让人不安害怕了。
慕以淮似乎笑了声,也似乎没有,他的声音清浅到了极致:“盛熙,你不恨么?”
女孩儿身体微颤,半响,她几乎将脸埋在哥哥的胸膛,低不可闻的说了句:“他救过我……”
这一次,慕以淮是真真切切的笑出了声,他俯身,捧住女孩儿的脸,对上她的眼睛:“所以,你原谅他了是吗?”
盛熙眼底一片湿漉漉的光:“哥哥……”
陆铭善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伤害她的事情来过,当初是因为想要摆脱哥哥,所以她才会……
可是现在,她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想解释吗?怎么解释?
对哥哥说,哥哥,那天在笙歌包厢里,你酒醉强迫了我?
不,她好不容易才和哥哥缓和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她不想破坏这份来之不易的兄妹感情。
可是,不解释的话,就意味着哥哥会对陆铭善出手。
盛熙想起陆铭善刚才未完的话,他说:“盛熙,我们交往吧。”
只要她和陆铭善交往,是不是哥哥就可以不为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