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青苗同样有些发怔，盯着掌心里的银行卡看了会，一时居然有些忘了反应。

秦念初深吸了口气：“颜青苗，我是真的喜欢慕教授，盛熙和慕教授始终是兄妹，就算慕教授知道了真相也不可能改变什么，你就当做件好事，不要将这件事告诉慕教授。”

颜青苗像是回了神，捏着那张银行卡，对着秦念初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也就是说——慕教授的女朋友，这个身份就值二十几万？”

秦念初微怔之后，继而大喜：“那你想要多少，你开个价……”

“啧，你的钱，我可不敢多拿。”颜青苗并没有矫情，将卡收回自己兜里：“钱这样就够了，你另外答应我三个条件，我就当我没听见那个时候你在洗手间外说的每一句话。”

秦念初脸色微变：“什么条件？”

“现在还没想好呢。”颜青苗笑着看她：“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

“你别太过分，我……”秦念初脸色难看。

高挑的少女打断她：“别废话，也别跟我讲条件，秦念初，现在是你在求我，我不觉得你有和我谈判的资格。”

撂下这么一句话，颜青苗越过她，抬脚就走。

秦念初看着她的背影，眼底一片阴翳——颜青苗，这样一个定时炸弹，她怎么可能允许她一直活得安然无恙的？

只有不会开口说话的人，才能让她真的放心。

而另一边，背对着秦念初的颜青苗，也缓缓收起了脸上的笑，她之前一直不记得秦念初刚才说的那件事，却记得，没多久之前，在立慈医院那里，慕以淮和陆铭善对上，陆铭善说的那句话——他是盛熙的男人。

当时慕以淮并没有反驳这句话，相反，他的脸色很难看，也就是说，陆铭善说的是真的。

所以，盛熙在和自己的哥哥发生过关系之后，还和陆铭善上过床是吗？

颜青苗的双手慢慢攥紧——没有想象中干净的小白兔，还真的是，让人觉得窝火啊……

课间休息只有十分钟，颜青苗原本是打算过来找盛熙的，可是被秦念初这么一闹，等她再度走到三班门口的时候，上课铃声已经打响了。

颜青苗脚步微顿，站在三班的廊道外，从窗户那边看过去，五官素净的女孩儿正坐在自己座位上，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注目，盛熙突然侧眸朝窗外看了眼。

见到她站在那里，小姑娘怔了下，继而对着她笑得眼眸弯起，那副无害的模样特别容易让人放下戒心。

颜青苗心底的阴郁在那个浅浅的笑容底下突然就散了，她对着盛熙挥了挥手，转身便朝自己班级走了回去——是该说盛熙伪装得很好呢？还是说，她真的纯良到了这个地步？

为什么，明明已经变得不那么干净了，可是她却依然能笑得如此清澈动人？

做不成圣洁的天使，那就……堕落好了。

盛熙，好想，把你弄得更脏。

好想看看，那个时候的你，是不是还能笑得像今天这样——让人心悸。

没人看见的角度里，颜青苗勾唇而笑，她抵住心口，从那里蔓延而出的浓烈情绪，像是藏在夜色下的毒蔷薇，随着她的脚步蔓蔓而生。

纯洁无暇的盛熙，让人很有想要保护的欲（望）。

可是，这样不干净的盛熙，却更加让人心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