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盛熙太过熟悉的下颌弧度,让陆铭善一下子有了说话的欲(望):“我不是中亚帝国的人,我来自中欧。”
陆铭善将钱包收起,看着盛熙的眼睛:“我父亲是个毒肖,他有很多情人,也有很多孩子,而我和善,只是他众多孩子中的两个。”
盛熙安静的听着。
“父亲的产业太过庞大,十几个子嗣,谁都想要继承权,所以厮杀从未停止过,原本我和善并没有想过要去争夺家产,可是……善很出色,她对枪械有着远超常人的敏锐感,而且学武也特别快,我们学武艺,一开始只是为了自保,可是后来,善却渐渐入了父亲的眼。”
陆铭善对着盛熙笑,笑得五官都带了刺骨的冰凉:“盛熙,你知道吗?在我们那个家族,没有能力的人,哪怕是父亲的子嗣,也一样连条狗都不如。”
“当初的我,就是一个连名字都不配拥有的杂种!因为我的母亲只是一个卑贱的佣人!被父亲强上之后,生下了我和善,可是那个女人没有等到我们长大就逃了,她一个人,卷着现金跑了,把我和善留在狼窝里。”
“我小的时候,身体很弱,是善一直在照顾我,可是我从来没有喊过她一声姐姐,因为我觉得很丢人,我想当哥哥。”陆铭善有些恍惚的笑:“一开始,我和善都是没有名字的,她是父亲的第十二个孩子,所以就叫十二,而我是十三。”
“直到十四岁那年,善的天赋被父亲看中,父亲问善,想要什么名字,善指着父亲手臂上的中文刺青,说她觉得那个字很漂亮,于是她就叫做‘善’,而那个时候的我,只是一个拖油瓶,因为善被父亲看中的缘故,连带着我的生活也开始变好了起来。”
“我越发的觉得丢人了起来,因为父亲别的孩子都会嘲笑我是一个软脚虾,需要靠女人才能活着。”陆铭善垂下眼眸:“我已经很认真在学了,可是我总是比不过善,我能赢得了很多人,却始终赢不了善。”
“十八岁那年,善已经是父亲的左膀右臂了,看得出来,父亲是将善当做继承人来培养的,这就触犯了很多人的利益了,可是善那么强大,那么完美,她几乎无懈可击,所以,我就成了她唯一的弱点。”
“那些年,似乎是因为父亲对善的看中,所以连带对我也开始关注了起来,我想变强,想变得比善还要强大,我想保护她,而不是需要她的保护,可是善不允许我过那样的生活,她说她是因为迫不得已,而我还那么小,我还有得选择。”
“我当时就笑了,善也只是比我大了几分钟而已啊,她凭什么说我小?”陆铭善伸手捂住眼睛,不让盛熙看见他此刻的神情,可是,他的声音却渐渐带了喑哑:“我们经常因为这个吵架,每一次都是以我把善气得要死要活收场。”
“我们最后一次吵架的时候,善终于忍无可忍打了我,我当时气疯了,甩掉了她安排给我的所有保镖,一个人跑到酒吧里喝得伶仃大醉,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我才发现——我被绑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