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初脸色瞬间发白:“对不起,慕教授……我不知道……”
慕以淮看了她一眼,那些没说完的话立刻就被秦念初咽了回去。
她坐在慕教授身边,看着他将自己为他夹菜的餐盘推到一侧,而后安静用餐。
根本都不会有人笑话她,可是秦念初心底还是泛起了一股难堪,她看向盛熙的位置,果然瞧见了盛熙嘴角那抹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笑意。
盛熙!
一定是她让慕教授给自己难堪的!
心底的怨毒几乎喷薄而出,秦念初垂下眼睑,掩住那股厌恶。
好不容易熬到了吃完晚餐,佣人安静快速的撤掉东西,端上饭后果茶。
气氛开始慢慢变得放松了下来。
盛熙捧着果茶慢慢的饮,慕以淮在这个时候接了个电话,对方不知道说了句什么,他回道:“好,我一会儿过去。”
他像是有事要忙,却依然坐在位置上,哪怕一句话没说,可是在等盛熙喝完茶就走的目的却表达得十分清楚。
秦念初顿时就着急了起来,冲着盛桑榆不住的打眼色。
盛桑榆见不得她急成这样,偏过脸看着盛熙:“小熙,晚上在家里休息好吗?你房间里的东西下午妈妈都让人收拾好了,要不这几天就在家里陪妈妈好吗?”
盛熙放下果茶,刚想说话,慕以淮却在这个时候说了句:“小熙,哥哥房间里有一只裴冷翠的腕表,你去帮哥哥拿下来。”
小姑娘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起身朝二楼走过去。
等她走了,慕以淮眼底的柔色便淡了下来:“又想闹什么?”
竟是完全无视了秦念初的存在。
盛桑榆深吸了口气:“小熙从来没离开过家这么长时间过,半个月已经够长了,我不能让她一直住在外面。”
慕以淮微微放松身体:“你想说什么?”
盛桑榆的潜台词很简单——她一开始是说要将他们的事情告诉慕战的,可是后来她没有,那么,现在半个月的旅游时间过去了,慕以淮是不是也应该回报一下她的‘没有告状’了?
一边打着为盛熙好的旗号来要求他不要和盛熙走太近,一边又一直在利用盛熙和他谈条件,不断的想让自己妥协。
说到底,盛桑榆所做的一切,全是为了秦念初,她从来没站在盛熙的角度为她想过问题。
慕以淮看着盛桑榆,眸色微凉。
果然,盛桑榆接下去的话是这样的:“念初和你需要一个订婚典礼,她现在已经住进我们家了,没有订婚戒指,始终名不正言不顺,你需要帮念初正名。”
“呵。”慕以淮笑了声,声线凉薄到了极致。
盛桑榆真是好打算。
秦念初在一旁,总觉得他们的谈话太跳脱,她有些明白不过来,可是最后盛桑榆说的那句话她却是听清楚了,既忐忑又娇羞的看着身侧的男人,秦念初无限柔情的唤:“慕教授……”
慕以淮起身,最后还是为盛桑榆留了点脸面:“我去楼上看看小熙,可能是找不到我说的表。”
他没有直接打她的脸,是因为她是盛熙的亲生母亲,而这,是最后一次。
“慕教授!”秦念初没有得到明确的答案,哪里会甘心,可是她又没那个胆量问得太直白,于是赶紧跟着起身道:“慕教授,我知道你的腕表都收放在哪,你和桑姨慢慢聊,我上去帮盛熙找。”
慕以淮倏然转身盯着她:“你进去过我房间?”
秦念初没觉出什么不对劲来,带着点邀功似的讨好:“是啊,慕教授,桑姨告诉我说你有些洁癖,所以这些天你的房间都是我自己动手帮你收拾的,没有让其他人进去。”
慕以淮的房间向来整洁,他那种程度的洁癖,收拾是费劲,可是只要整理一次,就可以好多天不动,哪里有什么需要秦念初动手的?
她只是进去里面睡过几次,穿得特别清凉,想象着慕教授某天深夜回来,发现床上躺着个娇滴滴的美人,憧憬着接下去会发生的事情。